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偉兄弟倆也是昨天才到長樂的,在鎮(zhèn)上的小旅館訂了房間,開著一輛SUV,底盤比較高,走山路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
張浩也開著皮卡,在前頭領(lǐng)路,先帶這兄弟兩去石坑水庫看看。
水庫現(xiàn)在常日有十幾位釣魚佬在釣魚,到節(jié)假日會多一些,二三十位都有。
停好車,來到大壩上,張浩對他們介紹道:“這里就是我們村的石坑水庫了,雖然只是個小水庫,但自從建庫以來,應(yīng)該有五十多年沒干涸過了,所以里面大魚絕對是有的,就看能不能釣到了?!?p> 每個釣魚人都有一個野釣大物的夢想,李卓偉這個終極發(fā)燒友也是如此,更何況釣大物本身就是流量密碼,對釣魚博主來說吸引力更大。
他一邊觀望石坑水庫的走勢以及周邊的山體,一邊滿意的點頭道:“這個水庫的環(huán)境不錯,如果有大魚那就更好了。”
接著又一臉好奇的問道:“對了,張老板,聽當?shù)蒯炗颜f前段時間在這個水庫有人釣上了一條十多斤重的大紅鯉魚,是不是真的?”
張浩聽了也是一愣,自己釣到大紅鯉魚的事,居然都傳到李卓偉這個外地人耳中了,這釣魚圈果然是個圈啊。
隨即摸著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是我釣,那條魚現(xiàn)在還養(yǎng)在我家的魚塘呢?!?p> “哦,原來張老板也是釣道高手啊。”李卓偉聞言很是意外看向張浩,沒想到正主就站在自己身邊。
“說實話,我釣了那么多年魚,紅鯉魚也釣過,但都沒你那條大,張老板厲害。”
“哪里哪里,我很少釣魚的,當時也就是運氣好才釣到的……”
三人站在大壩上閑聊了幾句,隨后就順著水庫岸邊走了一圈,李卓偉還是不時地湊到那些釣魚佬的釣位前寒暄兩句,問問魚情。
“大哥,今天魚情怎么樣?”
“還行,大板鯽、小餐條都有……”
“可以可以,祝大哥爆護啊。”
甚至還有釣友關(guān)注過他的釣魚視頻,認出他這個網(wǎng)紅釣魚博主,熱情的拉著他合影。
一路走來,李卓偉就跟交際達人一樣,跟所有釣友都能扯上兩句,不愧是經(jīng)常走南闖北的。
他的堂弟李盛春則一直舉著攝影裝備跟在后面拍攝,水庫邊山勢陡峭不好走,可也不耽誤他一邊翻山越嶺一邊拍攝,體力相當不錯。
那些釣魚佬基本都集中在大壩兩岸釣魚,越往庫尾走遇到的釣魚佬越少,辭別了一位當?shù)蒯炗逊劢z后,李卓偉感慨道:“張老板,你們村的水庫看起來還挺多魚的啊,很多釣友都下護了,漁獲很不錯啊。”
“這些魚是人工放魚苗養(yǎng)的嗎?”
“那么多年村里其實也就放過兩三次魚苗而已,也都沒人工喂養(yǎng)過,基本都算野生魚了?!睆埡埔贿呍谇邦^帶來一邊解釋著。
“這個水庫原先是個廢棄的采石坑,底部地形復(fù)雜,石塊石洞很多,人工養(yǎng)殖很難捕撈上來,只能就這樣荒著了?!?p> “加上村里都不準那些電工、藥師進村禍害,本村人也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口魚塘,不會去干那些缺德事,所以說村里的水域生態(tài)都還保持得比較好。”
近些年由于農(nóng)藥、化肥的使用,南福村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確實不如以前那么好,但如果是跟別的村比,那絕對算是山清水秀了。
尤其是葫蘆溪下游的流溪村,挖沙、電魚、藥魚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搞,這就導致即使同處一條溪,可下半游連石螺都摸不到幾個,南福村里還經(jīng)常有人去葫蘆溪摸石螺吃,可謂是差距甚大。
“原來如此?!崩钭總チ巳坏狞c點頭,難怪這水坑水庫的魚情似乎還挺不錯的樣子。
其實他還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那些漁獲不錯的釣友使用的好像都是眼前這位張老板的蚯蚓餌料,而用其它餌料的釣友,漁獲都少很多,空軍的也基本都是這些人。
眾所周知,野釣空軍是很正常且常見的事,可在石坑水庫釣魚的釣友卻少見到有空軍,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來這位張老板的養(yǎng)蚯蚓餌料的確有些與眾不同啊,等會自己也要試試看才行?!崩钭總ピ谛睦锇蛋迪氲健?p> 沒一會,三人就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庫彎,這里岸邊不算陡,有一片緩坡,搭個吊腳竹樓做垂釣基地的話還挺合適的,就算雨季水庫漲水也不怕被淹。
庫彎的右側(cè)就是怪石林立的石頭山,那里靠近岸邊的水深都有四五米深,正是大魚喜歡藏身的地方。
李卓偉和李盛春兩人商量了一會,對這個釣點也比較滿意。
“這里先當做預(yù)備基地吧,如果天仙湖那邊找不到更合適的,就選這里了。”
張浩自無不可,反正他只是來帶路陪同的,在哪里定釣點還是李卓偉他們說了算。
于是三人就重新回到大壩上,順著進山的土路繼續(xù)開車前往山里的天仙湖。
這條山路在當初政府剛挖通的時候還挺平整的,平均有三四米寬,錯車也比較方便。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土路的路面早就變得坑坑洼洼的,一些底盤比較低的小車走一趟估計就得進修理廠了。
而且內(nèi)側(cè)的山坡常年被雨水沖刷后,落石、滑坡等直接阻塞了大半路面,最窄處甚至只有兩米多寬。
外側(cè)又大多都是懸崖險壑,彎彎角角也多,總之,這條進山的土路這對車技不過關(guān)或?qū)β窙r不熟悉的人來說絕對是個終極大考驗。
一到下雨時,路面還泥濘不堪,又得小心山體滑坡、塌方,所以上次沈清儀那些老同學相約去爬鳳鳴山,碰到下雨天后才不敢貿(mào)貿(mào)然進山,只能打道回府。
沿途倒是風景秀麗,深邃的峽谷,蒼翠的樹木,碧綠的溪水,奇峰怪崖,古藤老樹,放眼可見。
可惜張浩等人完全無心欣賞,一路崎嶇不平蜿蜒盤旋,開車走真是驚心動魄的,哪有那個閑情雅致去欣賞窗外的山色。
又被一個大坑狠狠顛了一下,張浩不禁低罵一聲,“靠,許久沒走這條路了,沒想到越來越難走了啊?!?p> 要是早知道這條土路變得那么難走了,他覺得還不如騎摩托車進山來得快呢。
路不好走,只能放慢車速,開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在右前方的一處山谷里,透過層層樹隙,隱約能看到一座小木屋,那里正是張浩上次進山到過的老山爺?shù)男「C,也是他種桫欏樹的桫欏谷。
再往前開不遠就是虎跳崖和虎跳瀑布,即使隔著老遠也能清晰的看到瀑布宛如一條玉帶懸掛在群山之間。
過了虎跳崖就來到一處當?shù)厝朔Q之為雷公巖的石崖山路了,這里也是整條山路最險峻的路段。
不僅有三個急拐彎,而且外側(cè)就是沒有任何防護的兩三百米高的懸崖巖壁,內(nèi)側(cè)突出的石壁也高得像要坍塌下來一樣咄咄逼人。
從石山上滾下來的落石還攔住了大半路面,到處是散落的碎石,只要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葬送在這荒郊野外了。
眼見前方被不知什么時候滾下來的幾塊大石頭攔住去路,張浩不得不停下車來,上前將這些大石頭全部搬起來丟到外邊的懸疑下。
“砰~砰~”
石塊撞擊崖壁不斷的發(fā)出悶響聲,足足過了七八秒才算停止,可見外邊的懸崖有多高了。
清理完路障,一行人才繼續(xù)小心謹慎的駛過這段奪命崖,這可不是在夸張,據(jù)說以前這里還真有一輛車翻下山崖,車上三名進山游玩的游客兩死一重傷,當時老爺子和村里很多人都還參與救援呢。
只不過那時張浩在縣城讀高中,放假回來后才聽家里人說的。
過了雷公巖這段最為危險的路段,再往前蜿蜒開了十多分鐘,終于在三點多到了天仙湖。
沿著一條被人駛過的車轍印,直接將車開到湖邊。
一下車,李卓偉就吐槽道:“我去,張老板,這條路也太難走了吧?!?p> 李盛春抱著攝像裝備,一臉的菜色,也不知道是被顛的還是在心疼自己的裝備。
“哈哈,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張浩現(xiàn)在身體素質(zhì)還可以,所以倒沒多少不適。
“看,這里就是天仙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