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風(fēng)的問題,項辰這小子,好身法?!表棿罅Τ霈F(xiàn)在操練場邊,作為族里第二高手,項大力說的話很有權(quán)威性。
“怪不得,估計是青山給他開小灶了?!?p> “那可是人家兒子,開小灶也正常,誰的崽子誰不向著?”
“嘖嘖,項風(fēng),還來嗎?”項辰搖頭發(fā)出調(diào)侃的聲音,一副你怎么這么差勁的樣子。
“來,娘的,我就不信了!”項風(fēng)揉著屁股再次站起來,臉色漲紅著說道。
“行了小風(fēng),這小子不對勁,看我給你出氣。”一只手臂攔在了項風(fēng)身前,項虎擺出一副大哥的模樣。
“好嘞,虎哥,哎呦呦疼死我了,給我揍這小子?!表楋L(fēng)裝作很疼的樣子,其實項辰根本就沒有太用力,犯不上,都是族人,這一支向上查五代,那是一個祖宗,項氏一族一直很團結(jié),這也是項氏一族以八百人口便能在大荒山下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之一。
不過,小打小鬧還是有的,就連項大力都因為續(xù)弦的問題與項青山鬧過別捏,更不要說其他人。
“虎子要上了,嘿,聽說虎子上次虎咆拳引動了八元氣,再有幾個月就能成為二境武者,項辰這小子,光有身法是沒用的?!?p> “那可不是,哎,可惜了,畢竟天生絕脈,能成武者已經(jīng)是祖宗的恩賜,估計將來我們項氏一脈,還要靠虎子來扛鼎?!?p> 項虎一直以來都是項氏族人非??春玫暮筝叄@小子不僅僅天賦出色,更肯吃苦,項青山親自指點后也很是滿意,而且項虎懂得拉攏人心,就如同項青山受到所有族人敬重一樣,現(xiàn)在族里的孩子都跟著項虎屁股后面轉(zhuǎn)。
這一點要比項辰好的多,項辰那種狗咬我一口,我就把狗咬死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做族里扛鼎之人,更不要說族長。
“來吧!”操練場上項辰對著項虎勾了勾手指。
“小心了,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表椈⒋罂绮?jīng)_向項辰。
項辰快速閃身,以奇妙的步法走到了項虎的側(cè)面,剛要抬腿踹,項虎卻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他就知道項辰會這么做,提早有準(zhǔn)備,猛的轉(zhuǎn)身,跨步揮拳,打向了項辰的腋下。
“走你!”項虎耳邊出現(xiàn)了他很不愿意聽到的聲音,身體頓時一個踉蹌,甩了出去。
“哎,你小子怎么伸腿絆人?倒是機靈?!币恢闭驹诓倬殘鲞吷系捻棿罅πχ呷肓瞬倬殘?,對周圍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都別看熱鬧了,狩獵隊集合,老哥已經(jīng)出來了?!?p> 遠處,項辰家門口,穿著獸皮,挎著腰刀的項青山張望了一下,向操練場走去。
“虎子哥你沒事吧?項辰這小子就會耍手段,不敢堂堂正正的跟你打?!币娽鳙C隊集合,估計肯定不能再打了,項風(fēng)將項虎扶了起來,嘴里還不忘鄙視一下項辰。
“別這么說,這小子有點不對勁?!表椈吡藪呱砩系耐琳f道,他感覺的出來。
項青山走入操練場。
“春草人呢?”項青山皺眉問道,作為村寨里唯一成為武者的小丫頭,項青山覺得可以打破女人不進山的規(guī)矩,前天就說好了讓青草參加狩獵隊。
“老哥,青草娘剛剛來過了,青草這丫頭這幾天不舒服,去不了了。”項大力走到項青山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丫頭……嘿,一轉(zhuǎn)眼出落成大姑娘了,也該到嫁人的時候。”項青山露出了然神色,抬頭看向了操練場上的幾十人,除了項虎、項風(fēng)、項辰三人外,都是手臂粗壯的成年人。
項家村一共有二十七個成年武者,平常一半的成年武者會留在村寨看守,防止發(fā)生意外。
“大力,今天你帶二隊留下,其他人跟我走。”項青山說道。
項家村一共兩個后天第六境——煉氣境武者,除了項青山外,另一個就是項大力,其次,二十五位成年武者中,第五境運氣境的有四個,第四境養(yǎng)氣境的有五個,第三境通絡(luò)境有十二個,第二境識脈境的有四個,至于第一境養(yǎng)身境在成年武者中完全沒有。
對于擁有武脈的武者而言,后天第一重境界僅僅是一個起點,只要年齡足夠,身體足夠強壯,便很容易突破,所以成年武者中沒有養(yǎng)身境,對于武者而言,第三境識脈境才是一道坎,有些武者終生也難以突破,
這次進山,項青山帶隊,共帶走了十二個成年武者以及八個不是武者的狩獵高手,除此之外,就是三個孩子,全都是可以掀起元氣波動進入第一境的孩子,項虎、項風(fēng)、項辰。
大荒山,項家村西方的巨大山脈,究竟有多大,項家村的人不知道,周圍的十三村寨也沒人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項家村很久以前便在那山中狩獵為生,雖然從未進入深處,卻也豐衣足食。
大荒山邊緣,灰柳林。
“豬呢?”趴伏在草叢中的項青山問道。
“還沒來呢,再等等?!迸吭谝慌缘捻棾秸f道。
“你小子不是在撒謊吧?”項虎不太信任的道。
“就是就是。”一旁項風(fēng)附和,這兩個半大孩子剛剛被項辰折了面子,更不喜歡項辰這個族弟了。
“噓!”項辰比劃著噤聲的手勢,略微抬頭望了望遠方樹林中驚起的飛鳥,壓低聲音道:“來了!”
轟隆隆,山林似乎在震動。
一頭巨大的野豬從遠處樹叢中竄了出來,哼哧哼哧的看了看周圍,便跑到了一顆灰柳樹前,身體開始在上面蹭動。
“嚯,這么大!”狩獵隊里傳出壓低的驚呼。
“你們誰來?”項青山回頭問道。
“這么大……不行不行?!?p> “還得是青山哥去?!睕]人敢去。
“爹,我去!”項辰看起來躍躍欲試。
“老實待著!”項青山拍了一下項辰的腦袋,跳出了草叢,向那一千兩百斤的野豬王跑去,臨近幾步,野豬王已經(jīng)警覺,哼哧這看向項青山,蹄子在地上刨了幾下,昂揚起鋒利的獠牙,頂向項青山。
那雙獠牙足有一米多長,成人手臂粗細,這要是被頂上,非要戳出個碗口大的窟窿不可。
“孽畜受死!”項青山騰然越了起來,大喝一拳打向了野豬王的腦袋,他黝黑的拳頭上泛起了蒙蒙的光華。
“看到了嗎?真氣,青山老哥的真氣又凝實了,看來有生之年還能再進一步?!?p> 嘭!
一聲炸響,野豬王嗷叫一聲,腦袋遭受了項青山重重一拳,頓時整個身體都掀翻了過去,砸在樹上,再次落地,激起滿地?zé)焿m,粗喘了幾聲氣,便氣絕而亡。
項青山連刀都沒有出,便打死了連幾個五境好手都不敢上前招惹的野豬王,其功力可見一斑。
“爹,霸氣!”項辰大叫著站了起來,對著項青山豎起了大拇指。
“行了你,別玩笑,大家動作快些,拿繩子過來,我們把它弄回去?!表椙嗌?jīng)]好氣的看了兒子一眼,轉(zhuǎn)頭對族人們說道。
二十幾個項氏族人從草叢后鉆了出來,拿出了繩子與硬木長棍。
“哪兒去了?”
“快找找,這么大的家伙可少見。”
一陣喧嘩聲讓項氏族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頭望去,見北方樹林中,正有一群人在靠近,似乎在搜索著什么。
“咦……項家的人,大哥,這邊,項家的人也在?!绷终卓吹搅隧椙嗌降热?,呼喝著對身后擺了擺手。
“項家?”壯如洪鐘的聲音,林傲帶著十幾個林家族人走到了樹叢邊,黝黑的臉上馬上露出爽朗的笑,拱了拱手對項青山說道:“呦!這不是青山兄嗎?”
“林兄。”項青山拱手回應(yīng),語氣卻是有些冷漠。
林家村與項家村相隔不遠,因為經(jīng)常會在一片林子里捕獵,時而發(fā)生糾紛,因此兩家相互有些敵視,平常見面時也多是笑里藏刀,項青山很不待見林傲、林兆這對兒兄弟,難有笑臉。
“哎?這不是我們一直在追的那頭野豬王嗎?謝青山兄代勞了,要不還真難搞,來來來,我們抬走?!绷职良傺b驚訝的樣子,說著就要上手。
“慢!林傲,你什么意思?明搶?”項青山大喝一聲,黑臉看著林傲道。
林傲像是不明白一般對項青山眨了眨眼睛,臉色也黑了下去,慢悠悠的道:“青山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頭野豬王是我們一直追趕,沒有我們,它也到不了這里,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要是沒有你們,我們也打下來了,你說誰明搶?”
這頭野豬王的價值很高,不在那一千斤的肉上,而是那對獠牙與豬皮,獠牙晶瑩如血,割下來販賣到城里,足能換來幾萬斤糧食,夠一個村寨吃很久,而那豬皮,由于野豬王經(jīng)常在樹上蹭,皮已經(jīng)泛起黑色,堅硬如鐵,是打造皮甲的上好東西。
項青山有些語塞,山里的規(guī)矩,不能搶奪對方早已發(fā)現(xiàn)的獵物,不然肯定會糾紛不斷。
“這頭野豬王我三天前就發(fā)現(xiàn)了,怎么是你的?!表棾铰源赡鄣穆曇趄v然響起,有些氣憤。
“哪里來的小屁孩,滾一邊兒去,大人說話插什么嘴?”尖嘴猴腮的林兆大聲呵斥道。
“他是我兒子,你讓誰滾?”項青山頓時沉聲吼了出來,手搭在了腰刀上。
“你……你兒子,哈哈,小家伙長得蠻可愛的……”看著項青山的動作,林兆臉色一白,干笑著說道,眼中卻閃過了怨毒。
項青山最為護短,這是附近十三村寨都知道的事情,記得當(dāng)年他妻子何翠花年輕貌美,帶人外出販?zhǔn)燮っ?,被董家村的人語言上調(diào)戲了幾句,氣的差點沒跳井,項青山知道后,提刀便沖向了董家村,闖進寨子硬是砍翻了十五人才罷手,董家村將這件告到了天雷堡,最后卻也不了了之。
而項辰,是項青山四十歲才得來的兒子,林兆怕自己不打個哈哈,項青山真可能劈了自己,林家村一直被項家村壓一頭,就是因為項青山的存在,這林傲林兆兄弟,都是煉氣初期,剛剛凝結(jié)真氣,項青山讓他們一只手都能打贏他們。
“這位……小公子,你說野豬王你們?nèi)烨熬桶l(fā)現(xiàn)了,有什么證據(jù)?我們剛剛跑來一路追著野豬王,你們可都看到了。”林傲壓著怒氣說道,又看向項青山說道:“青山兄,咱萬事得講理,什么事情都要有個規(guī)矩,你說是不是?”
“這野豬王屁股上那倒疤就是我弄的,被它踩爛的夾子還在那邊的樹叢里,不信你去看看?!表棾窖鲋樥f道。
馬上有一個項氏族人跑了過去,不久后,果真在樹叢里摸出了爛掉不能用的夾子,提起了對項青山等人的方向晃了晃。
“哼!”項青山冷哼一聲,懶得再廢話,揮手說道:“將野豬王綁了,我們回去。”
綁好野豬王,用硬長木夾起來,四個膀大腰圓的項家漢子扛起,二十幾人帶著野豬王向山下走去,留下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林家人。
一路走下山,項家的隊伍中充滿了歡聲笑語,膽大敢說話的項辰再次成為焦點,使得項虎、項風(fēng)跟在一旁有些吃味兒。
“怎么回事?人呢?”敢到村寨門口,項青山便臉色一變。
因為附近常有野獸下山,時而也會有流匪出沒,所以村寨門口一直有人把守,但現(xiàn)在,村寨口把守的人沒了。
“什么味兒?”項辰嗅了嗅鼻子問道。
“不好,出事了!”項青山大驚,提刀向村里跑去,他也嗅到了,是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