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元芳中毒
幽州都督府。
李故里看過白天的那場精彩的揭露劉金之戲，悄悄回到監(jiān)視天寶銀號對面的監(jiān)視點。
都督府內(nèi)，李元芳和虎敬暉跟著狄仁杰返回正堂。
虎敬暉裝作仍生氣地罵道：“這個狗雜種！”
狄仁杰說道：“敬暉，你不應(yīng)該生氣，你想一想，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使團案不是已經(jīng)浮出水面了嗎？”
虎敬暉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么把這事給忘記了?！?p> 李元芳笑著說道：“大人，您還記得咱們?nèi)嗽?jīng)在京城客店中說的那番話嗎？大人當(dāng)時僅憑蝮蛇留下來的一塊手帕，層層遞進，利用排除之法得出一個結(jié)論，假使團進京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救出土窯中的神秘人物劉金。想不到僅僅過了旬月，大人的這句話就在這里得到了印證?！?p> 虎敬暉聞言心里暗暗吃驚，想不到計劃早就被狄仁杰熟知了，擠出笑容問道：“怎么？一個月以前您就知道了？”
狄仁杰聽著笑了笑，李元芳欽佩地回道：“劉金本想將大人引入甘南道，讓我們陷入誤區(qū)無法破案，可沒有想到大人識破了他的意圖，直奔幽州，讓他們猝不及防捉襟見肘，小小的幾個紕漏，就令他們滿盤皆輸?！?p> 虎敬暉聽后也是心驚和佩服，說的：“想不到一個如此復(fù)雜的案件竟然不到一個月便真相大白，狄公真乃神人也！”
狄仁杰聽后呵呵笑了，說的：“聽你們兩個人這么分析，好像我們可以結(jié)案了。”
虎敬暉打探著說的：“就是結(jié)不了案也差不多了吧？”
狄仁杰回道：“差得遠呢。問幾個小問題。第一，方謙的主子是誰？這個人就一定是幕后主使；第二，那份名單在什么地方？第三，我要問問元芳?！?p> 李元芳立刻說道：“大人請講?！?p> 狄仁杰繼續(xù)說道：“我們到了幽州之后，那個在甘南道和京城時常出沒的蝮蛇，就再也沒有直接露過面，我們只能通過他的蛇來判斷他的存在。”
虎敬暉一旁聞言，沉默著思考對策。
狄仁杰繼續(xù)問道：“再有就是那一塊帶有標(biāo)識意義的白手帕，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你說這正常嗎？”
虎敬暉聞言心想，怎么沒有出現(xiàn)過，在大柳樹村那個雨夜就出現(xiàn)過。
李元芳聞言看了看虎敬暉，兩人都無言以對。
狄仁杰繼續(xù)說道：“蝮蛇是涉案的第一號兇犯，殺使團，刺郡主，救劉金，燒土窯，都是他一手策劃和執(zhí)行的。那么我們到了幽州之后，查處方謙清除逆黨，如果說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觸及到了本案的核心，他怎么能夠不跳出來呢？”
李元芳聽后，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
虎敬暉在想著還是是否要拋出一個替身，來結(jié)束狄仁杰的猜疑。
狄仁杰繼續(xù)說道：“最后一個問題，府庫中的大筆官銀被運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元芳和虎敬暉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狄仁杰說道：“長史和銀曹查遍城中數(shù)十家銀號和錢莊，沒有一家走過如此巨大的款項，那么幾千萬兩官銀不翼而飛，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狄仁杰沒有告訴兩人，自己已經(jīng)暗中命李故里監(jiān)視天寶銀號的事情。
虎敬暉聞言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快完了呢？”
李元芳笑了笑說道：“虎將軍不要泄氣，這已經(jīng)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
狄仁杰聞言贊許道：“元芳說的不錯，我們找到了劉金，就離事件的真相不遠了。元芳，我把劉金交給你，你要不錯眼珠地給我看住他。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
李元芳拱手道：“大人盡管放心?！?p> 想著之前狄仁杰告訴自己蝮蛇真正身份的事情，面色又沉重了幾分。
……
晚上，幽州城中，金木蘭隱藏處。
蝮蛇戴著面具，趕來向金木蘭詳細稟告了一下白天幽州都督府發(fā)生的事情。
金木蘭聽后大驚失色。
蝮蛇說道：“我曾經(jīng)說過，你是在玩火，可你卻不聽我的勸告。”
金木蘭無奈問道：“劉金都說了些什么？”
蝮蛇回道：“現(xiàn)在還沒有開口?！?p> 金木蘭問道：“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蝮蛇沉聲回道：“我不知道，一次次失敗，令狄仁杰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阿蘭，我，我們放棄吧，現(xiàn)在放棄還來得及?！?p> 金木蘭不敢相信地道：“你說什么？”
蝮蛇肯定回道：“我說放棄。”
金木蘭生氣地大聲呵斥道：“放棄？你竟然跟我說放棄？你瘋了？我們的計劃眼看就要實現(xiàn)了，你卻來跟我說什么放棄？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p> 蝮蛇見狀沒有言語，轉(zhuǎn)身準(zhǔn)備立刻。
金木蘭說道：“你要回去？”
蝮蛇停下回道：“回去除掉劉金?！?p> 金木蘭說道：“我全靠你了?！?p> 蝮蛇最后說道：“如果我死了，你答應(yīng)我放棄這個計劃，我在等你回答?！?p> 金木蘭沒辦法只能先暫時答應(yīng)，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p> 蝮蛇沒有回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幽州都督府，一片安靜和肅殺的氣象。
李故里正在暗中監(jiān)視著劉金，他知道，蝮蛇一定會來的。隨機想起之前和狄仁杰的囑咐，告訴自己不用插手救下劉金，只需暗中保證晚上計劃順利進行就可。
李故里心中明白，狄仁杰也想除掉劉金，畢竟少一個人知道名單內(nèi)容，就多保李氏宗親一份安全。
李元芳正在房中，眼睛盯著劉金，親身看護著。
劉金在房間來回走動，時不時錘下手掌，焦躁不安，十分擔(dān)心自己被滅口，但自己如今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先堅持一段時間，期待起事一切順利。
李元芳看著來回踱步的方謙，瞪著眼睛，大聲說道：“老實點，坐下?！?p> 方謙看了看李元芳，慢慢坐了下來。
屋頂外面，李故里看著快速飛過的兩道黑色的身影，李故里知道蝮蛇及其替身都已經(jīng)到了，便悄悄施展斂息功，隱藏自己的氣息。
正堂，狄仁杰坐在桌邊，正在讀著書簡。
狄春輕輕的打開門，對狄仁杰說道：“老爺，他來了?！?p> 狄仁杰嘆了口氣，把書簡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劉金房中，突然門開了一個縫隙，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房中蠟燭隨即熄滅。
李元芳小心翼翼地抽出鏈子刀，慢慢走到門口查看，劉金也害怕地看著門口。
突然，一道銀色光明從另一面窗戶射了進來，直射劉金脖頸，劉金輕顫了兩下，趴在桌子是沒有了氣息。
李元芳聽到聲音，回身查看，看到劉金狀態(tài)，已知其死了，四處察看，果然發(fā)現(xiàn)窗戶外有暗影。按住自己的鏈子刀的開關(guān)，刀身瞬間斬碎窗戶，直劈外面的人影。
外面的正是虎敬暉，戴著蝮蛇的裝扮，仗著武功高過一籌，閃身躲過，又躥進了屋里，和李元芳隨即劈砍了起來。
突然，蝮蛇接著對踢飛起，暗中發(fā)射了一枚無影針，朝著李元芳肩膀而去。
李元芳了解蝮蛇的厲害，自己身為掛靈武功也進展神速，已經(jīng)和蝮蛇相當(dāng)了，看到射來的銀針，兩指夾住，刺向自己肩膀。裝作已中毒，立刻跌倒屏息躺下。
屋外傳來一陣衛(wèi)士的沖殺聲，蝮蛇來不及查驗，想來其對無影針也無比自信，就立即飛身屋外，脫下偽裝，變成千牛衛(wèi)將軍加入到圍剿假蝮蛇之中。
李故里遠遠看著計劃順利進行，也放下心來，閃身加入到圍剿假蝮蛇中去了。
很快，只是武功三流之尾的假蝮蛇就被斬殺了。
狄仁杰帶著狄春也來到假蝮蛇身邊，親自查驗了一下。
突然想起什么，說道：“不好，跟我來。”
立刻就起身朝關(guān)押立即的房間跑去，虎敬暉和李故里見狀，和狄春也都趕忙跟上。
打開房門，虎敬暉立刻跑去扶起地上的李元芳，看其發(fā)黑的面色，心里放心下來，但裝作著急地大聲呼叫：“元芳！元芳！”
狄仁杰蹲下來，查看了下元芳的傷勢，說道：“敬暉，不要動他。”
狄仁杰很快在肩膀處發(fā)現(xiàn)了銀色的毒針，聞了聞毒的味道，知道還是熟悉的配方。
沒有言語，起身查看桌子上趴著的劉金，很快在脖子處也發(fā)現(xiàn)了一枚一模一樣的毒針，且已經(jīng)沒有了脈搏。
狄仁杰看著死去的劉金，哼了一聲說道：“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滅口的下場，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p> 這時，虎敬暉著急道：“大人，元芳好像快不行了?！?p> 狄仁杰心里放心，看著李故里和虎敬暉圍著李元芳，立刻對狄春說道：“拿針來，立即施救。”
很快，在狄仁杰神乎奇技的針術(shù)下，李元芳終于被救了下來，穩(wěn)定住了傷勢。
李故里看著李元芳吐出一口毒血，心中佩服其演技，真是不容易啊。
看著旁邊徹底相信的虎敬暉，心里為其默默嘆息，碰到狄仁杰也是其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