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不好意思,沒死成
干,張錦秋罵了一句,不知道該說些啥,連本書都得付費觀看。
張志平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好歹,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一拍大腿:“該不會是這幾天和那個女魔頭呆在一起,把我家錦秋帶壞了吧。
完了完了,我就說是那女魔頭害了我家錦秋,我家錦秋是個多好的孩子啊,知書達(dá)禮,這么就………”
言語間,頗有在抓住自家兒子和狐朋狗友在網(wǎng)吧鬼混的感覺。
不過沒抱怨幾句,張志平戛然而止。
好像不對啊,上一次在亂葬崗剖尸的時候,錦秋好像也很淡定…………
“張二哥,不必?fù)?dān)心”,一直像個小透明的沈杰笑著開口,“她不會害錦秋的,你沒發(fā)現(xiàn),她對錦秋,比對我們有興趣的多。”
近百人明火執(zhí)仗行駛在官道上,頗有一副駭人的氣勢。
到了昌平縣城下,城墻上的兵丁看這架勢,頓時嚇傻,還以為是哪里的流賊打到城門下了。
驗明了身份,兵丁不敢耽誤,打開了城門。
眾人并無下馬,打馬進(jìn)了城門。
“來人,將那個什么………”
岳霜一時間想不起來人名。
“大人,混天王?!?p> 一旁有人小聲提醒。
“把他綁在馬后,拖拽入城。”
很快馬后就綁著一人,一行人打馬離去。
一個年過五旬,有些見識的老伍長看著是朝縣衙去的,看見馬后拖拽著人,又聽見什么混天王,心中驚駭不已,喃喃細(xì)語:“要出大事了………”
今夜,面對最為心愛的小妾,黃威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也不知道混天王那廝究竟如何了?混天王手下有近百號人,理應(yīng)出不了什么差錯,”
黃威暗自思量,廠衛(wèi)的人若是在自己地界出了差錯,也是一件難辦的事。
罷了,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大不了到最后………
好在,他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
只是可惜,那個叫岳霜的小娘們,老爺我沒福分嘗嘗滋味了。
老爺我閱女無數(shù),還沒嘗過東廠女人的滋味。
那身段,臉蛋,還有身份的禁忌,無不散發(fā)著誘惑的味道………
想到這,黃威身子火熱起來,來到小妾房里,興致大起,宣淫起來。
”碰,碰碰…………”
外面?zhèn)鱽硪魂囼}動,打斷了黃威的意淫。
“大半夜的,亂什么亂,這是縣衙,成何體統(tǒng)?”
黃威好事被擾,怒氣沖天。
披上衣物推門而出,剛剛還是怒氣沖沖的黃威,如墜冰窟。
外面站著黑壓壓的一片人,前面的幾個,是他最不愿見到。
“黃大人真是老當(dāng)益壯,好興致啊”,張錦秋率性打破尷尬的對視,陰陽怪氣道。
“你們,你們………”
黃威心神恍惚,不可置信。
“我們怎么了?黃大人忘了,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我等去搬援手去了,怎么黃大人看起來好像很吃驚啊。”
張錦秋故意問道。
“哦,是,是,是,瞧本官這記性,諸位大人莫要見怪。
諸位大人如此之快,去而復(fù)返,實在是讓本官驚訝,本官敬佩的很。
圣上有如此廠衛(wèi)忠于王事,實在是我大明福分啊。
只是,這幾位上官是………”
“你瞧我這記性,來,黃大人,我給你引薦一下,這是我二叔,城南千戶所的副千戶,張志平?!?p> “原來是張大人,有禮了?!?p> 黃威好歹也是做了幾年官,面上很快就穩(wěn)住下來,盡了禮數(shù),可心底還是發(fā)怵。
張志平冷哼一聲,懶得搭理這廝,弄得黃威好不尷尬。
“黃大人啊,能見到你,真是老天爺保佑啊,”張錦秋故意一副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黃大人不知,回去的路上,你猜怎么著?
嘿,一群土匪頂上我們了,要不是我二叔來的及時,恐怕黃大人看到的就是我們一干人等尸體了?!?p> “啊”,黃威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哪里的賊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黃威心里松了口氣,看來混天王應(yīng)該沒有落在他們手里。
“張錦秋,你玩夠了嗎?”
岳霜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把人帶上來。”
黃威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下來。
人,什么人,是誰?
黃威只寄希望于不是混天王,只要不是他,一切都好說。
人啊,怕什么越來什么。
混天王在城里被拖拽了二三里地,傷的不重,只不過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黃威看著血肉模糊的混天王,嚇得魂都要飛了。
岳霜使了個眼色,不多時,叁,拿了兩個壇子。
“澆上去?!?p> 一壇液體從頭澆下,空氣里一股酒味彌漫。
裸露的傷口接觸到酒時,混天王一個七尺高的漢子,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只有張錦秋和王越咂咂嘴,其他人都好像習(xí)以為常。
等嚎叫聲低了下來,又是一壇潑了上去。
這一次,是桐油。
岳霜拿著一根點燃的蠟燭逼近,問道:“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誰?”
混天王抽著冷氣,這個小娘皮的心狠手辣他算是領(lǐng)教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只要自己不說,她就敢點。
能在這一行混十幾年的,總歸有些眼色,眼前的局勢看得出,他們肯定是知曉了什么,要不然也不會直奔昌平來。
混天王自然不會為了黃威死扛下去,借坡下驢,老實交代起來:“我說,我說,是,是昌平縣令黃威,他讓人找到我,說今夜在山神廟會有人歇息,為首的是個女人,讓我殺了他們。
事成之后,給我五百兩銀子,然后,然后幫我落戶,大人,女俠,我,我真的全說了?!?p> 黃威勃然大怒,一時間口不擇言,“混天王,你這賊寇無君無父,還膽敢污蔑朝廷命官,該當(dāng)何罪?”
張錦秋敏銳抓住了黃威的漏洞,冷笑道:“奇了怪了,我都沒說名字,黃威,你怎么知道他是
賊寇混天王的?
怎么滴,你倆老熟人啊?!?p> 黃威啞言,滿臉豆大的汗珠,支支吾吾道:“這,這,這………”
“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今天來找我的是黃威的家仆黃三,不信,不信大人將人拿來一問便知。
對了,還有,還有這些年,小人在官道上截的買賣,三成都給了他,一些有姿色的女人也都孝敬給了他。
上次,上次朝廷剿賊,是黃威透露了消息,小人才逃脫的。
大人,大人,小人全都說了,饒了小人一命,饒了小人一命………”
混天王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黃威已經(jīng)癱倒在地,面色灰白。
燈花一滴滴落在岳霜手上了,紅殷殷一片,甚是好看。
張錦秋指了指:“那個,你不疼嗎?”
岳霜奇怪的看了一眼張錦秋,然后將蠟燭拋下。
桐油和酒成了最好的助燃器,一瞬間,跪倒在地的混天王成了一團(tuán)火球。
絕望的嘶啞,伴隨著一股焦臭,足足有半刻鐘的時間。
一具極度扭曲,焦黑的尸體出現(xiàn)在眼前。
張錦秋嚇傻了,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攥住了岳霜的手,不住的發(fā)抖。
岳霜面無表情,她在想,要不要第一時間就甩開張錦秋。
不過看了著張錦秋像是被嚇壞了,手心冒汗,汗津津的,突然心軟了一下。
罷了,任由他握著。
別說張錦秋,就是沈杰,張志平也被這突然其來的一下給嚇得一哆嗦。
女魔頭就是女魔頭啊…………
等張錦秋反應(yīng)過來,松開以后,朝著岳霜尷尬一笑。
岳霜沒有理會,“黃威,你的案子發(fā)了,你是現(xiàn)在就說,還是按照程序走一遍,半死不活時再說?
放心,待會你就會羨慕他,至少落了個早死,少受些罪?!?p> 黃威身子不住發(fā)抖,襠下濕了大片。
“我說,我都說,別,別………”
黃威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寧愿落在刑部大牢判個秋后問斬,也不愿落在這個瘋子手上。
真相隨之浮出水面。
張錦秋一干人趕往林家。
黃威交代,這些案子都是昌平縣內(nèi)的林家所為,林家做這些,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兩更天,更夫走街串巷,一面敲著梆子,一面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p> 過了縣衙,走了一里地,路過林家宅子,看著這諾大的宅子,里面還是滿堂光亮,不由得眼饞,這大戶人家就是有錢。
“天干物燥,小心………”
更夫吆喝聲戛然而止,如同見鬼了一般,丟下自己吃飯的家伙,鉆進(jìn)了一邊的小道。
“聽著,你若是敢耍別的心思,你這就是和錦衣衛(wèi)過不去了,后果,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清楚?!?p> 張志平道。
“知道,知道,小的都清楚”,脖子上架著的鋼刀傳來的寒意,讓黃三不由自主泛起雞皮疙瘩。
”碰,碰,碰”,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誰啊?!?p> 大門里傳來聲音。
“我是,我是縣衙的黃三,我家大人請林老爺?shù)娇h衙有事商議。”
黃三強(qiáng)忍著尿意。
林家是昌平大戶,即便是縣令,也要仰仗這些地方的士紳,平日素來有些交情。
尤其是林家的老大在京吏部任文選清吏司主事,位卑權(quán)重,極大加重了林家的份量。
門子沒有多想,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就拉開了強(qiáng)攻林府的號角。
這是張錦秋一行人商量下得出的辦法,北地的大戶,大抵對高墻深遠(yuǎn)有著骨子里的執(zhí)念,騙取大門,才是上策。
失去利用價值的黃三被身后的錦衣衛(wèi)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之后,朝著林家門口涌入。
這么大的聲勢早把街坊四鄰都驚動了,許多人家住戶都已驚醒,只是不知就里,都藏在暗處觀察動靜。
如此打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巡檢司的人。
縣丞聽到外面如此大的動靜,以為城里進(jìn)了土匪,出了什么亂子,帶著一隊隊捕快便鼓噪而來。
縣丞一身官衣,面寒似水,走上前來,高聲喝道:“什么人明火執(zhí)仗,夜入縉紳良善人家,速速繳械投降,本官可依律問罪,否則以盜寇論,當(dāng)場格殺…………”
話還未說完,只見對面一溜兒弓手,弓張矢待,殺氣騰騰。
再一看服飾,縣丞臉都綠了。
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辦案,再不退者,殺無赦?!?p> 冷冷的一句話,嚇得這些個捕快鳥獸作散。
林府家中雖說有些家丁護(hù)院,哪里是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廠衛(wèi)對手。
那些家丁本以為是土匪進(jìn)城,可萬沒想到來的是官府的人,尤其是錦衣衛(wèi)。
讓他們做做惡仆,欺負(fù)欺負(fù)百姓不難,哪怕是真的面對土匪也還好,可偏偏是錦衣衛(wèi)………
兩百年來被妖魔化的錦衣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頓時氣勢就矮了一頭。
殺了幾人以后,家丁們?nèi)缤塘亢玫囊话?,紛紛扔下家伙,求饒告命?p> 老爺,不是我們不給老爺賣命,老爺你犯的事是啥咱不知道,可咱知道錦衣衛(wèi)都來了,這事,小不了…………
林家什么下場不好說,也不知道,咱就是把命交代在這也沒用啊。
再說若是得罪了錦衣衛(wèi),我這一家老小也活不了了啊。
老爺,咱盡力了,怪不得咱了…………
錦衣衛(wèi)突入林府,往縱深里殺去,一時間鬧得仇府雞飛狗跳,婦幼號啕。
“搜,弟兄們,一個角落都別放過”,張志平作為在場品級最高一人,在得到岳霜的同意后,意氣風(fēng)發(fā)的開始發(fā)號施令起來。
論起抄家,沒人比廠衛(wèi)更熟了。
錦衣衛(wèi)們輕車駕熟的來到書房,臥房等地,甚至于茅廁灶臺,這些污穢之地,一切可能的地方都不放過。
“大人,臥房沒有發(fā)現(xiàn)?!?p> “大人,書房也沒有?!?p> “大人………”
張志平皺了皺眉:“奇了怪了,難不成黃威那老小子沒說實話?”
黃威說,那些虜來的女子都在林家的暗室里,
他也曾去過,不過林隼此人極其小心,饒是他這個縣令,也得蒙著眼睛。
“林隼人呢?”
岳霜發(fā)問。
派去找的人都搖搖頭,問了下人也都是不知。
“把家眷帶上來。”
一大群哭哭啼啼的婦孺帶了上來。
“這是林隼的長子,林子楠?!?p> 一個少年被拉了出來,年紀(jì)與張錦秋差不多,不過步子不穩(wěn),常年沉迷酒色,面色發(fā)白,看起來身子虛的厲害。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知道這是哪嗎?知道我是誰嗎?
我告訴你們,我乃吏部主事之侄,還,還有秀才功名,我林家乃詩書傳家的良善人家,是你們這些錦衣衛(wèi)無端在我家抄家殺人,還有沒有王法天理………”
岳霜嫌他聒噪,使了個眼色。
叁上前一巴掌摔在臉上。
林子楠被扇的眼冒金星,口鼻出血,摔倒在地。
沒一會兒,右半張臉高高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