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樹。
顧名思義,就是指渺小的蚍蜉,以弱小的身軀,撼動了參天大樹。
風(fēng)無極光還是星境一階時,憑借著‘蚍蜉撼樹’這一招,一劍割破了半步尊者的脖子。
以劉牧的修為,哪怕有著種種底牌加持,遇到月境尊者都不可能有勝算。但在生死的最后一刻,劉牧領(lǐng)悟了極光劍訣的第七式‘蚍蜉撼樹’。
簡單到平庸的拔劍式,但劍鋒在出鞘的瞬間,整個世界都仿佛停止了轉(zhuǎn)動。
沒有風(fēng)吹的聲音,沒有呼吸的聲音,甚至連心跳的聲音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但劉牧卻是動著的,陰魂劍也是動著的。劉牧的手臂,舉著陰魂劍的劍鋒,同時割過姜成與姜力的脖子。
一連兩聲‘呼哧’聲,姜成與姜力的頭顱,飛向了半空,他們失去頭顱的脖子,噴射出長長的大血,像是栽種在地上的血色噴泉……
……
林瑯天傻住了……
夜殤,杜維,林可兒傻住了……
風(fēng)雷臺下方的人群傻住了,即將逃到谷口位置的人群傻住了……整個風(fēng)之谷的每一個都傻住了……
“姜成跟姜力死了……”也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口,瞬間讓整個風(fēng)之谷沸騰了。
“劉牧真的不是怪物嗎?連姜成跟姜力,都死在了他手里……”
“老夫感覺到,姜成跟姜力,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是月境尊者……天呢,那可是恐怖如斯的月境尊者,卻死在了劉牧手里……”有一個院長穿著的老者抽了一口冷氣道、
“什么,月境尊者?姜家三兄弟,不都是半步尊者嗎?怎么姜成跟姜力,又變成月境尊者了?”
“他們的確是半步尊者,但卻使用魔門功法,強行將修為提升到了月境……”
“只是姜成跟姜力做夢都沒想過,將修為提升到月境尊者后,卻還是死在了劉牧手里……”
……
……
“砰!砰!”劉牧的雙膝,猛地跪到了地面,使出‘蚍蜉撼樹’后,他星海中所有的星辰之力,都被抽空了。
“主人,你……你做什么?!”青焰火語氣忽然大變,它發(fā)現(xiàn)自己與劉牧的聯(lián)系消失了。
“我生機已斷,不能拖累你……所以,我解除了我們之間的契約?!眲⒛琳Z氣虛弱道,目光忽然看向遠(yuǎn)飛的天空,“小黃也快到了……”
“嗷嗚……”一聲巨獸的悲吼從遠(yuǎn)飛的天空傳來。
“那是什么……”不少人視線中,見到了一只外形酷似獅子的星獸。
“好快的速度……”眾人發(fā)現(xiàn)這只星獸的時候,還在數(shù)萬米以外,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jīng)飛到了劉牧身前。
“嗷嗚嗚嗚……”外形酷似獅子的星獸,一臉的悲傷,發(fā)出來的悲鳴聲,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小黃……”劉牧語氣虛弱,與二尾貓簽訂同生契約的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二尾貓身上的悲傷。
“小黃,不要再難過了……我生機盡毀,已經(jīng)活不下來了?!眲⒛辽焓置嗣{身二尾貓的毛絨,說道:“我們之間,簽訂了同生契約,任何一方死亡,對方也會跟著死去……我不愿拖累你,所以……”
“剝剝……”劉牧說話的時候,身上忽然燃燒起火焰。
“不好……”林瑯天等人面色大變,“劉牧在自燃靈魂……”
“嗷嗚嗚嗚……”二尾貓哀嚎不已,他想阻止劉牧,卻根本阻止不了。
“嗷嗚嗚嗚嗚,嗷嗚嗚嗚嗚……”二尾貓不停發(fā)出哀嚎,如星辰浩瀚的兩只眼睛,滾落出了晶瑩的淚花。二尾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痛。身為星獸的它,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心痛…
“嗷嗚——”二尾貓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吼聲令人動容,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這樣……你就不會死了!”劉牧臉上浮現(xiàn)凄涼的笑容,靈魂自燃,二尾貓就不會跟著他死亡了。
“嗷嗚嗚嗚……”二尾貓對著劉牧悲鳴,仿佛再說,我絕不會讓你死亡,絕不會?。?p> 獅身二尾貓忽然將自己身子變小,隨即躥到了劉牧身下,又猛地變成獅身狀態(tài),‘轟’地一聲,載著劉牧,朝遠(yuǎn)方飛去。
“好快的速度……”
“這只星獸要做什么……”
“嗚嗚,它跟穆柳的感情好深厚,我在它的眼中,看到了心痛……”南晟學(xué)院一個少女眼冒淚花道。
“這只星獸,一定感覺到了劉牧將死……所以想找個隱匿的地方,讓劉牧安靜地死去。”
“哎,天妒英才,以劉牧的天賦、修為,若是不死……必定震動天星大陸!”
“我甚至覺得,劉牧又是一尊風(fēng)無極光……可惜,卻英年早逝!”超過九成的人,都看著獅身二尾貓的背影,一臉的遺憾道。
……
“烈陽宗,你們害我徒兒死去,我林瑯天對天起誓,終有一天,要覆滅整個烈陽宗!”林瑯天眼中全是仇恨,他沒有去追二尾貓,就算追上了,也沒有方法挽救劉牧,還不如讓二尾貓帶著劉牧……去一個隱匿的地方,然后安靜地死去。
“烈陽宗,我杜維終有一天,會找你們算賬的!”杜維眼中也全是仇恨。
“穆柳,我的兄弟,你不會白死的,終有一天,我會讓烈陽宗給你陪葬!”夜殤心里全是仇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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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牧在圣院大賽的戰(zhàn)績,不到三天時間,便傳遍了整個加瑪?shù)蹏?p> 所有的城池,鄉(xiāng)鎮(zhèn),甚至是偏僻的小山村,都在議論著劉牧……他們每個人,無不露出惋惜之色。
不少人,甚至拿劉牧,與數(shù)千年前的人族劍神風(fēng)無極光比較……
有人說,風(fēng)無極光還是劉牧這個年齡的時候,修為還不如劉牧……
也有人說,那時候的風(fēng)無極光,與劉牧是旗鼓相當(dāng)……
但不論那個觀點,劉牧能被人用來比較風(fēng)無極光,都能側(cè)面反映出,世人對他的評價已經(jīng)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
……
皇城的某個區(qū)域,一個脖子印著一道刀疤的中年人,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像是失去魂兒,身子一軟,癱瘓到了地上。
悲傷,絕望,甚至是無助的情緒,從中年人的身上蔓延出來。
眼淚,更像是決堤的河岸,滾滾地滑落著,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打濕了下方的地面。
“劉牧,我的孩兒……是爹對不起你,是爹對不起你……”中年人像失去魂兒,口中不斷重復(fù)著‘是爹對不起你’……
這一刻,中年人心底,充斥著無盡的悔恨。如果他沒離開劉牧,劉牧也就不會死了……
…………
……
整個加瑪?shù)蹏?,都因為劉牧沸騰了。
除了可惜劉牧的死亡,更多的人,卻是啟程……尋找劉牧的葬身之地。
不是為了祭拜劉牧,純粹是想得到劉牧的遺物……
無數(shù)的寶物,甚至還有傳說中的地火……
……
轉(zhuǎn)眼,三個月過去。
這三個月下來,整個加瑪?shù)蹏?,都近乎被人尋了一遍……尤其是風(fēng)之谷方圓數(shù)萬里以內(nèi),更是被人掘地三尺。
但所有人都是一無所獲,劉牧與他的戰(zhàn)寵,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于是,關(guān)于劉牧的下落,有了兩個說法。
一個是獅身二尾貓,帶著劉牧的尸體,離開了加瑪?shù)蹏?p> 另一個是,獅身二尾貓,帶著劉牧的尸體,進(jìn)入了銀月森林的最深處區(qū)域……
……
烈陽宗的姜家三兄弟,修煉魔功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加瑪?shù)蹏?p> 不少人都以為,烈陽宗這次要完蛋了。
可結(jié)果是,烈陽宗第一時間,就殺光了姜家所有人,然后給他們安上了‘魔門奸細(xì)’的標(biāo)簽……將事情撇的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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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zhuǎn)眼,距離劉牧死亡,已經(jīng)兩年過去。
兩年下來,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再想起劉牧。
再妖孽的天才,一旦死去,就終將被人遺忘。
也只有劉牧原本的熟人,才會在交談的時候,無意中提到劉牧。
“杜維,你這兩年的進(jìn)步可真大,修為暴增到星境六階,而你的年齡,卻只有二十二歲!”天位學(xué)院里面,夜殤對杜維說道。
“夜殤,你也別謙虛了,二十歲,星境五階,如此資質(zhì),整個加瑪?shù)蹏舱也怀鰩讉€?!倍啪S笑了笑道。
“嘿嘿,我們的天賦,確實不算低了。但比起我們認(rèn)識的某個人,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夜殤說到最后,神情忽然出現(xiàn)一道哀傷。
“如果他沒死……兩年的時間,不知道會讓他進(jìn)步到何種境界?!倍啪S說話的時候,眼中也閃過黯然。
“夜殤,杜維!”一道少女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身后響起。
“林可兒,找我們有事嗎?”夜殤跟杜維問道。
“我爺爺讓我通知你們,去一趟神炎塔?!绷挚蓛赫f道,兩年過去,她已經(jīng)出落得更加水靈,一襲淡青色長裙,氣質(zhì)如若下方的仙女。
“是關(guān)于皇室學(xué)院的事情嗎?”夜殤跟杜維,面色微微一沉道。
“嗯……”林可兒點點頭,說道:“如果沒意外,爺爺應(yīng)該是要我們?nèi)?,加入皇室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