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監(jiān)獄探案
湖州劉家莊,經(jīng)過早上的變故,劉查禮病得躺在床上修養(yǎng),剛剛結(jié)束了一天的喜事,現(xiàn)在又接著辦兒子的喪事了。
新夫人方瑩玉帶著仆役趕到時,已經(jīng)晚了,只能命人抬起面目全非的昔日愛人,帶回莊內(nèi),沒有搶救,劉傳林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可惜沒有人發(fā)現(xiàn),劉傳林只是暫時停止了呼吸,也許是這集的主角天賦,摔下懸崖幸運保住了一條性命。
被裝在棺槨內(nèi)的劉傳林,只能自救了。
一場靈堂鬧鬼的故事也即將發(fā)生。
……
湖州縣衙監(jiān)獄,狄仁杰被兩名捕快押著進(jìn)到了一早計劃好的牢房。
狄仁杰幸運地被關(guān)到了張春和王五的那間牢房。
狄仁杰從容地走進(jìn)來,看著角落坐著的任命似的張春和王五,按照之前準(zhǔn)備的說辭,走上來認(rèn)真地打量起兩人。
狄仁杰盯著兩人,笑著說道:“哎呀,二位面色可是不太好??!”
叼著一根稻草的王五,聽到后立刻反嘲諷道:“你面色好!不也關(guān)進(jìn)來了?!?p> 狄仁杰笑了笑說道:“在下是個算命先生,只因說中了縣太爺?shù)耐刺?,才被關(guān)進(jìn)牢里。怎么樣?二位?要不要我給你們看看?”
王五看也不看,毫不理會。
面善的張春無奈開口說道:“先生,您就別拿我們開心了,我們的命都快沒了,還算什么命!”
狄仁杰裝作好奇問道:“哦,卻是為何?”
王五也是無聊,拿下稻草說道:“你不是能算嗎?那你就給算算吧,算算吧?!?p> 狄仁杰也不在意,輕聲笑了笑,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兩人說道:“好。我看兩位眉心黑氣沉郁,面色無光,你們犯的是人命大案?!?p> 張春和王五聞言一驚,都抬頭看向狄仁杰。之前那輕蔑的態(tài)度立馬轉(zhuǎn)變了。
狄仁杰走了幾步,慢慢說道:“坐在桌上那位,你姓張,有七十老母在堂,無妻小。”
桌子上的張春一臉難以置信,疑惑問道:“你,你怎么知道?”
狄仁杰笑著道:“把手伸過來?!?p> 張春滿腹疑問地跳下來,走到狄仁杰面前,微微伸出自己的左手。
王五也好奇地站了起來,一起來到狄仁杰身前。
狄仁杰演技滿分,一副認(rèn)真模樣瞧了瞧,之后立刻嚴(yán)肅地道:“哎呀,你這個手相兇得很吶,弄不好要丟掉性命?!?p> 張春聽后,嘆了口氣,喪氣地說道:“哎,丟掉性命是肯定了。行了,您也別算了?!?p> 狄仁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那也不見得啊。”
張春聞言更加疑惑,正想問問。
狄仁杰卻背著手,輕輕說道:“此脈雖兇,卻是個老樹新芽之象。”
張春立即問道:“什么叫老樹新芽?”
狄仁杰一副高人模樣,微微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呀。”
身后張春見有生的希望,立刻著急地說道:“我求求你了,先生,您就給我說說吧?!?p> 狄仁杰見狀暗自高興,裝作為難地道:“這天機(jī)不可泄露啊?!?p> 張春立刻拱手拜道:“我求您了?!?p> 狄仁杰思索了一會兒,嘆口氣說道:“也罷,既然我們獄中相遇,也算是有緣,我就破一次例。所謂老樹新芽之象,就是說,你雖然攤上了人命官司,可你卻沒有殺人。”
張春聽后立刻答道:“對,對對,您說的全對!”
狄仁杰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言語,而是閉上雙眼思索。
身后那剛剛興起的張春急了,哀求道:“您,您接著說呀!”
狄仁杰閉著眼,慢悠悠地說道:“一位客人在你家借宿,夜里被人殺死,你卻沒敢報官,你悄悄地將尸體埋在自家的后院之中,不想?yún)s被官差發(fā)現(xiàn)?!?p> 張春如見神仙一樣,激動地顫抖道:“是,是?!?p> 狄仁杰轉(zhuǎn)過身,嘗試著推敲,說道:“此事你雖有過犯,卻不必認(rèn)罪??墒牵瑓s有人在暗中威脅你,強(qiáng)迫你承認(rèn)殺人罪行?!?p> 張春驚嚇地“啊”了一聲,害怕地后退一步。
旁邊的王五也驚恐地看向狄仁杰,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驚嚇得小便都不能控制。
狄仁杰看著張春和王五的形態(tài),嚴(yán)肅地說道:“怎么?我說對了?”
驚訝的張春立刻回道:“對,對對。先生,您真是活神仙!”
張春說著就立刻跪倒在狄仁杰面前,王五也跟著跪下,兩人連連磕頭,喊道:“活神仙,求求您救救我們吧!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狄仁杰笑著道:“要救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定要通過本方土地轉(zhuǎn)達(dá)到五顯靈官那里,再由他替你們申冤。這就是我說的老樹新芽。”
張春滿臉淚痕,渴求地說道:“活神仙,求求您別嫌麻煩,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救我們??!”
說完,兩人又齊齊磕起頭來,嘴里不斷哀求。
狄仁杰見狀,知道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這種口氣了,還讓我說什么呢,誰讓我遇上了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不過有一點,你們要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許遺漏!否則,我?guī)筒涣四銈??!?p> 張春和王五聞言立刻連連應(yīng)是。
狄仁杰讓兩人坐下,緩緩詳細(xì)講述出來。
張春說道:“當(dāng)天夜里,那位客人便借宿在我家。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小人去叫客人起來吃早飯。只見那客人躺在炕上,背對外面,小人見沒有回應(yīng),推了一下,卻嚇得大驚失色。”
狄仁杰和王五都認(rèn)真地聽著。
張春繼續(xù)道:“只見那客人渾身僵硬,客人咽喉上被開了一條口子,血液已經(jīng)凝固。我本想報官,但又怕報官以后自己難脫干系,所以就將尸體草草掩埋,以為能躲過這一難?!?p> 狄仁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哎,那個人隨身攜帶的包裹呢?”
張春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說道:“他死后就再也沒見著。而且,家里還丟了一把菜刀。老娘問起,我不敢實說,只說是丟了,又出去新買了一把給她。現(xiàn)在那把新菜刀還在家中?!?p> 狄仁杰聞言點了點頭,沉思了起來。
聽完張春的講述,王五更加激動地說道:“先生,要說他張春是冤枉的,那小的就更加冤枉了?!?p> 狄仁杰聞言仔細(xì)傾聽起來。
王五仔細(xì)講道:“那位雇船的長安客人到了湖州便下了船,他給了我三十兩銀子。從那兒以后,我就再也沒和他見過面了?!?p> 狄仁杰面露思索。
王五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衙役來抓我,我還以為是為了幾天前與別人打架的事情。當(dāng)時我將人打傷,便跑回了家中,衙役們把我關(guān)進(jìn)牢里,小人還想,大不了賠些錢就是了??蓻]想到,到了四更時分?!?p> 狄仁杰好奇不已,也沒有催促。
王五緩了下情緒講道:“我和張春躺在干草上睡覺,土壤一道黑衣站到兩人面前。我被嚇醒,也把張春叫起??粗媲巴蝗怀霈F(xiàn)的全身黑衣蒙面人,驚恐不已。黑衣人確認(rèn)了我們的身份名字,就伸出左手比了兩根手指,給我們兩條路選擇?!?p> 狄仁杰問道:“那兩個選擇?”
張春接著說道:“第一,自承殺人,我們死,但是父母妻兒可以活;第二,被釋放出獄,我們兩人還有父母和妻兒都得死,而且死得很慘。我們驚嚇得不敢言語渾身顫抖。之后,黑衣蒙面人手中多了一道飛鏢,咻的一聲,墻角那肥大的老鼠就被射的翻了個身,掙扎兩下就死了。我們兩人只能無奈點頭答應(yīng)下來。最后,黑衣蒙面人告訴我們第二天在公堂之上如何認(rèn)罪,并且讓我們重復(fù)了一番,這才離開?!?p> 狄仁杰聽到實情,點了點頭,也感覺到此案背后水更加渾濁。
這時,王五心中悲苦地道:“這時候小的才明白了,原來他是要小的替人頂罪?!?p> 狄仁杰聞言,立刻保證道:“你們放心,遇到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張春和王五聞言,心中升起了希望,感激地對狄仁杰磕頭跪拜。
……
李元芳和李故里去王五家及船上探索了一番,就回到湖州館驛之中,尋找狄仁杰。
可是直到傍晚十分仍不見狄仁杰歸來。李元芳著急地對李故里說道:“故里,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萬一大人遇到危險……”
李故里知道狄仁杰已經(jīng)達(dá)成目的,進(jìn)監(jiān)獄了解案情真相了,只能無奈說道:“我們只有兩人,尋找如大海撈針。如今只能向縣衙公告身份了,讓他們幫忙一起尋找?!?p> 李元芳也沒有更好辦法,說道:“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