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反應(yīng)夠快!”本想挾持項家人的李龍見事不可為,回身與項辰對砍一記,騰的跳出了數(shù)十米,他本有話要說,卻在落地后一下子呆住了。
他看到了不遠(yuǎn)處地面上的兩具尸體,皆是被一刀從胸口斬為兩截,內(nèi)臟流了一地。
“休跑!”李龍來不及多想,項辰已經(jīng)追殺而來。
“小子,休要張狂!”李龍怒喝,讓第七境追殺,這是恥辱。
手一揮,李龍長刀快速翻轉(zhuǎn),劈砍出了一道道真氣刀鋒,這些刀鋒與長刀脫離,打著旋兒向項辰橫掃而去,綿延不絕。
后天第八境,外放境。
只有第八境的武者,才能打出外放的刀氣,從而不斷的遠(yuǎn)距離傷敵,威力要比元?dú)鈩棚L(fēng)大了不止十倍。
“這小子……”李龍的眼睛瞪大了,他本以為這些外放刀氣會給項辰造成一定的麻煩,卻沒想到,項辰根本沒有退去,而是仗著奇妙身法不斷躲閃,那些在他看來根本無法躲避的刀氣,卻都被項辰奇妙的躲過了。
項辰躲著刀氣,不斷向李龍靠近著,速度不減。
不遠(yuǎn)處的項家人,都已經(jīng)看呆了。
“死!”項辰臨近李龍,全身肌肉鼓脹,大喝一聲,兇猛砍殺。
嘭!
猛烈的金屬對撞聲,兩把刀撞在了一起,一節(jié)刀刃沖天而起,激射著射入了遠(yuǎn)處的古樹中,連連撞穿了三棵樹才停下。
“不好!”項辰暗道一聲,提著手中的半截腰刀,向李家兄弟的尸體大步跑去。
“哈哈哈,沒了刀,看你小子還能如何?”李龍大笑,追向項辰。
在剛剛的對抗中,項辰的腰刀被砍斷了,武者對兵器的依賴性極高,甚至有人把兵器看得比命還重,沒了兵器,戰(zhàn)力降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項辰想要去取李家兄弟的兵器,已經(jīng)跑進(jìn),剛要伸手去拿,便感覺到了身后磅礴的真氣幾乎要將自己吞沒。
“小子,下地獄吧!”李龍奔行到項辰身后,長刀刺向了項辰的后心。
項辰根本無從躲閃,李龍境界本就比他高,又是用刀的行家。
但就在這時,項辰做了一個極為奇怪的動作,雙腿繃直站立,上身彎下,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雙腿上,整個人如同一把被掰彎到極致的棍子。
李龍?zhí)N含真氣的長刀自項辰腰骨上方刺過,鋒芒幾乎割破了項辰的袍子,而就在這一刻,項辰的雙腿猛的甩了上去,變?yōu)槊鎸铨埬_下,倒立的姿勢,李龍躲避不及,握刀的手被踢的揚(yáng)起,同一時間,項辰單手撐地,右手握著僅剩下半截的腰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由下自上的劃過。
呲!
凌厲的真氣刀鋒透過李龍的身體,在背后凸顯,從胯部一直延伸到頭頂。
呲……啪!
鮮血噴了保持倒立姿勢的項辰一身,李龍身體一分為二,墜倒于地。
“呸!”項辰跳躍雙腳落地,躬身在李龍的尸體旁啐了一口,“斷刀就不能殺人?”
沒有人給他回答,李龍已經(jīng)死不瞑目,身體斷為兩截,絕無再或的可能。
至此,林家一個六境強(qiáng)者,李家兩個七境強(qiáng)者及一個八境前者,盡數(shù)被項辰斬殺,項辰?jīng)]有受傷,唯一遺憾的是,他的刀斷了。
“哎呀呀,辰小子……這……”項宏帶人走了過來,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宏叔,咱先清理一下,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說?!表棾矫Φ?,天要黑了,再不回去爹娘肯定會急死的。
“對對對,我們先把血紋石挖出來,你們幾個,把尸體清理一下?!表椇暾f道。
項辰幾人走到了埋有血紋石的大坑旁,項辰第一次看到血紋石,通體淡紅,質(zhì)地圓潤,看起來極為不凡。
“辰小子,你試試,看能不能拔出來?!表椇暾f道,要是繼續(xù)挖,下面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天黑也挖不出來。
“我試試!”項辰卷起了袖子,跳入坑中,雙臂抱住了接近圓柱體的血紋石,用力一拔。
嘭!
項辰腳下一沉,泥土一震,項辰雙腳深陷其中,但這血紋石卻紋絲未動。
“不行,太重!”項辰翻身跳出了土坑,看了看天色,忙道:“要不,把它打碎?”
“這也成,打碎了也好帶回去?!表椇暾f道,血紋石是熔煉血紋鋼的原料,打碎了自然無礙,項宏頓了頓,臉色卻有些遲疑:“可這血紋石堅硬無比,如何打碎?”
“我來試試!”項辰說道,走到一旁取來了李龍所用的長刀,走到土坑邊跳起,身上暴起真氣,長刀向血紋石砍去。
這一刀,蘊(yùn)含了刀意。
啪!
一聲清脆,這一刀在血紋石上留下了一個白印,項辰借勢飛躍到了土坑的另一側(cè)。
咔!
血紋石中發(fā)出一聲脆響,緊接著“咔咔”聲不斷,最后呼啦一聲,整塊血紋石炸裂成數(shù)十塊兒。
“成了,快,都來搬!”項宏對身后招了招手。
項辰卻“咦”了一聲,跳入坑中,將幾塊兒血紋石搬開,露出了一塊橢圓形的石頭,這石頭似乎有些不一樣,比人頭大上兩圈,通體鮮紅無比,而且看起來不像是石頭,晶瑩的倒像是一塊玉。
“宏叔,這是什么?”項辰抬頭問道。
“什么?”項宏瞇眼向下看,眼力卻不如項辰,根本看不清,不得不跳入坑中,俯身看去。
“這是……”項宏伸手在鮮紅石頭上摸了摸,忽而神情巨震,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完全不動了。
“怎么了?宏叔?”項辰伸手在項宏眼前晃了晃。
“血!紋!云!母!是血紋云母!”項宏似乎不敢相信,連手都在抖。
“血紋云母?”項辰不明白,他接受的先祖記憶中,根本就沒有血紋云母這種東西,可能是太低級。
“血紋云母,沒錯,是血紋云母,這可是比血紋石金貴千百倍,連先天強(qiáng)者都垂涎的寶物??!”項宏激動的溢于言表,甚至連眼圈都紅了。
“好東西!”項辰眼睛一亮,能讓先天強(qiáng)者垂涎,那價值已經(jīng)不能用金銀來衡量。
“來來來,我們搬上去好好看看?!表椇暾f道,急不可耐的伸手想要抱起并不算大的血紋云母,抱住用了幾次力,血紋云母卻紋絲未動。
“宏叔,我來搬!”項辰說道,代替了項宏的位置,雙手托住了血紋云母,卻也很吃力的才站起來。
“嚯,怎么這么重?”將血紋云母抱到上面平地時,項辰已經(jīng)是一身汗水,剛剛殺李龍的時候都沒這么吃力,要知道項辰可是修煉了《百鬼煉體》,力量本身就要比同級別武者要大上幾倍不止,卻也如此吃力。
“這血紋云母據(jù)說每一百塊兒血紋石內(nèi)部才能誕生那么一塊兒,乃是血紋石演變至極致后才能出現(xiàn)的寶物,估計剛剛這完整的一塊兒血紋石,一半兒的重量都在這血紋云母上。怪不得連你當(dāng)時都拔不出來。”項宏說道。
天黑時,大荒山已是一片黑暗,古木林卻是火光重重。
“行了,辰小子,我們先行一步,還要回去跟你爹復(fù)命,免得他擔(dān)心,這里交給你處理?!表椇昕聪蝽棾降?,是項辰主動要求在這里打掃一番,畢竟殺了李家的人,要做一番掩飾才行。
“快走吧宏叔,小心些?!表棾叫Φ馈?p> “好嘞,走了!”項宏對其他七個項氏族人擺了擺手,向大荒山下走去。
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掛著數(shù)量不等的血紋石塊兒,用樹藤綁著,這些人各個都是實力不弱的武者,八個人帶走這些血紋石,倒也容易。
火光漸漸遠(yuǎn)去,項辰?jīng)]讓他們留火把,古木林很快便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項辰眼睛微閉,再次睜開,瞳孔卻變成了黑色的漩渦,青冥之眼開,可以在黑暗中視物。
李家三人與林兆的尸體堆在土坑旁,他們的兵器與錢財,除了李龍的刀留給了項辰,其他的都已經(jīng)被項宏幾人帶走。
項辰看向四具尸體,張嘴口鼻并用,猛吸一下。
數(shù)十條光流從尸體上飛出,涌向項辰,四具尸體的全身精華被項辰吸入口中,吞咽了下去,至于他們的魂魄,早已在剛剛天黑時消散,項辰不可能在族人面前展露如此邪惡功法,只好放過。
隨著滿身精華的逝去,四具尸體與散濺的血液也跟著化為煙霧,消散于虛無,地面上僅剩下幾人空蕩蕩的衣褲鞋帽。
項辰剩下的東西全部踢入坑中,又跑到了古木林西,找了幾塊兒大青石,丟入了坑中,填補(bǔ)了血紋石被挖走后的空擋,然后將坑兩邊挖出的泥土回填踩實,又撒上落葉,最后才將積雪重新覆蓋在地面上。
十歲就敢獨(dú)自向山里鉆的項辰,對山里的偽裝之術(shù)可謂極為了解,做的絲毫不留痕跡。
抱起那無人可以抱動的血紋云母,項辰又回到了古木林西,將血紋云母放在了兩只元妖尸體中,將手腕粗細(xì)的藤條再次抗在肩頭,托著爬犁一步一個腳印,向山下走去。
這爬犁本是為兩頭巨大元獸所造,主要承重的兩根木頭比人腰都粗,因此倒也能承受血紋云母的重量。
時間流逝,殘月初升時,項辰托著爬犁回到了項家村,但并沒有進(jìn)村,而是繞路將爬犁拖到了村后的小樹林,用雪將所有東西都埋了起來,而后,急速奔馳返回大荒山。
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清理腳印與爬犁的痕跡。
這倒也容易,項氏族人進(jìn)山出山走的都是那條最為熟悉的路,項辰只需要掀起元力勁風(fēng)將積雪掃蕩,自然可以掩蓋痕跡。
從山腳下,一直到古木林,項辰整整清理至月亮完全升起時,古木林內(nèi)也有了蒙蒙的光亮,回程前,項辰還沒忘了將釘在樹上的半截刀刃取回。
“爹娘,我回來了!”滿身疲憊的項辰推開了家門。
“辰兒回來了,哎呦,可嚇?biāo)滥锪?!”何翠花匆匆走到門旁,拉著項辰向屋內(nèi)走,她的眼圈微紅,看起來是哭過。
“娘,讓你擔(dān)心了。”項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
“混賬東西,你還知道回來!”項青山從內(nèi)屋走出了,手中提著木棍看起來像是要打項辰,卻被何翠花攔了下來。
其實剛剛項宏等人回來報告,已經(jīng)讓他們放下了心,但這項辰一天也沒個消息,讓整個項家村人跟著擔(dān)心,確實欠收拾。
“你宏叔回來跟我說,你進(jìn)入第七境了?還殺了李家三個人,是不是真的?”項青山坐在椅子上,拿捏著語氣,故作鎮(zhèn)定的道,其實他剛剛在房里大笑著用手砸墻來著,此時在兒子面前,卻要維持作為父親的威嚴(yán)。
“嘿,爹,是這么回事,你看……”項辰嘿笑著,從懷里掏出那顆較大的元獸丹,放在了桌子上。
剛坐下的項青山蹭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