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劍意
尹白心里清楚,古漣的這種大范圍AOE技能其實挺麻煩的。
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其中,除非有同樣的方法硬碰硬,不然無論采取怎樣的方式都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由于九天玄劍的特殊性,古漣的靈力幾乎是無窮無盡的,這就屬于一種極度惡心人的招式。
而凌凡卻沒有別出心裁的采用花里胡哨的方法,就是簡單的一把劍,就是簡單的往前沖。
這就像是要剪開一匹布一樣,選好一條直線,一直前進,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尹白很詫異的看見,古漣的眉頭竟然深深的皺了起來。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招式,第一時間就會驚慌。
即便還能強行保持鎮(zhèn)定,也頂多會同樣用自己的靈力進行反抗,浪費了自己的大部分體能之后,遺憾敗北。
可是凌凡是屬于那種極度耿直的。
他根本也不管其他的,就是莽著頭往前沖,大不了死在沖鋒的路上。
有了白玉異鹮的尾羽劍之后,這種莽夫的破壞能力有了極度的加強。
凌凡就像是一個剛升到六級的開了大的劍圣一樣,根本毫不顧忌,硬往前沖。
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古漣都有點不自信了起來。
這個靈力外放的招式,可是他在將九天玄劍修行到大成之后,花費了很長時間研究出來的絕招。
他花費了很長時間,耗費了許多的精力研究出來這一招,卻被凌凡用這種耿直的幾乎有些愚蠢的方法給破掉。
這種心理上巨大的落差,讓古漣心中升起了一種無名的怒火。
他是天之山的前掌門,劍修之中的老前輩,如果到了這種時候竟然無法壓制住對面的小輩,那屬實是有些丟自己的顏面了。
他有心收起自己的靈力,拔出劍來和對方進行一場劍與劍的較量。
但是他尷尬的發(fā)現,一旦自己停下靈力外放,凌凡這小子失去了前進的障礙,估計瞬間就能沖到自己的身邊,把自己捅了一個透心涼。
古漣開始有些自閉了。
自從自己把九天玄劍修行到大成之后,幾乎很少親自拔劍和對方戰(zhàn)斗,放著如此磅礴的靈力不用,那簡直是一種浪費。
不過這也導致古漣陷入了一種誤區(qū)當中,他已經下意識的認為這種靈力浪潮即便是無法將對面打敗,也能耗費對方大部分的體能。
但,人總是遭遇到意外的時候才會從固有思維中走出。
而凌凡,就是那個意外。
對于他來說,幸運和經驗并不是讓他一路走到現在的原因,那一往無前的勇氣才是重中之重。
無數次的生死考驗都沒人要了他的命,凌凡自然也不可能會被古漣的靈力給嚇到。
近了,更加近了。
在古漣心中無比糾結的時候,凌凡已經漸漸逼近了他的身前。
左腳微微扭轉,帶動了身體擁有一股前沖的勢頭,羽劍對準古漣的胸口,凌凡毫不猶豫的一劍刺出!
古漣瞳孔猛然縮小。
在最后的一刻,那龐大的內力迅速收回,倉促的凝成了一道薄薄的屏障護在自己的胸口。
羽劍鋒利無比,凌凡的這一劍之中更是蘊含了自己的靈力。
那層薄薄的屏障根本無法徹底擋住這一劍,羽劍刺入胸膛,雖然并沒有徹底刺穿心臟,但也在上面刺破了一個小口。
說實話,從踏上劍修之路一直到今天,古漣還從來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
凌凡這一劍刺穿的不僅是他的胸口,更是他對自己的信心。
九天玄劍。
傳說中天神傳下的神功,自己擁有著無比強大的資本,最后卻敗在了一個小輩的手中。
凌凡的墮天決,雖然并沒有大多數人的評價,但卻讓他堅定了自己前進的信心,而這才是他永遠一往無前的訣竅。
“九天玄劍,讓人有些失望?!?p> 凌凡抽出扎在古漣胸口上的劍,表情十分平靜。
他的眼神也已經從一開始的仰慕和戰(zhàn)意,變成了一汪死水,就如他看其他所有人一樣。
“一套享譽整個劍修屆的神功,卻讓你用成了這個樣子,我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你這個前掌門的身份到底摻雜了多少水分在里面?
劍修之路,本就該一往無前,本就該無路可退。你明明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卻還想著趨利避害,不愿用自己的劍來取得自己的勝利,在我看來,你既不尊重你的劍,也不尊重你自己?!?p> “......”
古漣沒有說話,胸口的劇痛也讓他的腦海變得清晰了許多。
凌凡說了這些話,如果在平常的時候自己根本就不會當回事。
可偏偏在這種時候,古漣竟然有些莫名的認同。
劍癡。
這是自己曾經獲得的名號,和一個對劍癡狂的人,卻在慢慢的放棄了使用劍。
古漣艱難的伸手到腰間,抽出了一根黑色的細軟長條。
眼光溫柔的在這根黑色長條上掠過,古漣似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初心,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劍。
這是他的劍。
一把利用雄獸的筋和骨灰混雜做出來的軟劍。
如果在一開始就拔出此劍和凌凡戰(zhàn)斗的話,最后的結果誰輸誰贏確實還不一定。
但自己選擇了背叛這把劍的戰(zhàn)斗方式,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你說的很對,我作為劍癡半輩子,最后卻迷失了方向,這是我跨不過的劫...”
古漣抬起頭看著凌凡,苦笑著說道。
凌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給任何回應。
“送你吧,雄獸渾身都堅硬無比,連同他的肌肉和喙,太過于剛強則易折,渾身上下,我也只找出了這根堅韌無比的筋才能用來鑄劍?!?p> 古漣用力將手中的軟劍扔給了凌凡。
凌凡接劍在手,仔細的端詳了一番。
嗤!
在古漣震驚的眼神里,他用手中的羽劍,將那把軟劍切成了兩截。
“我這把劍,老爺子說是雌獸的尾羽所做,那是她渾身最硬的地方,也是她唯一能鑄劍的地方,而對于雄獸來說,他渾身最硬的地方是他的意志,一種明知有去無回,卻一往無前的沖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