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云醒來了
他被一個奇怪的儀器捆著,自己的四肢被定住,完全無法動彈。此刻,他的心情十分不爽,但凡你見到他,你就會覺得他滿臉都透露著兩個字:“滾蛋”,五花大綁使他頭痛欲裂,即便他不是癌癥患者,這么五花大綁他也不是好受的。
在模糊中,他想起來些什么。
他想起來了,在這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他更加痛苦,何況自己的暴走是那樣的兇殘,不過,估計那也到達了這副身體的極限了。自己在精神世界用千絲萬縷構(gòu)成了巨大的紅絲結(jié)界,那熟悉的聲音也消失了,那把剪刀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把血紅色的刀。
“為了紀念曾經(jīng)普通的我,就叫你‘命運交響曲’好了。”
那把刀,由血紅變?yōu)榱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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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劉昭云并沒有接受他所想的嚴厲審問,相反,他被機器釋放了。
“?”
雖然這一切的發(fā)生讓劉昭云毫無頭緒,但是他還是從儀器中走了出去,奇怪的是,墻上掛滿了戰(zhàn)術(shù)裝備,甚至于食物和武器,自己的衣物全部擺放整齊,讓他更搞不懂這一切的用意。
“真搞笑,這是讓我一輩子住在這嗎?”他冷笑著,穿上了自己的皮大衣與其他衣物,打開了這白色艙室的艙門,但這外面卻讓他出乎意料。
“這都是些什么鬼東西?!”
剛走出艙室,地上黑色的黏稠液體便流到了劉昭云的腳邊,出于對未知事物恐懼的本能,劉昭云迅速的向后退去,遠處沒有燈光,只有無盡的黑暗。他感覺這一切都不太對勁,便再次回到艙室,進行了一番搜索。
這回,他仔細地環(huán)顧了艙室。
艙室的艙壁上掛著一支步槍,好像是現(xiàn)代正規(guī)軍用的【野蜂】步槍,槍體的銀色與黑色交織,嶄新無損;艙室前端是顯示器,顯示降落傘脫落燃料為70%,顯然是投放至此;收納柜里裝著食物與水,算了一下總數(shù)8份(一份里有食物2份水3瓶);仔細搜索后,劉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東西。
癌癥抑制針
那是一管像腎上腺素的東西,只是形狀上來看;底部是一袋像凝膠似的東西,那是抗癌因子,是救命用的,但以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必須同少量葡萄糖及穩(wěn)定溶液一并注射。市面上它價值不菲,因為制造過程頗為繁瑣,所以制造量甚少,但對于劉來講,這劑量足夠了。
召喚幻夢對于劉昭云來說需要耗大量的力氣,而這也會使劉的癌癥惡化,癌癥抑制針的作用也只限于延緩癌癥在其腦部的擴散,真正使其痊愈的,還是劉自己那堅強的意志,這便是劉的考題。
在癌癥的病痛下,劉駕駛著白艙,在黑色液體的上方飛行。這貌似是在一個溶洞里,上方時常會有蝙蝠飛行,懸掛在溶洞上方。
劉不禁有些慶幸,自己還能體驗在溶洞行駛的感覺。
頭痛,還是頭痛。
劉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吃藥,可那廉價的抗癌藥物早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這管癌癥抑制針。他只得注射。
可下一秒,一個意識很快占據(jù)了他的身體,他就像被拔了電源的電腦一樣,迅速消散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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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線結(jié)界,血池骸骨王座
不知是什么契機,劉昭云來到了這里,他記得這是他所布下的結(jié)界。在一灘血池中,一位身著西服戴著面具的高瘦男子坐在那骸骨堆積的王座上翹著二郎腿,在他的面前,是那把【命運交響曲】
“喂喂喂你有什么事么?沒事我有事,這破地方怎么出去?”
下一秒,那個男人提劍沖向了劉昭云,處于驚嚇,劉昭云猛地抬手,那個男人便直接飛了起來。
“哇靠!這么刺激?!”
劉昭云并沒有懈怠,隨著自己腦中那中二的想法念了聲“解”,就如同孩子會使用筷子一樣,熟練,利落。那個男人手中的劍直接粉碎,隨后又回到了劉昭云的手中,包裹著劉昭云的手臂。劉昭云知道,這家伙就是那個【噩夢】。
劉昭云突然害怕了,他沒想到【噩夢】的學習能力如此之快。
【噩夢】又不聲不響的回到了王座上,緊接著,千絲萬縷的紅線連接到他的手臂上,那紅線代表的是劉昭云的神經(jīng)與控制權(quán)、意識與行為?,F(xiàn)在,這個高傲的家伙控制了劉昭云現(xiàn)實的控制權(quán)。現(xiàn)在,他們之間必須決一勝負!
為了自己,劉昭云必須拼死搶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裝什么風頭?!這招我也會?。。 ?p> 劉昭云怒喝一聲召喚出了絲線,但可惜只有幾根,少得可憐。但就算是幾絲,他也可以回到現(xiàn)實,但代價是分裂出另一個個體,而這復制的過程相當于撕裂他的身體,痛苦是不言而喻的。
這是一場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所作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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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睜開了眼。
搶奪了劉昭云現(xiàn)實控制權(quán)的【噩夢】十分高興,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可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撕裂,這已經(jīng)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了,眼前這一幕,【噩夢】也沒有想到。瘋狂的分裂導致劉昭云的能量與營養(yǎng)迅速失衡,這無異于自殺。
【噩夢】本想拒絕進食打算玉石俱焚,可人類的欲望是最恐怖的兇器,他始終無法抗拒著身體的欲望,更無法抗拒人類幾千幾萬年來所積累的本能。
他竭盡全力的爬向裝有食物的收納柜,開始大吃特吃。他從沒有感到如此饑餓過,瘋狂地、強制性的往嘴里塞食物!他在分裂,在生長,他逐漸感覺自己的意識在弱化,甚至于消失!他很想與劉昭云同歸于盡,但劉昭云是他的寄生主,他不可能脫離他,更不能抗拒他!
就像沙子再小你也無法將它完全磨滅一樣。
50分鐘后,劉的意識回來了。
等待他的不是天堂,而是熟悉的白色艙室和一幅瘦弱的潔白身軀,那是他所分裂出來的產(chǎn)物。那個身體瘦弱,卻高挺,是個男人的身軀。
思考許久,他覺得這幅軀體不應遺棄,于是給這幅新生的軀體穿上了防彈衣和僅剩的一條褲子。
“就叫你...哈爾吧?!?p> 這是這副軀體的名字,劉并不知道,這幅軀體將由誰來繼承。
在朦朧中,【噩夢】感覺自己有了名字,他逐漸蘇醒,感覺到了溫暖、光以及熟悉的氣息。他聽到了那個家伙——劉昭云的聲音。
他能感覺到,自己原本的那副面孔正在成形,那副扭曲的、猙獰的笑臉正要被代替成人的面孔。
“嘖,人類的身軀真是麻煩?!?p>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噩夢】卻很喜歡“哈爾”這個名字以及這幅身軀,他可以再次享受物理打擊那些曾經(jīng)的對手的快感了。
但他沒注意到,封印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