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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辭心

狼少女(12)

流云辭心 折霏 2156 2022-01-11 02:45:41

  要是這一刻能永恒,我愿意用生命去交換。

  我們快要來到摩天輪的最高點。

  我望著白希,嘴角帶著狡黠的笑:“其實在醫(yī)務(wù)室那天,我騙你了,我騙你說我不可能喜歡你?!?p>  我認(rèn)真地凝視著他的眼睛:“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很喜歡。”

  白希怔住了,似乎為我所動容。

  他剛想開口,我便打斷了他:“你別著急拒絕我,我只是向你坦白我的心跡,不需要你的回應(yīng)。不過嘛,我聽過一個傳說,傳說在摩天輪的最高點向喜歡的家伙表白,他們就會永遠(yuǎn)在一起。

  所以啊,白希,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下了摩天輪,太陽已西沉,天色逐漸昏暗。

  到了分別的時候啦。

  熙熙攘攘的游客路過我們身邊,而我也漸漸松開白希的手。

  我取出照片,遞給白希一張。

  白希搖了搖頭:“不必了,以后未必能相見?!?p>  我把照片撕成兩半,只把有白希的那一半遞給他。

  照片上的白希被一個家伙挽著手,卻不知道那家伙是誰。

  白希皺緊了眉,眸中閃過一絲悲傷。

  “這樣就看不出來是我了?!?p>  我笑著對他說。

  他看著我的笑容,嘴角忍不住顫抖:“像我這樣的家伙……有什么可留戀的……”

  他怒吼道:“我根本不喜歡你!今天不喜歡,以后也不會喜歡!”

  “我知道,我知道哦?!?p>  我還是笑,卻笑著流出一行淚。

  他走了,剩我留在原地。

  我知道我不能留在這里。

  于是我邁開腿,向前走去,手里攢著另一半相片,把它丟進(jìn)了垃圾桶。

  我哭了,我明明只想要完整的一張。

  后來的兩年,我繼續(xù)維持著好成績,也再也沒有見過白希。

  阿羚已成為我最親近的閨蜜,她提起白希時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讓我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我告訴她我已經(jīng)放下了,讓她別擔(dān)心,誰沒了誰不能好好生活,況且,我和白希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畢業(yè)前夕,阿羚告訴我,她要結(jié)婚了。

  動物界的法定結(jié)婚年齡是十六歲,阿羚恰好到了十六歲。

  早婚在動物界里不算奇特,畢竟有些動物的生理需求旺盛,而且為了正常地繁衍子嗣維持自然界生態(tài)平衡,許多管理者是支持早婚的。

  訂婚禮上,阿羚邀請我過去。

  宴會里的都是阿羚和阿朗的親友,阿羚被她的母親牽著手,她身著雪白的紗裙禮服,頭戴紅寶石鏈珠,脖子上是一串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看上去就像位高貴的公主。

  阿朗身著白色燕尾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十分儒雅,他站在他的父親身旁從容地向賓客敬酒。

  阿朗的父親是一名森林管理員,相貌堂堂,文質(zhì)彬彬,見到眾多狼族也毫無懼色,反而坦然地與他們握手以表歡迎。

  而紐芬蘭白狼族這邊,卻個個昂首挺胸,彰顯著他們的強(qiáng)大,仿佛在無形地威懾著羊族。

  紐芬蘭白狼是狼中貴族,早已脫離了狼群大家族的管理,而他們這一屆的族長是一名森林管理員,同樣也是阿羚的父親。

  羊管理員與狼管理員握手,氣勢上誰也沒輸誰。

  阿朗的母親一身珠光寶氣,她不懷好意地笑著靠近阿羚,說:“我有事想和你單獨商量。”

  阿羚眨了眨眼睛,她的父母都在應(yīng)酬,身側(cè)只有我。

  我連忙走過去,將阿羚護(hù)在身后:“我是阿羚的朋友,阿羚比較膽小,有事情的話,需要我和她一起商量?!?p>  阿朗母親打量了一番我,她的目光十分尖銳,即便如此,氣勢上也不能輸給她,于是我對上她狡黠的眼神,兇惡地盯著她。

  “那好吧。你和你朋友一起過來?!?p>  阿羚笑著牽起我的手,我松了口氣,至少如果阿朗母親想對阿羚做不好的事情,我可以保護(hù)阿羚。

  阿朗母親帶我們來到了一個寂靜的小房間,她坐在椅子上,遞給阿羚一封信。

  阿朗母親慢吞吞地說:“信上寫的,代表我們羊族,對我兒子與你這樁婚事,所提的唯一要求。”

  阿羚展開信紙,上面寫道:

  “狼族自古以來便有獵羊傳統(tǒng),羊族皆懼狼族獸性。除非狼族拔去毒牙,除卻利爪,方可進(jìn)入羊族領(lǐng)地,方可與羊族結(jié)姻。”

  阿羚愣住了,那張信紙從她手中無力地滑落。

  我氣憤地踩碎那張紙,沖著陰森笑著的阿朗母親怒吼:“狗屁——放你娘的狗屁——”

  阿羚的目色十分迷茫,她捂住臉,似乎在做一個痛苦的決定。

  我拽住阿羚的手臂,憤怒道:“跟她談什么,走!去訂婚,別管她說什么!”

  阿朗母親嚴(yán)肅道:“這是我們羊族全體討論后得出的唯一方案,你若不同意,我絕不會將阿朗交給你,我寧愿關(guān)他一輩子,也絕對不會讓他變成你們狼族的口糧!”

  阿羚掙開了我的手,我從來不知道她有那么大力氣,她氣憤地望著阿朗母親,手中的拳頭已然揮出——

  “咚——”

  血……一滴、兩滴……

  從阿羚口中流出。

  鮮血早已止不住了,她沾血的尖牙碎了一地。

  我尖叫著:“快來人啊——快來醫(yī)生啊——救救她!”

  我撲過去制止阿羚,阿羚卻有著比我更大的力氣,她一掌將我推出去,我重心不穩(wěn)摔在墻角,絕望地看著血泊當(dāng)中的阿羚。

  她眼中布滿淚水,卻倔強(qiáng)地將手掌中那堅硬的爪子,一根根拔了出來。

  每扯一根,她都會痛苦地呻吟,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鮮紅的血不斷侵蝕著她,她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可憐鬼。我的腿部骨折,沒有力氣制止她,我哭著喊:“阿羚,不要啊,求求你——你不要這么做!你住手?。 ?p>  可阿羚絲毫不聽我的勸阻,只是在阿朗母親得意的目光下,哭著拔出一根又一根尖甲。

  等到宴席上其他家伙找到阿羚時,阿羚已經(jīng)拔完了右手上所有的利甲,她沾滿了鮮血的手掌對著阿朗母親的方向,那只手早已傷痕累累、血肉模糊,阿朗母親卻笑得很得意,阿羚顫顫巍巍地問:“現(xiàn)在……我可以嫁給他了嗎?”

  她的嘴中還在流出源源不斷的鮮血,可那女人還是不依不饒道:“不行,你只拔了一只手,還有另一只?!?p>  正當(dāng)阿羚要繼續(xù)下手時,阿朗撲過來制止了她:“你在做什么?!”

  阿羚已經(jīng)快要失去意識,她見阿朗來了,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可她的嘴巴早已因為錘擊變了形,笑得十分丑陋:“阿朗……我要……嫁給你呀?!?p>  話音落地,她閉上眼睛,暈倒在阿朗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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