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羊角
回到四合院，杜康猛然看到自己家被圍得水泄不通，正有不少居民伸長脖子好奇打量，這是什么情況。
杜康趕緊過去，看劉二蛋在那里不干活，同樣探頭朝里看，一把拉過劉二蛋，詢問“這什么情況。”
“中午有個洋妞過來，說是找你的，到現(xiàn)在還沒走。”
洋妞？不用說是伊琳娜，杜康趕緊進去，父母正在里面招待。
當(dāng)然說是招待也不正確，幾人坐在那里沉默無言，默默喝著茶水，實在是沒話聊。
把伊琳娜急的，在那里拿著自己的雕像擺弄，看表情倒是非常滿意。
見他回來，幾人齊刷刷將目光看向他。
“對不住，讓你久等?！?p> 杜康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到不是讓她久等，而是在自己家被人圍觀。
卻也知現(xiàn)在改開不久，國內(nèi)外國人稀少，不管走到哪都容易引起轟動圍觀，更別提這么漂亮的少女，怎么可能不引人關(guān)注。
“平時你也這么忙，天天不在家？”
“怎么可能，今天主要是故宮里一對羊角燈壞了，知道我會制作，特地請我過去修復(fù)，這不一直待到現(xiàn)在才回來?！?p> “真的？”
伊琳娜美目微亮，她去故宮參觀過，知道故宮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博物館，也是展品最齊全最珍惜的博物館。
在美國相當(dāng)于大都會博物院，是一個國家博物館行業(yè)的NO.1。
沒想到這個大一個博物館，都需要眼前這個男人去修復(fù)文物。
“什么是羊角燈，我可否看看?！?p> 杜康將手中羊角燈遞給她，并簡單做了介紹。
當(dāng)聽說這個燈是用堅硬的羊角制作而成，伊琳娜簡直不敢相信，羊角和眼前這盞燈怎么看都沒有關(guān)系，卻能被制作出來。
仔細打量羊角燈，越看越是稀奇。
“這個能不能出售給我？”
“沒問題，只是羊角燈制作困難，價格昂貴，一對需要一百美刀?！?p> 伊琳娜爽快掏出一張富蘭克林給他。
呃，忘了她是富婆，這年頭跑到異國他鄉(xiāng)旅游，還開得起汽車，能沒錢嗎。
爽快從柜子里拿出一對羊角燈交給她，并熱情說道“羊角燈制作困難，以后破損隨時可以找我修補?！?p> “多謝，下次有需要一定找你?！?p> 還有售后服務(wù)，伊琳娜更加滿意。
杜康擺手表示沒事，因為他就是隨口說說，等她回國，還能為了一百美刀的東西從大洋彼岸殺回來修復(fù)。
拜托，別說誤工費，飛機票都不知花費多少。
伊琳娜帶著東西離開，杜康被父母圍住詢問對方為什么要給他一百美刀，一個木雕兩個小燈，怎么看也不值那么多錢。
杜康將事情解釋了下，得知木雕早已經(jīng)付過錢，給的只是羊角燈的錢，兩人更不相信。
兩個燈就一百美刀，實在太扯了。
杜康解釋道“真的，這叫羊角燈，制作工藝復(fù)雜，再加上古老傳說獸角制作的器物有辟邪的作用，所以才這么貴。老爸正巧你在家，我騎下自行車?！?p> “干什么？”
杜康拿出羅老給的介紹信，炫耀道“我現(xiàn)在幫博物院做事，需要用到羊角，羅老給開了條子讓我去屠宰廠尋找?！?p> 一聽幫博物院做事，杜明當(dāng)即答應(yīng)將車借給他，杜康騎車前往屠宰廠。
一路無話很快來到屠宰場，杜康找地方停下自行車，就聽有人喊“干什么的，這里不準(zhǔn)停留?！?p> 順著喊聲看去，正有個瘦保衛(wèi)手持獵槍站在那里，警惕的看著他。
杜康沒有遲疑，拿出介紹信喊道“我是來買東西的，這里有博物館的介紹信。”
他不敢猶豫，現(xiàn)在的保衛(wèi)那是真的保衛(wèi)，配有槍支，有開槍的權(quán)利。
萬一以為他鬼鬼祟祟，不干好事，抬手來上一槍，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看他有介紹信，瘦保衛(wèi)過來拿走介紹信，讓他稍等，沒一會，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男子匆忙趕來。
跟他握手，說“我是屠宰廠的銷售，你弄羊角干什么？”
他做為銷售，博物館的人也時常見到，但對接的都是食堂采購，過來采購肉食，跑來弄羊角還是第一次見。
“修復(fù)文物用的，修復(fù)羊角燈需要上好的羊角，特地讓我過來采購一些。”
“跟我來吧。”
男子沒有懷疑，事實上也用不著懷疑，羊角沒多大用，誰閑著沒事弄這個，難道還能用來干什么壞事。
領(lǐng)著他過去，走過腥臭撲鼻的屠宰車間，來到角落，一堆散發(fā)著惡臭的羊角出現(xiàn)在眼前。
大大小小的羊角隨意丟棄在那里。
杜康過去尋找，很快挑選出合用的羊角，用麻袋裝起來，足足挑了有小半麻袋。
“哥，這些羊角多少錢？”
“付什么錢，一堆沒用的東西，送給你了，就當(dāng)是為文物修復(fù)做貢獻?！?p> 杜康掏出煙遞給他一顆，說“那怎么能行，再說我還有事拜托你?！?p> 男子頭都沒抬就知道他想什么。
“想買肉是吧，要是其他人，我理都不理，不過你拿著博物館的介紹信前來，可以賣你兩斤?！?p> 迎著他驚訝的目光，男子解釋道“只要來屠宰廠，就沒有不想多買肉回去的?！?p> 杜康將煙塞到他兜里，想請他幫幫忙，怎么也得多要兩斤。
“給煙也沒用，現(xiàn)在肉類緊張，我只能給你兩斤?！?p> 杜康無奈，好不容易借博物院的名義來一趟屠宰廠，本想著多弄點肉回去，結(jié)果人家不給。
也是，他缺肉，問題是誰不缺？
都缺，都想弄。
人家能給兩斤就不錯了。
沒聽他說嘛，這是給博物館面子，要是自己，人家理都不理。
從身上掏出弗蘭克林。
“哥，這是我?guī)屯鈬讶死L畫所得，幫幫忙?！?p> “美刀？行啊，你小子有本事。
正好廠里有領(lǐng)導(dǎo)要出國，需要外匯。
一百美刀按照現(xiàn)在的官方兌換價是一美刀兌換1.9軟妹幣。
當(dāng)然那是官方。若是去黑市，找到急需的人，甚至能夠一比十兌換。
但在廠里我不能給太多，這樣吧，給你一百斤肉，外加兩百元錢如何？”
“沒問題，你看著給就行?！?p> 杜康略作思考答應(yīng)下來。
現(xiàn)在肉才一塊錢一斤，再加上兩百塊錢，也不過價值三百，看起來自己虧的厲害。
但賬不能這么算，肉，有價無市，市場價一塊錢不假，但你想花這價格購買，那等著排隊吧。
排半天隊，能買個一兩斤就不錯，想往多了買，人家都不賣。
以至于黑市上一斤肉賣到兩塊多，黑心點，甚至能賣到三塊多。
一百斤肉就價值兩三百。
再加上兩百元錢，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