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盆滿缽滿
陳向之見韓煦主動發(fā)起了進(jìn)攻,也操控著青蛟鍘迎了上去。
一頭青蛟和一根飛針,雙方看起來體型差距巨大,可戰(zhàn)斗力卻是相差不多。
論威能,青色蛟龍絕對占據(jù)著上風(fēng),可飛針的速度卻遠(yuǎn)在青蛟之上。
如此一來,竟是逼得青蛟主動防御,根本無暇對韓煦施展攻勢。
陳向之雖然有金缽保護(hù),可他依舊不敢硬抗飛針的一擊。
這可是符寶,頂階法器可未必能完全防御得住,更何況他的金缽也并非是純粹的防御性法器,防御效用還是稍有不如的。
眼下雙方操控著符寶,一進(jìn)一退間,竟是在此地打起了消耗戰(zhàn)。
因?yàn)榉麑毑坏珜Ψο木薮?,對神識的要求也非常高,二人根本無法分心去操控其他的法器對敵。
就連當(dāng)初的云曦,也只使用了一件頂階法器作為輔助,根本無法做到一心二用。
陳向之此時也同樣如此,因?yàn)樗麄兏静桓曳中摹?p> 而林道一則因?yàn)樯砩系氖欠烙麑殻酝耆珶o需擔(dān)憂。
兩件符寶在地窟當(dāng)中不斷碰撞,發(fā)出了陣陣金鐵交鳴之音。
陳向之一邊操控著青蛟鍘,一邊冷冷笑道:“之前便使用了數(shù)次龍卷風(fēng)刃的范圍攻擊,如今又在操控符寶,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少法力能夠消耗!”
雖然他恢復(fù)鏡面也需要消耗法力,可相比于韓煦來說,他的消耗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況,他的境界比韓煦要高,法力底蘊(yùn)也同樣要超過韓煦。
韓煦也不言語,對于此事,他當(dāng)然心知肚明。
可他絲毫不慌,猴兒酒在手,他才不怕比拼消耗呢。
眼下已是到了誰先收手,誰倒霉的地步,他是斷然不會留手的。
陳向之或許還能抗得住飛針的攻勢,可他若是一劍無法抵擋住青蛟鍘的話,那可就死定了。
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以攻為守,所以他只能利用飛針的速度不斷的壓制對方,讓陳向之根本無力展開攻勢,只有如此,他的安全才能有所保障。
當(dāng)韓煦體內(nèi)的法力消耗過半后,他終于是取出了猴兒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這玩意他都不敢多喝,生怕把自己給撐爆了。
當(dāng)初只是兩滴殘留的酒液而已,便已經(jīng)抵得上金髓丸了,其內(nèi)蘊(yùn)含的靈力可想而知。
看見韓煦的動作,陳向之眉頭皺起,他不清楚韓煦喝的到底是什么,可他并未將其看在眼中。
在他的印象里,修士恢復(fù)法力,除了丹藥便只有靈石。
傳聞中的千年靈液,萬年靈乳,那也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幾乎沒人見過,更何況是這世所罕見的猴兒酒了。
釀制這猴兒酒所需的靈藥,哪怕是結(jié)丹期的大能怕也承受不起。
若非是禁地封閉了千年,這猴兒酒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向之的臉色也漸漸蒼白,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韓煦。
他搞不明白,韓煦為何還能堅(jiān)持。
看了看身上的金色光罩,他一咬牙,將其給收了起來。
畢竟操控金缽防御,也會加速他的法力消耗。
瞧見陳向之的舉動,韓煦眼神一動,心里一陣?yán)湫?,“終于是堅(jiān)持不住了嗎?!?p> 即便陳向之手中握著一枚中品靈石,可法力的恢復(fù)速度也依舊比不上韓煦。
如今所有的主動權(quán)都已經(jīng)握在了韓煦的手中,他要攻便能攻,要耗便能耗。
若是不想耗了,那么……
韓煦手中法訣一掐,朝著凝光針一點(diǎn)指,口中吐出了一個‘分’字。
霎時間,漫天針影又再度浮現(xiàn)。
對面的陳向之見狀,臉色難看至極。
他也一揮手,原本的青蛟龍首,卻是化為了一條巨大的青色蛟龍,數(shù)丈長的青色蛟龍?jiān)诎肟罩袕堁牢枳Γ灬樣氨阕钃趿诉^去。
可這一擊,卻是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韓煦沒再理會凝光針的攻擊效果,貼上了風(fēng)行符,整個人自地上彈射而起,身形爆射而出,提著銀云劍便朝著陳向之殺了過去。
這是他進(jìn)入禁地以來,第一次爆發(fā)如此速度。
三層速度疊加,哪怕是他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只能施展數(shù)個呼吸。
不過這些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
若是那陳向之還有金缽防御,韓煦或許還不會選擇主動出擊,可那家伙沒了金缽,是絕對抵擋不住近身攻擊的。
韓煦的身影自原地詭異的消失,化為了道道殘影,借著凝光針虛影的阻擋,轉(zhuǎn)瞬之間便已經(jīng)來到了陳向之的身前。
此時的陳向之還在專心操控青蛟抵擋襲來的凝光針。
他是萬萬沒想到,韓煦竟會在此時突襲而來,而且速度竟然如此恐怖!
看著近在咫尺的韓煦,陳向之的面上終于是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可還不等他取出金缽防御,韓煦整個人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前,一抹寒光已是浮現(xiàn)而出。
“不!”
陳向之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頭顱便已然拋飛,咕嚕嚕的滾落在地。
看著倒地的尸體,韓煦終于是長出口氣,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那顆滾落在地的頭顱。
一團(tuán)白光自頭顱中冒出,其內(nèi)的小人滿臉的惶恐,尖聲驚叫道:“你不能殺我!你若是殺了我,我陳家老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韓煦滿臉的不屑,“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道理你不懂?只要將你毀尸滅跡,誰又知道你是被我殺的?大不了我避開黃楓谷便是!”
話音落下,韓煦一拍儲物袋,竟是將那陰魂幡給取了出來!
看見韓煦手中的陰魂幡,元神小人瞳孔陡睜,“你……你竟是鬼靈門之人!不……不要拘我元神,不要!”
韓煦懶得搭理他,手中法訣一掐,直接催動起了陰魂幡。
隨著法力的注入,陰魂幡的幡旗開始獵獵作響,無風(fēng)自動。
下一瞬,一道黑光自陰魂幡中激射而出,瞬間便將陳向之的元神給籠罩在內(nèi)。
陳向之的元神小人開始瘋狂的掙扎咆哮起來,可面對陰魂幡的牽引,卻是無濟(jì)于事。
隨著黑光的回卷,他的元神也瞬間被拖入了陰魂幡之中。
只是在他進(jìn)去之前,韓煦還能聽見他那惡毒的詛咒之語和咆哮不甘之聲。
韓煦雖然無法操控陰魂幡對敵,可若只是拘人元神的話,還是能夠辦到的,只需稍加祭煉便可施為。
做完這一切的韓煦長出了口氣,無奈的嘀咕了一句,“誰讓你這家伙非要?dú)⑽夷亍?p> 這陳向之的實(shí)力強(qiáng)大無比,整個禁地或許也唯有那林道一稍勝他一籌。
也是韓煦獨(dú)自對敵以來,實(shí)力最為強(qiáng)大的對手。
若非是借助了猴兒酒,那么今日飲恨的很可能便是他自己了。
當(dāng)然,只要破開了六棱分光鏡,那么陳向之想要將他留下,可能性也不大。
單論速度,或許也唯有那風(fēng)靈根的家伙能與他媲美。
沒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自陳向之身上摘下了儲物袋,將兩件符寶都收了起來,他這才將陳向之的尸體給投入了巖漿當(dāng)中。
韓煦也沒急著離開,一來他的法力消耗頗大,二來還要檢查一番陳向之的儲物袋。
想起儲物袋,韓煦的心頭便是一片火熱,飛速的祭煉了一番,立馬打開了儲物袋。
書籍、法器、丹藥和藥材他全都一一掠過,而是尋找起了丹方!
這陳向之在此地借助地火煉丹,那丹藥必定是適用于筑基期的。
不多時,他終于是取出了一枚玉簡。
他迫不及待的將玉簡貼在了眉心處,一股神識沉入其內(nèi)。
下一瞬,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筑基丹、定顏丹、中品培元丹、上品培元丹!”
這玉簡之中,竟是記錄了四種丹方。
筑基丹與定顏丹自不必多說,這兩種丹方在黃楓谷本就是公開的,只是靈藥難尋罷了。
而中品培元丹適用于煉氣期十層以上的修士,上品培元丹則適用于筑基期。
就連黃楓谷也未必會公開上品培元丹的丹方,這很可能是他們陳家自己所有。
要知道,老魔當(dāng)初為了尋找筑基期的丹方都四處求人,還用靈藥去換,才得到了古丹方。
由此可見,每一個修仙家族的丹方,那都是族中的不傳之秘。
在宗門當(dāng)中,即便有了靈藥,也必須去尋丹師煉丹。
一旦煉制成功,還要被克扣下來不少。
故而,只要有丹方在手,哪怕只做一名煉丹師也足以活得滋潤。
收起玉簡后,韓煦又翻看了一陣儲物袋,里面果然是沒有功法的存在。
不止是陳向之,所有修仙家族子弟和宗門子弟的儲物袋中,他都沒找到功法。
想必進(jìn)來之前,所有的功法全都留下了。
至于這丹方,若非是陳向之要在此地?zé)挼?,怕是也不可能將之帶進(jìn)來。
只是如今全都便宜了韓煦。
韓煦甚至在藥瓶當(dāng)中尋到了五枚筑基丹、一瓶定顏丹和三瓶上品培元丹。
筑基丹和上品培元丹也就罷了,可這定顏丹……
想想便十分奢侈,定顏丹所需藥材極為珍惜,必須要以千年靈藥才能煉制。
若不是此次禁地開啟,怕是根本沒人舍得煉制。
而且,若是這些靈藥能夠私自帶出去,這陳向之怕也舍不得煉制定顏丹。
如今那家伙儲物袋中的藥材都給消耗得七七八八,怕是將所有藥材全都用來煉丹了,只有烈陽草稍多一些。
此地的烈陽草估計(jì)都給這家伙給采摘一空了。
韓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如今正是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華正茂的好年紀(jì)……
他嘿嘿一笑,取出了一枚定顏丹便直接服下。
從今往后,他便青春永駐了!
隨后,又將六棱分光鏡取出來看了看。
等看清楚六棱分光鏡后,韓煦便有些可惜。
這件他心儀已久的頂階法器竟然有些破損了,本體被他的銀云劍所斬,已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想要修復(fù)這面鏡子,怕是要去找煉器大師重鑄一番。
除此之外,陳向之的儲物袋中還有一個丹爐,品質(zhì)也頗為不凡,看上去也是件不錯的法器。
不過韓煦并沒有急著祭煉,一切等出去之后再說。
他可不需要留在此地?zé)挼ぃ耆珱]那必要。
將藥材全部移植到了鎮(zhèn)魂塔內(nèi),韓煦托著下巴想了想,又將所有不可示人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丟了進(jìn)去,就連靈石也只留下了百來枚放在了儲物袋中。
做完這一切后,韓煦才起身離開了這處洞窟。
五日的期限即將到來,眼下需要趕去出口處了,再不走,怕是要被留在這禁地之中。
想起那彌漫天際的白霧,韓煦便不寒而栗,還是趕緊走的好。
要不然,只能等下次來人給他收尸了。
而且,天知道這禁地下一次開啟是猴年馬月。
這一趟進(jìn)入禁地,韓煦的收獲簡直不敢想象。
靈藥、法器、丹方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最重要的是,得到了鎮(zhèn)魂塔!
他相信,至少在結(jié)丹期之前,他的修煉之途應(yīng)該都能一帆風(fēng)順。
哪怕是不加入宗門,對于他來說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少了強(qiáng)大的功法而已。
至于功法么,好歹墨家劍法能夠修煉到筑基期,他也不是那么著急。
他現(xiàn)在也有些煩惱,因?yàn)樗苓x擇的宗門本就只有兩個。
可如今殺了陳向之,他若貿(mào)貿(mào)然跑去黃楓谷,一旦不小心之下給人發(fā)現(xiàn),那他可就死無全尸了!
而鬼靈門么,也要提防羅大海,畢竟那鬼靈門修士的凝光針符寶和陰魂幡都在他身上。
總而言之,剩下兩個宗門的人,他全都?xì)⑦^。
想到此處,他便嘆了口氣,連拜入宗門都這么麻煩。
好在鎮(zhèn)魂塔已經(jīng)禁錮住了噬魂蠱。
只是那噬魂蠱依舊存在,黑袍人怕是還能找到他,這讓他有些頭疼。
若是直接返回羊角村,那一旦黑袍人尋來,他還是個死字,還要連累墨家。
揉了揉眉心,他也不愿再想,一切等出去了再說吧,實(shí)在不行,離開越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反正這禁地就在越國與元武國交界之處,大不了去元武國好了。
那黑袍人總不至于為了追他這名煉氣期的小輩跑去元武國吧?
腦海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韓煦隱匿了身形,朝著出口方向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