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陽城四方城門大開,街道兩旁似乎多了一些平日不常見的人影,凡是路過的行人都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一份凝重。
不過,這里的百姓也不覺異常,天陽大會即將舉行,天陽城下屬五大鎮(zhèn),各大世家紛紛趕來,如此多的勢力進(jìn)駐,天陽城自是戒備森嚴(yán),以防出了什么亂子。
畢竟能來參加天陽大會的世家宗門皆是一方豪強,有些甚至彼此還是敵對關(guān)系,這要沒人控制,一旦發(fā)生口角,引來的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的爭斗。
王啟恩站在庭院之中,雙手至于背后,望向天空,目光沉穩(wěn),只是那眼底深處卻透出一抹瘋狂之色。
“我王家歷經(jīng)數(shù)百年,天陽大會之后,終于是時候展露出獠牙了!”
這時,王府管家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直到王啟恩身后五米處方才停下,恭敬地說道:“老爺,青陽鎮(zhèn)魏家,赤水鎮(zhèn)柳家,黑巖鎮(zhèn)石家都已經(jīng)相繼到了城中,一些附屬他們的小世家也紛紛派了代表一同前來,老奴按老爺?shù)姆愿酪呀?jīng)將他們妥善安排了?!?p> “臨水鎮(zhèn)和楓林鎮(zhèn)那邊的情況呢?”
管家拱了拱身子,旋即答道:“楓林鎮(zhèn)這次穆家和杜家一道過來,據(jù)手下回報,想來明日大會之前也能抵達(dá)天陽了,不過這次穆連山和穆元豐一同到來,之前幾番試探過穆連山,不過這位對老爺?shù)靥嶙h似乎有些不感興趣?!?p> 王啟恩目光一冷,沉聲道:“這恐怕由不得他,到時天陽大會上都是我們的人,他答應(yīng)還好,倘若不答應(yīng),想來也是活夠了,我不介意送他一程?!?p> 這時,那老管家又是說道:“老爺,關(guān)于臨水鎮(zhèn)那邊,季家如今的家主季嫣然已經(jīng)帶了人過來,剛剛手下來報,算算時間此刻差不多也進(jìn)城了。”
王啟恩聞言,冷笑不斷,繼而緩聲說道:“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娃,倒是有幾分膽色,可惜如今季家已經(jīng)沒落了,來了正好,我兒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頓了下,王啟恩又是問道:“李家的人呢?”
“之前李家暗中破壞季家的產(chǎn)業(yè),似乎被季嫣然有所察覺,因而此次李家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但那李家的公子李毅風(fēng)已經(jīng)帶了一批人馬早一步出來,但為了避開季家的耳目,所以繞了點遠(yuǎn)路,不過應(yīng)該在天陽大會前就會趕到。”
王啟恩點了點頭,大笑道:“好!很好,這樣一來整個天陽城便有七成的勢力歸附于我,天陽大會過后,這整個天陽城將都是我王家的!”
老管家在一旁低著頭,沒有接話。
而此刻,王馨剛剛得到季嫣然進(jìn)城的消息,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神色頗為猙獰。
“很好!那賤人竟然還敢?guī)诉^來,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你不是自命清高,連我二哥都敢拒絕,等我抓到你,便找一群男人伺候你,不知你會不會感謝我?”
說道最后,王馨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狀若瘋癲的大笑起來,令得屋外一名新來的丫鬟驚恐不已,身軀更是瑟瑟發(fā)抖起來。
隨后,她又想起了王蒙遇到的那個香兒,雖然王蒙上次試探過,從那丫頭口中得知的那個林樂并不是同一個人,但王馨有個直覺,在她心里隱隱感覺兩者必然有什么聯(lián)系,或者那香兒所尋找的林樂便是臨水鎮(zhèn)的那個林樂。
否則,從未聽說過季家有這樣一個年輕高手存在,而據(jù)她打聽,那林樂出現(xiàn)在季家不過數(shù)月,剛好和香兒說的相差不了多久。
因而,王馨瞞著王蒙,派人前去通知將那香兒請了過來,明日便是天陽大會,季嫣然既然來了,那林樂一定也會出現(xiàn),如若她猜錯還好,但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么香兒便是一個很不錯的籌碼。
而此刻的香兒,獨自坐在天陽城的一間普通小屋之中,這些日子她沒事的時候總是會安靜地待在這里,只是滿心都是自家少主那揮之不去的身影。
每次王蒙過來,她都要詢問一遍關(guān)于自家少主的事情,只不過每次王蒙都告訴她暫時沒消息。
漸漸地,香兒也感覺到或許自家少主并不在這里,因而她已經(jīng)有了離開的打算。
不過,就在剛剛,王家派了下人過來,告訴她明日天陽城四方來聚,請她明日一同前去,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香兒仔細(xì)斟酌一番,頓時意動,反正不過一天的時間,如果沒有消息再離開也不遲,于是她便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王啟恩算計著如何對付季家之時,季嫣然已經(jīng)帶著人進(jìn)了天陽城,此時正在一家客棧中休息。
而她身后,則是忠心耿耿的秦忠,還有一名看上去有些面生的老者。
一進(jìn)入天陽城,秦忠便神色緊繃,時刻戒備著。
季嫣然見狀,不由柔聲說道:“忠叔,無需如此,此次我們沒有刻意隱藏蹤跡,想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到了,這種時候王啟恩斷然不會傻到對我們出手的,否則他便是自毀前程?!?p> 一旁的老者亦是贊許地點了點頭,既感慨又欣慰地說道:“嫣然,當(dāng)年見你時,還是個小娃兒,誰能想到十年之后,你已經(jīng)是季家的掌權(quán)者,可惜那些族人實在太不爭氣,否則也不會讓你一個女娃這般辛苦奔波,甚至此番還要深入虎穴,獨自撐起季家的大梁?!?p> 季嫣然搖了搖頭,說道:“季家總要一個人站出來,父親昏迷不醒,做女兒的自當(dāng)替他分擔(dān),只是此番天陽之行兇險萬分,太爺爺隨嫣然一道過來,著實不是明智之舉,倘若連太爺爺都出了事,我季家恐怕就真的要倒了?!?p> 那老者聞言,頓時豪邁地大笑幾聲,旋即說道:“老夫季廣承活了近百歲,之前更是閉關(guān)十年,方才勉強達(dá)到造化境七重,怕是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本就已經(jīng)沒幾年好活,總要為兒孫做點事情?!?p> 頓了下,季廣承那雙渾濁地雙眼盯著季嫣然,鄭重地說道:“嫣然,你還年輕,未來的季家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這個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棺材的老骨頭,這次天陽大會,無論結(jié)果如何,老夫拼了這把老命也要將你安全送回去。”
季嫣然深深看了眼季廣承,旋即鄭重地點了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展顏笑道:“太爺爺莫要太過擔(dān)心,嫣然并不是愚蠢之輩,這次我既然敢來,自然有了萬全的準(zhǔn)備,再不濟(jì)也能順利離開?!?p> 季廣承一怔,繼而笑著點頭道:“好!好!如此老夫便放心了?!?p> 而就在季嫣然和季廣承談話之時,天陽城內(nèi)的一處繁華街道上,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穿著一身華服正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攤點,其身后,同樣跟著一名模樣秀氣的小廝,一看就是兩主仆。
只不過少年那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蛋,似乎更加引人注目。
身后的小廝似是有所察覺,不由緊張地扯了扯少年地衣角,細(xì)聲細(xì)語地說道:“公……公子,那些人好像都在看著我們,目光好奇怪?!?p> 少年聞言,隨即掃了眼周圍,頓時好看的眉毛皺了皺,十分娘氣地跺了跺腳,繼而不滿地道:“這些人的目光真討厭,小四,我們走了!”
小四聞言,連忙應(yīng)了聲,跟在少年身后匆匆離開。
兩人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任何勢力的關(guān)注,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明日的天陽大會上,除了知情的幾個世家,其他勢力并不清楚這次王家的目的,但隱約也嗅到一股山雨欲來的危機。
就在剛剛那一對主仆離開,林樂亦是帶著小玲兒來到了天陽城外五十里的山頭,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胖子。
胖子自然便是在楓林鎮(zhèn)遇到的穆冷,由于之前林樂跟他說過有辦法治好他體內(nèi)堵塞的經(jīng)脈,因而他便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對此,林樂也是沒什么意見。
而他這番來天陽城,則是因為在和穆胖子閑聊之際,偶然得知這次王家竟然在天陽城舉辦天陽大會,而聽說季家也會到場。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林樂可謂震驚不已,王家和季家的關(guān)系,他又怎會不清楚,那王坤可是被瘋老頭宰了。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看那王家兄妹的樣子,也看得出王家的人的德性,季嫣然這番來天陽豈不是自尋死路。
心中暗罵這個小娘皮嫌命長,但林樂依舊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天陽城。
楓林鎮(zhèn)離臨水鎮(zhèn)相對較遠(yuǎn),林樂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只能期望他到的時候,季嫣然還未出事。
一路上,林樂也是遇到不少人,后來找了幾個人一番打聽,方才知道明日才是天陽大會,也算稍稍松了口氣。
坐在一棵大樹下,林樂狠狠地灌了一口水,一想到季嫣然那小娘皮竟然以身犯險參加這什么狗屁天陽大會,林樂心中大為惱火。
難道真的嫌命長不成?明天找到她,非要狠狠抽打她的小屁股,總是做些令他擔(dān)心的事情,太可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