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站起身,也不顧自己身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將被凍結(jié)狀態(tài)下的時間獸殘骸給提取了出來。
相比較龐大的食肉植物,時間獸的殘骸其實只有巴掌大小,還是一只殘缺的半身骷髏鳥。
很明顯現(xiàn)在被凍結(jié)了時間能力毫無自保能力的他,正躺在他的手上裝死。
御宇將他在手中翻轉(zhuǎn)了,這就是施展時間倒退的毀滅御獸嗎?
好像不是他培育的,他沒有任何關于記憶......
“你要不要跟著我,我可以幫你尋找另一半軀體,作為代價,你將力量借用給我?!蓖鈦淼臍缬F,只需要簽訂了合法的聯(lián)盟契約就能夠被毀滅書接納。
時間獸晃晃悠悠的叼著御宇的手指站立了起來,他殘存的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zhuǎn)了一圈,而后點點頭,但是他的速度比御宇想象的還要快。
單腳半蹲發(fā)力,沒有絲毫殘廢的樣子,右半邊翅膀在半空中很努力的搖晃,身殘志堅的他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本大爺看他們都住在那里,我也要住在那。”
“你等一下!”御宇皺了一下眉頭,他的話剛說完,就看見時間獸很輕松的沒入到了毀滅書中,探著半個腦袋,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始料不及的事情發(fā)生了,毀滅書并沒有啟動防御機制將時間獸給驅(qū)逐出去,反而是非常乖巧的接納了這位新住客。
這是怎么回事……
思索間,御宇左手很流暢的一轉(zhuǎn),攤開了毀滅書,雖然毀滅書并非是毀滅御獸,但是還是有一定的靈智,自動判斷是否簽訂過契約的毀滅御獸這種簡單的事情還是沒有問題的。
原本以為是毀滅書出現(xiàn)了卡殼,但是僅僅翻閱了幾頁,時間獸的圖案就被烙印在了最前方。
承載了新住客的毀滅頁不再泛著老舊的光芒,在滿是問號的紙頁上,御宇卻看到了用帶著用獨特的暴風灰顏色書寫的字體。
這個位置很獨特,這是御宇為每個毀滅御獸篆刻下的獨屬于他們的名字。
而這個字跡顯然是他親自寫下的。
“軌針?”卜居眨著眼睛,帽子從他身側(cè)劃下他都無從知曉。顯然全知之眼的解析出現(xiàn)了問題,他只能側(cè)過身定睛在御宇身上。
“時間鐘擺上,所留下的軌跡形成的時針嗎?倒是一個好名字……”御宇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不需要解釋什么。
能夠蒙蔽記憶無非兩種,一種是極度強大的夢境,他能夠鑄造出一個無法辨別出真假的世界,但是假的終究會留有破綻。
時間所修改的記憶是曾經(jīng)存在,卻又永遠不存在。
而毀滅書是如何記得,只有一種可能,這種時間是幻覺。
游戲中關于時間是有一個獨特的理解的,那就是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部落是不能理解時間這個詞的。
所以書,文獻這些死物也無法理解,只要有能力屏蔽能量他們就無法被時間所修改。
“軌針雖然厲害,但是單獨以他一個人,也無法完全逆轉(zhuǎn)如此長的時間,這說明不僅僅只有他付出了代價。”
當然這樣的破碎也是代價之一。
御宇的心咯噔了一下,是什么糟糕的情況,需要付出這么多代價去逆轉(zhuǎn)時間。
是我消失的記憶......
還是更多的毀滅御獸的犧牲?
他停頓了一下,將思緒驅(qū)逐,他用指腹小心的抹平了毀滅頁上略微的褶皺,透露出一絲慶幸的笑意。
小心翼翼的將書頁合上,而后嘆息道:“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歡迎你回來,軌針……”
柳富貴與水揚塵從一側(cè)小心的靠近,尤其柳富貴的視線完全就落到了一旁被禁錮的古陽鎧獸身上。
不過他還是按捺住了自己雀躍的小心臟,望著傷痕累累的御宇露出一絲慚愧的神情,畢竟是他委托的。
雖然說拿錢辦事,但是他也不是無情之人,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就像被處于極刑的死囚犯。
“先生,您沒事吧,我這里有傷藥,您快擦一擦?!?p> 御宇并沒有接過傷藥,只是身體朝著后方還未破碎的冰塊一靠,閉上眼睛透露出一絲倦意,擺擺手道:“沒事,只是有點冷……”
……
“哈欠?。?!”青旌遮著自己的嘴鼻,盡量遮蓋自己的聲音,她的鼻子抖了一下,只感覺有些瘙癢,或許是因為這里的空氣過于的混雜,讓她一時間難以忍受。
“姐姐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立刻吸引了五六個孩子,迅速的將他團團包圍,小眼睛里面透露著誠摯的關心。
“沒事,沒事,忽然有點冷?!鼻囔簲[擺手,又望著眼前的群樂康一行人,再一次的問道:“你們真的確定,我將你們院長拉入夢境后偷偷溜出來好嗎?”
再說群樂康的身體也才剛剛恢復,原本就是滄浪國白皙的人種,那小臉蛋上還是透露出一絲慘白的意思。
“沒事的青旌姐姐,我們不過是想幫助父親減輕壓力,而且這種事情他也見怪不怪,不然也不會輕松的放下警惕,就被你的御獸迷暈了,畢竟他還是比你強上一些的?!?p> 群樂霄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再說不是還有青旌姐姐在嗎,不會有危險的,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趕快過去吧,坊主不喜歡不守約定的人?!?p> 城外的工業(yè)區(qū)的范圍本身就不大,經(jīng)歷了短暫的幾分鐘的路程,青旌就看到了他們說的工坊。
滄浪國不僅是一個盛產(chǎn)香料的國度,還特別出產(chǎn)一種奇異顏色的服飾,這種色彩被人稱為骨螺紫。
這種顏色獨特,且制作工藝復雜,是上等貴族出席重要儀式必不可少的。而到了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工藝的改進,也有少量的骨螺紫服飾出售,隨著商隊流轉(zhuǎn)于各國,成為了滄浪國又一代表。
而群樂康他們來到的就是加工骨螺紫顏色的工坊。
青旌聽余虛意說過,這些工坊因為特殊的原因而不允許出現(xiàn)在城內(nèi),只能在城外進行加工。
當然因為材料的珍貴,工坊四周也警戒了不少的契約者。
警戒的靈力來的快散的也快,似乎因為是群樂康一行人的緣故,幾乎沒有排查,他們就很順利的進入到了頭家店內(nèi)。
堆積著各種不同螺殼的昏暗店內(nèi),憑借著微弱的燭光,青旌看到了掛在最前方一件已經(jīng)完全染好的骨螺紫服飾。
骨螺紫這個色調(diào)更偏向深紫紅色并且?guī)в幸唤z藍光,上面用一根跟細長的金線繪制了各種各樣的御獸花卉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