見喬憐不說話,蘇子瑜只當她是大病初愈并未多想,他替她掖好被角溫柔的看著她。
“你才剛醒覺得不適也是正常的,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說,實在是累的話就閉著眼睛休息會兒,雞湯送來了我喂你,可不許再睡了??????”
喬憐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蘇子瑜一把按住她。
“你這是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爹爹??????’”許是久未說話喬憐聲音沙啞。
蘇子瑜一怔,看著喬憐詢問道:“你要去哪里?”莫非??????
受了這么重的傷,加上在床上躺了這么久,喬憐身子實在是弱的很,一會兒便撐不住了,她軟軟的倒下來,蘇子瑜連忙擁住她。
“子瑜??????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喬憐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只是想看看爹爹是被葬在哪兒了,這么多年了她一直沒來看過爹爹和小城,她遺忘了他們這么多年。
蘇子瑜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怎樣開口,他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喬憐,致死他一直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直到后來他是有意識的不去提這件事,他想讓這件事徹底的淡出他們的生活,他從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憐兒恢復了記憶。
卻也如當初他擔心的一樣,她承受不住,幾乎崩潰。
喬憐聲音沙啞:“子瑜??????我要去見見爹爹,可是??????爹爹在哪兒呢!我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不哭,她說過不再哭的??墒茄蹨I卻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連伯父與小城連伯母葬在一起。憐兒,你現(xiàn)在身子太虛了,等你養(yǎng)好些身子了我?guī)闳ズ貌缓??????”蘇子瑜溫柔的勸解著。
只是喬憐仍舊不撒手,她費力的想要推開蘇子瑜下床來,可是如何推得動。
她無助的捶打著蘇子瑜:“可惡,可惡,我為什么就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蘇子瑜任由她發(fā)泄著,只是無聲的抱緊她,他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肯定不好過,只能讓她發(fā)泄出來,發(fā)泄出來就好了。
到底還是身體太虛了,不一會喬憐便撐不住了,她疲憊的在蘇子瑜懷中睡了過去,蘇子瑜將她放好,眼中滿是心痛的看著她。
此時林辰毅推開房門,他看了看床上的喬憐,低聲問道:“聽說憐兒已經(jīng)醒來了,怎么樣?她還好吧!”
“憐兒??????恢復記憶了。”
“真的嗎?”林辰毅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高興的是憐兒終于記得他是誰了,傷心的是若是憐兒恢復了記憶,恐怕他們再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相處了,他們的關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一點,此時過后怕是一切都要回到遠點了。
“憐兒可是很傷心?”叫她突然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她肯定不好過的。
“憐兒,崩潰了,如今也只有等她身體好些了再給她慢慢商議了。”
一時間房間恢復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喬憐醒來,精神已經(jīng)好些了,此時的蘇子瑜與林辰毅正在大廳里商議著喬憐的事,喬憐試著從床上坐起來。
眼前一個發(fā)黑,她搖搖頭,慢慢從床上挪下來,腳剛著地便覺得鉆心的痛她一下子撲倒在地,真是不中用,就這樣你還想報仇,喬憐咬牙扶著桌椅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外挪著。
突然照顧喬憐的丫鬟過來替她送藥,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扶著墻朝外頭走著,急忙驚呼:“小姐,你這是干什么,你的身子才剛剛好些,大夫叮囑可不能亂跑的,快,奴婢扶你回去。”
喬憐不理她,繼續(xù)咬牙朝前走著,她只是想去看看爹爹和小城,然后去報仇,她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聞聲趕來的蘇子瑜和林辰毅看到喬憐,蘇子瑜上前想扶住喬憐,卻被喬憐一把揮開。
“子瑜,你放開我,我要替爹爹和小城報仇?!?p> “憐兒,你等身子好些了,這件事我們再從長計議?!绷殖揭阈耐吹目粗鴨虘z,腳上的紗布已經(jīng)染紅了,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什么都不能做?。?p> 喬憐冷笑:“等?我就是等得太久了,十年了??!我再也不愿意等了?!闭f著一步步的朝前挪著:“就是死我也要抱著仇人一起死。”
蘇子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抱起喬憐,喬憐奮力掙扎。
“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別說是想抱著仇人一起死了,怕是走出這個門,你就已經(jīng)撐不住了,你知道你的仇人在哪兒嗎?這么天長路遠的你決定怎么去?你怎么去接近他?你什么計劃都沒有,怎的就如此莽撞。現(xiàn)在的你什么都不能做,你若真是想報仇,就先把身子養(yǎng)好,到時候我一定不攔你?!彼睦锏耐葱睦锏目?,他都能夠理解,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她這個樣子實在是什么都不能做,去了也只是白白的把命送掉罷了。
喬憐安靜下來,拽著蘇子瑜的手緊緊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是了,她一定要好好養(yǎng)好身子,此時的她就是個廢物,冷靜,冷靜下來,不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從那一天起,喬憐不再說起報仇的事,只是每天努力的喝藥,定時下床走動,希望傷能夠快些好起來,蘇子瑜也開始部署回京都的計劃,暗影十二衛(wèi)的訓練也開始緊張起來,見喬憐的狀況好起來,有時他也就放心的離開去辦正事了,只留下暗影暗中保護著。
這幾日外頭日頭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喬憐在院里走走停停丫鬟在一旁看著,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用扶墻就能走了,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正常走路了。
“憐兒??????”林辰毅遲疑的開口喚道,這是那天見面后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因為憐兒情緒不穩(wěn)定,他也不便貿(mào)然來打擾,從那次起他都還沒和她好好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