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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魚米水鄉(xiāng)

第十一章 以暴制暴

重生魚米水鄉(xiāng) 秦家酥 3091 2014-04-24 16:41:16

  一旁的于常謙眼疾手快,猛的一抽就把方子藏進(jìn)了懷里。

  柳春花沒能撕了方子,但主意已定。她身子壯實著呢,能吃能喝能睡的,沒那么嬌貴,死不了人。喝這貴重的藥,便是無病也能憂心出病來。

  “罷罷,留著就留著吧。只家里如今可是半文錢都沒有,等攢了銀錢,再去抓藥?!绷夯ㄋ餍砸酝藶檫M(jìn),這對兒女也是為的孝心,把事情拖一拖,便淡去了。

  若是以前十歲的小丫頭,阿娘這么一說,說不定就能糊弄過去。可如今的于蕙嵐身子里住的可是飽經(jīng)人情世故的成人了。

  “阿娘,這藥一定要吃。便是砸鍋賣鐵,也少不得一副?!庇谵箯膩頉]有像今天這么勢在必得。

  于常謙不大明白妹妹為什么會這么堅持,阿娘瞧著身強(qiáng)體壯聲音洪亮,不咳不燒的說是得了寒疾這樣的重病,就連他都不大信。只是他下意識的站在了妹妹的這邊。

  “嵐兒,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容阿爹再去尋了醫(yī)師過來看看,才能確定病情?!庇跁埔娂钡难劭舳技t了的小閨女,安撫的說道。

  有病需早治,這是毋庸置疑的,諱疾忌醫(yī)可不好。只是寒疾這樣的大病,怎能只聽一位大夫的片面之言,于書生到底年長考慮的周詳了許多。

  “阿爹說的是,嵐兒心急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早,阿爹就帶阿娘去鎮(zhèn)上的醫(yī)館里去好不好?”于蕙嵐深呼了幾口氣,期盼的看著阿爹。

  于書生點頭,明日是一定要帶妻子去鎮(zhèn)上看一看的。

  上前幾步,從哥哥手里把那方子仔細(xì)的疊好收起來。于蕙嵐沒有再鬧騰的要堅持去抓藥之類的話,乖乖的跟著哥哥去了灶房里幫著燒火做飯。

  第二日一早,于書生無視柳春花的不樂意,帶著她去了鎮(zhèn)上。

  于常謙熬了地瓜粥,又舀出些咸菜,便去喊妹妹起床。一推門,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是空的。

  不過辰時剛過,妹妹是去了什么地方?于常謙連忙從東房里出來就要到外面去找。

  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西房那邊兒有動靜兒。阿爹阿娘早早的就出門去了,西房里的人是誰?莫不是家里,進(jìn)了賊偷不成?

  抄起門邊的棒槌,于常謙就沖進(jìn)了西房。便瞧見個小小的背影,半個身子鉆到了床底下,不知道在找著什么。

  于常謙一眼就認(rèn)出了妹妹身上穿著的洗的發(fā)白豆綠春衫。

  “嵐兒,你在做什么?”

  正在床底伸手摸著每一寸積滿了灰的于蕙嵐聽到哥哥的聲音,慌得急急的就想要退出來。

  奈何床底積灰太厚,她撐著的手一滑,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面朝大地的摔了個結(jié)實。激起的灰塵嗆得她眼淚橫流,吃了一口灰土,出不來了。

  見狀,于常謙將手里的棒槌放到一邊兒架子上,彎腰把妹妹從床底給拽了出來。動作輕柔的給灰頭土臉的妹妹拍拍身上厚厚的塵土。倒了水,給妹妹擦了臉后,這才又問。

  “在做什么?”

  于蕙嵐接連漱了好幾口水,這才把嘴里的沙子吐干凈。聽聞哥哥的問話,又嗆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

  瞧見妹妹這個模樣,于常謙把水瓢接過來,胳膊伸到妹妹的后背上去,撫了撫,她的背心。

  好不容易的平復(fù)了下來,于蕙嵐張嘴。

  “我……”卻只說了一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于常謙也不追問,烏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妹妹看。

  見狀,于蕙嵐咬咬牙,橫豎也瞞不過,索性就說個直白。

  “哥哥,我在找家里的地契,就是前兒阿娘去醇香家新買的那兩畝地的地契?!庇谵拐f完就忍不住的低頭,偷家里地契這種事情,說大逆不道那都是輕的。

  于常謙眼神閃了閃,妹妹偷地契?可依舊沒有說話。

  “我想把這兩畝地的地契退回去,把銀子要回來做阿娘的藥金?!本镁玫臎]能聽到哥哥開口,于蕙嵐的聲音小了很多。

  沉默了一會兒后,于常謙站了起來,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里去。不過片刻,他手里就拿著個布包走了出來。

  于蕙嵐眼前一亮,難道,這就是那兩畝地的地契?就要伸手去接,于常謙卻把手往上抬了抬,避開了她的手。

  哥哥這是什么意思?于蕙嵐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等阿爹回來,看看鎮(zhèn)上的大夫怎么說?!庇诔Vt說完就將那布包收了起來,去給妹妹舀碗粥出來。

  “先吃飯?!?p>  于蕙嵐還想同哥哥說說,把地契要過來。她想趁著阿爹阿娘還沒回來,就去把銀子要回來,給阿娘抓藥。

  看著哥哥那張沉默的臉,到嘴邊兒的話,于蕙嵐又咽了下去。只和哥哥面對面的坐著,端起碗來喝那香甜的地瓜粥。

  一碗粥還沒說喝完,大門被拍的震天響,急急忙忙的擱下碗筷,跟著哥哥到門口去,莫不是阿娘出了什么事情。

  “柳春花,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里面不出聲兒,就沒事兒了。我知道你在家,出來!”嗓門兒大的于蕙嵐幾乎都能透過薄薄的門板瞧見三舅娘那唾沫橫飛的模樣。

  聽到這吊高嗓子,于常謙摸上木栓的手頓了頓,遲疑了。這情形,來者不善。

  于蕙嵐大約知道三舅娘是為的什么事兒來興師問罪的,那銀蒿的消息她們是花了二兩銀子買的,到山上去尋了一圈兒,怕是找不著幾根,這是過來要銀子了。

  瞥了哥哥懷里的地契一眼,這東西還要送回楊家換銀子充作阿娘的藥金呢,想要回去?門兒都沒有!但是這么被人堵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兒。別一鬧騰,大家還以為自家訛了舅娘家的銀子。

  任何事情,一味的躲避非但不能解決問題,甚至還會失了先機(jī)。

  于蕙嵐把哥哥拉到身后,低著頭,醞釀了一小會兒。伸手抽了木栓子,拉開了門。

  門外,柳三媳還在一聲兒更比一聲兒高的叫罵,臉紅脖子粗的,好不暢快。瞥見門開了,更是來了精神。

  “柳春花,你連嫂子的銀子都騙,真是好不要臉……額,胖丫?”

  于蕙嵐哇哇大哭的沖著三舅娘就撲了過去。

  “三舅娘,三舅娘你可來了,我阿娘她重病連夜被我阿爹送到鎮(zhèn)上醫(yī)館里去了!三舅娘我好怕,三舅娘——”

  死死的抱住三舅娘的大腿,于蕙嵐哭得驚慌失措,聲淚俱下,鼻涕眼淚全都擦在柳三媳的褲子上,臟兮兮的濕了好大一片。

  門外圍了一圈兒的看熱鬧的鄉(xiāng)親們,臉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不少。有平日里與柳春花關(guān)系親近些的村婦已經(jīng)湊了上來,問問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于家小丫頭,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阿娘她病了,隔壁村兒的徐大夫過來看過,說是得了寒疾。還開了方子,可是家里窮,抓不起藥?!庇谵拐f著說著就可憐巴巴的用救星一般的眼神兒盯著三舅娘看。

  柳三媳瞅著跟個鉤子一般,死拽著她不撒手的胖丫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發(fā)青。她原本是過來討要銀子的。那狗屁的銀蒿,翻了幾個山頭,找不出來幾株。別說掙銀子了,還白白花出去二兩銀子買消息。

  這個啞巴虧二嫂咽的下,她可咽不下,說什么,她柳春花也得給個說法來。但是,這么突然的就被賴上了,可是怎么回事?

  寒疾!于蕙嵐的一席話,說的原本湊上來的村婦急急的往后退了一步。這可是閻王笑的病吶,得了寒疾幾乎就是必死無疑的。

  其他人也都訕訕的躲避著的不去看哭得哽咽的于家丫頭,寒疾,讓大家都色變了。

  “瞎說,哪有這么咒你阿娘的,你阿娘好好的哪有什么病?!绷逼骋姳娙说姆磻?yīng),急急的反駁道。都看著她是什么意思,關(guān)她什么事兒?

  眾人,“……”方才罵的早死早超生的人可不就是你么。

  于蕙嵐抹了把淚,天真的問道。

  “三舅娘,真的嗎?阿娘沒事?那為什么老大夫說阿娘得了寒疾?三舅娘,阿娘她——”說到一半兒扁扁嘴,于蕙嵐又要哭出來。

  要哭找你老母哭去,這么哭啊哭的煩死了。還想把事兒賴上她不成!誰要管大姐這點兒窮酸的破事兒!

  “柳春花壯的跟個牛犢子樣,能有什么事兒!那徐老頭兒就是個庸醫(yī)!騙銀子的!”提到銀子,柳三媳更是心疼了起來,那可是二兩銀子啊,說什么也要從柳春花手里要回來。

  瞪著雙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三舅娘,于蕙嵐覺得自己都眼皮子都快抽筋了。她要天真無邪,不懂事兒,讓人可憐,只能繼續(xù)的這么瞪下去。

  只是按照前世柳三媳那個便宜占盡,有事兒就跑的個性,都這時候了,怎么還不找借口溜人。難不成,都這樣了,柳三媳還想把銀子要回去?

  不得不說于蕙嵐真相了,柳三媳正在用她那并不常用的腦子,想出個辦法來,把這銀子的事兒,給落個實處。

  “可不是真的,放心,你阿娘沒事兒。那徐老頭兒的話也能信?他懂個甚,就會騙人銀子……”同仇敵愾的狠狠的念叨了那徐老頭兒一回柳三媳的話風(fēng)一轉(zhuǎn)。“胖丫啊,既然這病是假的,大姐她上回借的藥金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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