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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jìn)化等于全球退化

第十章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肖天宇罵完背著包踹門就出去了,冷風(fēng)呼地灌了進(jìn)來。

  愛誰誰,反正肖天宇必不可能去,黑戶怎么了?大不了不結(jié)婚,還強制,肖天宇恨透了這種被控制的感覺,他又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對自己的爸媽尚且賭氣,何況對一個不知道哪蹦出來的野老師,還特派指導(dǎo)員,還有校長那個糟老頭子,這他嗎啥也不知道的事,讓他肖天宇放心去?

  陰老師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剩下的眾人:“準(zhǔn)備出發(fā)?!?p>  除了肖天宇被自己的情緒控制了,其他人好像沒有動彈的意思,他們的家里已經(jīng)收到了一大筆錢,他們知道自己好像被國家選中了,但是都不太確定是為什么。

  不過他們現(xiàn)在也有些害怕。

  “胡老師,您剛才說:人類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站在小凜旁邊的又高又瘦的馬尾女孩舉手提問道。

  耗子和小凜也聽到了,他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陰老師沒有回答,而是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眾同學(xué)趕忙給陰老師讓路,耗子和小凜對視了一眼,小凜皺了皺眉頭,隨即轉(zhuǎn)身跟上了陰老師,耗子看到小凜沒有表示,也拖著大包小包跟了上去。

  可當(dāng)他倆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陰老師已經(jīng)不見了,他們只聽到陰老師留下一句“學(xué)校門口黑車”。

  “這老師不會有超能力吧......”耗子喃喃道。

  【您可真會猜?!?p>  其余學(xué)生跟了出來,其實他們也很猶豫,因為對于他們這個年紀(jì)的人來說,未知的東西太多了,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陰老師的話都讓他們心頭惴惴不安,尤其是有肖天宇這么個帶頭的,更加令他們動搖。

  “要不......我們也走?”

  “要走你走,這筆錢能救我媽的命,這是我的運氣?!?p>  兩名同學(xué)的對話傳到了耗子的耳朵里。

  是啊,他和肖天宇這樣的人可以不在乎,可別人可以嗎。這不是太平盛世了。即便是太平盛世,這些錢也可以買到很多心甘情愿的付出了。哪怕是生命。

  肖天宇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會如何,但他們這群人只有被緊張塞滿的情緒。

  耗子看了一眼已經(jīng)在拐角的小凜,撇撇嘴跟了上去。

  耗子看起來像個不諳世事的二代,平時喜怒無常,對發(fā)生的很多小事都會突然爆炸,又會突然笑出聲來,但這正是一個生活幸福的普通人該有的樣子。

  也正是他們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樣子,這個時代的小孩已經(jīng)不像90、00那代人的評價了,沒有人再說他們垮掉,在生存面前沒有一個人會真正垮掉,垮掉的都死了。

  這個時代只有有錢人才有資格躺平。

  耗子并不多么討厭肖天宇,或者說還有點同情,這是班里為數(shù)不多在平時愿意招惹招惹他的人了。

  他也知道肖天宇剛才的突然爆發(fā)是因為什么,肖天宇和耗子都是班級里被人討厭的人,但耗子卻沒有肖天宇討厭耗子那么討厭肖天宇。

  【剛你不還冰點好感嗎?呵,變化無常的0。】

  或許有資格快樂的人不會真正的沉醉在討厭或恨意里吧。

  經(jīng)過暗戳戳跟母親較勁的一路,耗子把好不容易拖到三樓的行李又拖到了門口,他和肖天宇不一樣,他挺怕被叫家長的,對學(xué)校的感情也不盡相同。肖天宇更多的是遺憾,耗子更多的是不舍。

  “不舍啥不舍,小凜...嘿嘿...我的小凜。”

  耗子的哈喇子快變成冰碴子了。

  【?】

  “小凜等等我?。。?!”耗子跟在后邊喊道。

  【我收回剛才對耗子的評價,耗子就是個不諳世事的二代。他是壓根沒理解自己要去干什么?。。 ?p>  【耗子:去找小凜啊,嘿嘿?!?p>  小凜回眸一笑,雪花停落空中。

  學(xué)校門口不知道何時??苛艘惠v巨大的黑色房車,沒有車牌,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迷彩的油布。

  耗子不懂車,更何況這輛車已經(jīng)被卸下了車牌,但是耗子隱約覺得這輛車不簡單。應(yīng)該是出來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

  【耗子:不太確定,再看看。

  廢話!

  你剛剛是不是完全沒有在聽陰老師說話?。。。“?????】

  一行人剛到車旁邊,還沒來及討論和細(xì)細(xì)端詳,車門直接彈開了,內(nèi)部的熱氣撲面而來,比一些同學(xué)家里的熱被窩還暖和。

  耗子帶頭沖上了車,剩下的同學(xué)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管他呢,反正有帶頭的。

  這群學(xué)生倒是沒有因為起得太早就把自己唯老師命是從的習(xí)慣忘掉。當(dāng)然,法不責(zé)眾嘛。

  耗子一進(jìn)來就是一聲大大的驚嘆:“woc!”

  從耗子的角度看到的車內(nèi)部有些讓他目不暇接。

  車內(nèi)的所有東西都被拆卸重裝過,內(nèi)部有一盞燈,燈光并不多么亮,僅僅足夠照明,房車內(nèi)部原本的床被拆卸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五臺沙發(fā),看起來像是皮質(zhì)的,沙發(fā)上放著用來保暖的墊子,應(yīng)該是某種動物的毛皮。

  奇怪的是這種毛皮饒是從小見多識廣的耗子都沒任何見過的毛皮能和它對應(yīng)上。

  其中左手右手和正對面都是均勻分布的五臺沙發(fā),沙發(fā)沒有任何磨損,仿佛從來沒人坐過,乘客和司機中間有一塊厚厚的滿天星窗簾,車頂也是滿天星,甚至偶爾還會動,可以看到車頂中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當(dāng)然,這個時代的天空已經(jīng)比二十年前晴朗太多了,不過耗子還是很訝異地問道:“這車頂怎么活了?怎么星星還會眨眼???好像會說話,跟你的眼睛一樣嘿,小凜?!?p>  林凜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你趕緊的吧,后面同學(xué)還等著呢!”

  這一眼看的耗子心跳加速,徹底被拿捏了。

  “那是玻璃。”耗子拖著行李往里走的時候突然簾子前面?zhèn)鞒鰜硪粋€中年男人的聲音。

  “......”

  “大叔,開好您的車!”

  “好嘞!不過大叔還是要告訴你:那是玻璃!”

  “我*你*個***”耗子嘴里嘟囔著把行李隨手扔到一邊,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中間位置上。

  不為別的,為的就是不管小凜坐在哪里他都能清楚地看到小凜。

  【為啥不坐在小凜旁邊呢?因為耗子特么第一個上的車?!?p>  小凜注意到耗子一直盯著她,沖耗子一笑,雖然口罩之下的嘴角看不到,但小凜笑起來的眼睛像被積雪壓彎的小樹的側(cè)枝,很難從她滿是笑意的眼角里掙脫。

  然而小凜坐在了上車以后的第一個座位上,讓看著小凜的耗子多少有點失望。

  “麻煩把行李挪一下,謝謝?!弊詈笠粋€登上車的是一個皮膚比看起來更接近古銅色膚色的耗子黑一號的胖子。

  身高大概也就在170-175之間,笑起來比耗子還憨,身上的衣服有點臟兮兮的,是一個灰色的大衣,看起來蠻厚,脖子處有一圈毛呢,臉上皮膚通紅,嘴唇有些開裂。

  讓耗子想到了駐邊戰(zhàn)士們的的樣子。不由得對這個看起來不太招人待見的胖子生出了幾分好感。

  其他人雖然有些在學(xué)校里都沒見過耗子,但不妨礙耗子是一個擁有第一眼就可以把別人對自己的印象掉到冰點的奇怪天賦的人,看到其他人都在旁邊落座,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有種得意又落寞的感覺。

  看到胖子過來耗子愣了一下問道:“內(nèi)個,叔?你不開車了?”

  “叔擱這呢,誰叫叔?”突然前面的簾子被掀開,探出一個胡子剃的很干凈,頭發(fā)三毫臉型方正的大叔的臉,在簾子的包圍下像柔軟的沙地上鑲嵌了一塊板磚。

  大叔臉上的皮膚很松弛,有一些歲月的痕跡刻在了上面。

  “啊啊啊沒事了,大叔您平時一定很愛笑。”耗子被這張臉方正到了,接了句話。

  “你咋知道,叔叔我啊,最愛笑了!”司機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咧開嘴笑,臉上的皺紋像是板磚被太陽曬裂了。

  “是...是...看得出來,蒼蠅在您臉上笑一笑就給夾死了。”耗子汗顏。

  車內(nèi)本來緊張兮兮的氣氛算是被耗子打破了,大家都或多或少笑出了聲。只有耗子在內(nèi)心悔恨:“我TM跟肖天宇那怎么沒這腦子。”

  “小伙子挺有意思。”大叔也不生氣,依然笑著說:“人全了咱們可出發(fā)了??!”

  隨著大叔放下簾子縮了回去,耗子也在聊天的時候挪開了自己扔在過道里的行李,讓黑胖子走了進(jìn)來,胖子咧嘴一笑,漏出了里邊的大白牙。

  耗子也沖他一笑,耗子知道為什么胖子想坐在他旁邊,因為其他人認(rèn)識的坐在了一起,不認(rèn)識的中間隔了一個,導(dǎo)致左邊靠門的一排左邊兩個右邊兩個,而對面似乎都不相識,隔座了三個。

  耗子看出了胖子的尷尬,也并不反感胖子,所以才跟他搭了兩句話。

  然后開始看著林凜旁邊坐著的小白臉開始咬牙切齒,雖然林凜并沒有搭理那個并不算白的小白臉。

  車子騰地點著了火,胖子突然說:“有誰看見胡默老師了嗎?他怎么沒上車???”

  胖子說的對,但是耗子咬牙切齒地盯著小白臉看著林凜。

  一些同學(xué)也開始往車?yán)锃h(huán)顧,有人想打開簾子往前排看看陰老師是不是在副駕駛位置上。然而卻像是伸手戳在了鐵板上,一時間慘叫不已。

  同學(xué)叫的很慘,但是并不影響耗子咬牙切實地盯著小白臉看著慘叫的同學(xué)。

  方頭司機不見其人但聞其聲:“好玩吧小崽子們!這玩意兒有人物識別!你一碰它就變硬了!識別過的才能打開這個簾子!這玩意里是咱們紅族科學(xué)家剛搗鼓出來的!里邊的材質(zhì)是科學(xué)的新發(fā)現(xiàn)!錘子也干不過它!我跟你們講啊......”

  方頭司機滔滔不絕地講著。

  有些同學(xué)伸長了耳朵聽著新奇的事物。

  有些同學(xué)閉目養(yǎng)神,不知道是困了還是在想什么。

  有個同學(xué)還在嚎。

  有個同學(xué)感覺有點吵,皺眉捂住了耳朵。

  有的耗子摘了口罩,啃著指甲咬牙切齒地盯著小白臉認(rèn)真地伸長耳朵聽方頭司機滔滔不絕吵得有個同學(xué)捂住了耳朵。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我的疼痛無處安放。

  ————有個同學(xué)

偷不到瓜的猹

感謝鬼唐師走九十九的推薦票,祝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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