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江湖事皆問劍
南昌城西大街的福威鏢局,兩隊人馬對峙著。
一少年面色冷峻,嘴角含笑,執(zhí)晚輩禮請人教劍,稱得上客客氣氣。
林安本就是客客氣氣人,向來遵守是自個本心,你不犯我,我也不會閑著找你麻煩。
此次來敲打南昌分局侯林,他心中其實并沒覺得有什么意思,哪怕分局侵犯了總鏢局利益。
南昌分局的侯林對總鏢局陽奉陰違不說,現(xiàn)如今更是不把總局放在眼里,自稱總鏢頭。
這架勢,看樣子像是準(zhǔn)備自立門戶。
即使這,林安也不想分心插手此事,在他看來,凡事應(yīng)該給林家事情讓路。
他可以先去華山,習(xí)得高深劍法后回來順路隨手料理便是。
不過去時也是順道,直接敲打也不無不可。
正此次事情全憑他心意,就當(dāng)體驗一番與人斗劍,算是讓他多增加一些爭斗經(jīng)驗。
林安手持長劍笑望著侯林:“侯叔,莫不是老了,為何不作聲?”
眾目睽睽之下,侯林被林安如此譏諷,他若不回應(yīng)臉還往哪擱。
侯林不假思索放聲哈哈長笑:“既然少鏢頭如此急切想要討教本總鏢頭的劍法,那我就再讓少鏢頭回憶一下小時候被打屁股的情景!”
周遭人聞聲無不笑出聲來,他們肆無忌憚地用目光掃著林安屁股。
“侯林,你太過分了!”
史鏢頭忍不住想要沖上去。
“史大哥,莫急!”
林安攔住史鏢頭,那些目光讓他心中并無太大波動。
他反而瞧著侯林有著興趣,開打前飚垃圾話影響對方心態(tài),老江湖了。
“少爺!”
史鏢頭不明白少爺為什么不生氣。
“不讓他們這個時候笑笑,等會兒他們怎么會知道小丑是誰呢?”
這種垃圾話程度,如何能讓他生氣?
“候叔,你還有話語要說嗎?還是想要拖延一下時間?”
林安催促著侯林動手,侯林再不動手,他就準(zhǔn)備不講武德偷襲老人家了。
侯林見林安對他話語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深深地看一眼林安,轉(zhuǎn)身前道:“你應(yīng)該敢跟我來吧!”
林安自知道侯林意思,演武場走一遭而已。
“多此一舉!”
他嘴里雖如此說,腳下步子毫不猶豫大步走向鏢局大門。
史鏢頭等人怕府內(nèi)有埋伏,急忙跟上林安,護在他身邊。
侯林扭頭瞥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怎地,怕我埋伏?”
林安并沒言語,他用行動表達自個意思,他毫不猶豫進入大門。
兩方人來到演武場一左一右站的那叫涇渭分明,兩方人誰都不怕誰,各自用目光狠狠等著對方,像是目光能殺人一般。
“少鏢頭,稍等下!”
侯林脫掉外套遞給手下,隨手從武器架上拿起長劍。
他挽了個劍花后,站到演武場中央。
轉(zhuǎn)身,目視林安。
“好了!”
林安點頭,走到侯林面前,他目光掃了一眼演武場,目光再瞥見一女子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侯林何等人,一眼瞥見林安那目光。
“那是我女兒,侯青!你們小時候關(guān)系可好了!”
“是啊候叔,小時候我和青青關(guān)系就像曾經(jīng)的候叔和我爹一樣!”
林安沒有否認,從原身記憶他還能翻出侯青小時樣子。
侯林眼中閃過追憶:“是啊,曾經(jīng)我和你爹也算是生死之交!”
“那為何如今候叔卻想要把分局占為己有呢?”
林安并不反對分局自立門戶之類,可借用鏢局資源自立門戶那就不得不反對。
鏢局行鏢路線,武林名聲,這些無形的財富,既想要享受福利,那相對應(yīng)的自是要付出勞力。
只想吃,不想生產(chǎn),那就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翻身做主人。
“少鏢頭還是太年輕!”
侯林望著林安笑出了聲:“能當(dāng)人的話,誰愿意做一條狗?還有,提醒少鏢頭一下,我可不是占為私有,這南昌福威鏢局本就是我應(yīng)得!我侯林自出任南昌分局鏢頭后,不僅把分局壯大到如今模樣,還有余力在撫州、新余、九江、吉安開設(shè)分局!”
侯林伸開手掌猛然一握:“這些都是我一手打下來的,我為何要拱手讓給林震南,他若是武功像是老鏢頭那樣,我絕無二話!”
“可他林震南如今也不過是靠著老鏢頭余蔭名聲而已,別人不知道他底細我侯林難道還不知道?”
啪,啪,啪!
林安忍不住鼓掌,他贊嘆道:“候叔言之!我若是站在候叔這邊,說不定也會像是候叔這般做!”
換身置地,他辛辛苦苦掙的錢要是還上交,心里也會有怨氣。
當(dāng)?shù)弥獙Ψ經(jīng)]了制衡資格力量,那還上交啥?
自個掙錢自個花,不香?
侯林眼中閃過詫異:“少鏢頭真是如此想?”
林安認真點頭:“確實如此!”
侯林臉上露出笑意:“沒想到少鏢頭是如此深明大義之人,是候叔眼睛昏花,沒看出來!”
林安搖頭:“候叔,我雖贊同你想法,奈何咱倆站的是對面!所以……”
侯林手握長劍,眼睛微瞇露出精芒:“所以如何?”
林安沒再看侯林,他拔出手中長劍,目光都在劍身上。
“候叔如今之所以如此,應(yīng)是劍給了你底氣吧!”
“哈,那你準(zhǔn)備打落我的劍?”
“是呢!”
林安點頭,手一抖,劍刺無形。
刺啦一聲。
林安又回到原處。
先前位置已沒了侯林身影。
不遠處,驚魂未定的侯林余光瞥了左肩一眼,瞧見上面多了一道劍痕。
他剛剛要不閃得快,那一劍就刺穿了他喉嚨。
這讓侯林又驚又怒:“陰險卑鄙,搞偷襲!”
林安彈了彈劍身:“候叔仔細回想,剛剛真是我偷襲?”
“哈,你還有臉問?”
“我要是真偷襲,候叔先前就不是只破了衣服!”
“剛剛只是和候叔開個小小玩笑,讓候叔能正式起來這次比試!”
對練能提升劍法熟練,他先前一劍讓侯林顯然怒意填胸,接下來侯林應(yīng)該會出全力。
林安再次提起手中長劍:“候叔,請了!”
他身形一動,寒光乍起。
侯林冷哼一聲,欺身迎上,他手中劍旋起冷,招招狠辣,毫不客氣招呼著林安的咽喉、心臟、下陰等處。
不知何時,林安轉(zhuǎn)攻為守,宛如和父親練劍一般,后發(fā)先至,招招攔截讓對方無功而返。
時間一長,侯林漸漸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林安每一招都只是簡簡單單地基礎(chǔ)劍法,卻又能巧妙破解他劍招。
再加上林安只守不攻,他哪里還不明白,少鏢頭再拿他練劍。
“找死!”
侯林心中怒氣憤發(fā),劍勢更加凌厲,舞起來只聽道道破空聲,卻瞧不見劍招模樣。
然而林安依舊不慌不亂,不急不忙,身形晃動著長劍輕飄飄間消了侯林劍勢。
隨后他轉(zhuǎn)守為攻,一點寒芒再起,劍鋒劃過侯林右手,一道血液濺出,侯林手中長劍隨之脫落。
林安長劍指在侯林脖間輕聲問道:“此劍,可值鏢銀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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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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