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心地好,你被誤認受難,她也很心疼,她希望你能在這兒把傷養(yǎng)好?!?p> 他搬出他那從不露面的君后,龍慕凡也絲毫不領情。
“蒼莫君,我真的不能留在這里,我還有事,要馬上離開了,告辭?!彼D身欲走,蒼莫又攔在她前面。
面對這北幽主君的胡攪蠻纏,龍慕凡已經失去耐心了,語氣十分不悅:“蒼莫君,你這是何意?”
“你要辦事可以,我和你一起。”她沒有恢復好,他不能放她一人走。
她是要回兮山,讓他跟著豈不就暴露了!“我不需要你保護。”
“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保不保護是我的事?!彼浪檻]什么。既然她這么在意,那他揭穿她后,看她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他一步一步向前,將她逼到墻角,堵住她所有逃避的去路,眼直盯著她說:“沒有人可以瞞我任何事,也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你知道我為何從不叫你名字嗎?因為我想給你時間好好想一下你的家址,還有,你的名字?!?p>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她冷冷地盯著他,說:“你知道什么?”
“你若真有要事,現(xiàn)在是片刻都不能耽擱的,路途遙遠,只有我可以幫你。”他的聲音變得很輕柔,像在哄她。
此時她已經沒有心思去多想他什么了,她太小看這個北幽主君了,他顯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可是卻沒有說出來!不知他有何目的,他就是想跟著她去兮山。一個幽族的王要去她的兮山做什么?他應該沒有像西幽主君那種吃異族血肉的嗜好??!
龍慕凡暗暗在心里做了個決定,對他說:“我要回兮山,我受傷這段日子,我有些不放心山里的家人?!?p> 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盤問的龍慕凡,卻意外地得到他的許可。
“好,我們去兮山。”他這么爽快地答應,讓她恍若夢間。
他轉身取來一件披風,幫她穿上,仔細地系好帶子,然后帶她離開他的駐地。
去到外面,步雨已經備好火麟駒車在那里侯著了?;瘅腭x車是蒼莫的移動轎子,日行數萬里,速度極快。
他們上了駒車,步雨在外面駕駛,在空中一路朝暮國方向去了。
這一路上,龍慕凡都沒有和蒼莫說一句話,她一直在盤算著如何瞞天過海,可是她覺得已經瞞不住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封口。
蒼莫是一代幽族主君,身手必定不凡,加上外面那個,能獨自在他身邊伺候,絕對不會是車夫那種級別!她這樣子,打得過嗎?
她信不過他,她不能拿整個兮山的靈族去賭。
她尤記得以前讓一個蠱族知道她在兮山,后來那蠱族人想拿兮山的蟲靈練蠱術,殺了不少蟲靈,最后她與她大戰(zhàn)數日,才平息下來,保住了兮山剩下的少數蟲靈,此后,她一直忌諱異族進兮山。
幽族歷來都有吃異族的嗜好,蒼莫雖然從沒有被她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但是她依然不放心,所以只能……
蒼莫見她神情變化莫測,也沒有打擾她,由著她去想了。
火麟駒車確實很快,他們穩(wěn)穩(wěn)地在兮山外面落下。
龍慕凡下車后,望著整個兮山,外面的結界十分虛弱,好像有遭到破壞的跡象,她擺手呼應山里的式神,不久飛來的卻只是一張紙。
壞了,在她受傷昏迷時,有人進了兮山,還打敗了式神!
她緊張地跑進山里,蒼莫隨即跟上去,丟下一句話給步雨:“你在外面侯著?!?p> 她進入山林,喚出一路上的生靈,連忙追問:“木子精,這幾日誰闖進來了?”
被詢問的樹精靈答到:“森主,那些人族又來了,結界動蕩不穩(wěn)時,有個人族進來尋您,式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就動手了!”
龍慕凡當然知道木子精說的是誰,她又問:“除了式神,他有傷你們嗎?”
“這倒沒有,不過他在這里待了好幾日,還引來一男一女,直到昨日才回去呢!”
“森主,這段日子您去哪兒了?”
龍慕凡不知道那簡澈在這里干了什么,他引來的那一男一女又是何人。可是,她覺得有點不安。
除了式神消失以外,兮山的靈族都沒有受到傷害,她心里還是有點欣慰的。簡澈喜歡她,他至少顧及她沒有傷她的人,但是式神……
難道簡澈,也察覺到了什么?
“沒事了,你們回去吧?!饼埬椒沧屇咀泳鼈兺讼潞?,將蒼莫引到她的駐地里。
她的房子是建在深林里的一棵千年大樹上的,她沒有請他上去,直接在樹下說話。
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那個步雨沒有來,她的勝算還是很小。不過,這里是兮山,她可以利用這里的一切力量,將這個北幽主君殺了!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從進來開始,他就一句話都沒說。木子精叫她森主,他都不感到意外。
“是?!?p> “那你怎么一開始不說,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沒有什么居心,只是想等你自己主動坦白?!彼押玫奈⑿Γ硎咀约翰皇俏kU分子。
可是龍慕凡心里的戒備墻已經豎起來了,她反手抽出一把小刀,眼中殺意已生。“蒼莫,我是兮山的森主,我要對兮山的靈族負責。自始至終,都是你自愿跟我進來的,別怨我!”
他嘴角上的笑斂了下去,看著那寒光四起的刀,他一臉平靜,仿佛她要殺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他舉步向前,坦然自若,說:“沒有人能殺得了我,除非我愿意,否則誰都傷不了我。若是一刀能讓你安心,你盡管來?!?p> 他來到她身邊,沒有任何防御。
她拿著刀的手有些顫抖,不敢相信他就這么讓她殺死。她看不透這個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定了定神,握緊了刀子,眼里全是冷漠,說:“你別以為我下不了手!”
音落,她手執(zhí)起刀,直插中他胸口,鮮血頓時噴出,落在她手上,染紅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