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鷹耳朵轉(zhuǎn)了兩下,將目光投向門口,“大王子,有信使來傳話了?!?p> 云犀馬上謹慎地收起愁容,端坐在上座上。
葉清禾跟著便聽見了門開的聲音,一個信使舉著一封赤紅色信封走到云犀跟前,“大王子,君上讓我給您送封信?!?p> 云犀從上座上站起,微笑著,雙手接過赤紅色信封,“勞煩信使了,替我問王父安。”
信使欠身恭敬地回以微笑后,斜眼看了站在一旁的葉清禾,“呦,這位姑娘是?”
大王子上前介紹道,“這位是我請來的軍師。”
信使又仔細地把葉清禾從上到下認真仔細地看了個遍,“軍師?那日,我聽鼠王說,有個極美的姑娘入了城,竟是大王子殿下請來的軍師。大王子向來慧眼識英雄,手下能人眾多,如今還能識別美人??磥砭鲜遣槐貫榈钕潞腿~家小姐的婚事操心了?!?p> 云犀冷冷地笑了兩聲,“勞煩信使擔心本王的婚事,真讓我過意不去。玄鷹,送送信使?!?p> 玄鷹沉著臉走到信使跟前,單臂一揮,指向門口,“信使好走?!?p> 信使對著玄鷹“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信上說什么?”南狄月迫不及待地問云犀。
云犀快速瀏覽了信件,隨手丟給了南狄月。
南狄月看后,“什么?還真是讓大王子去隱國?!?p> 云犀倒沒有覺得驚訝,“我這個王弟,從小為達到目的,就養(yǎng)成了不擇手段的習慣?!?p> “為何一定要讓云犀去?”葉清禾看向南狄月。
玄鷹直搖頭,“葉小姐,虧你還是軍師。這個道理你都不懂,日后怎能為大王子排憂解難?”
“排憂解難?”葉清禾抱著雙臂,很是不滿。
南狄月見葉清禾和玄鷹仿佛又要開始吵起來,馬上插了話,“大王子身份貴重,又師從隱國國師,自然是不二人選?!?p> 葉清禾將南狄月告訴她的信息和之前云犀言語中提到的老師聯(lián)系在一起,“原來白骨溝的瞎眼郎中便是隱國的國師?!?p> “不錯?!蹦系以沦澰S的點了點頭。
想到這里,葉清禾摸著自己的臉,看向云犀,“那日,他給了我這副容貌,莫不是你安排的吧?”
云犀邊笑邊鼓起了掌,“確實如你所想?!?p> 葉清禾懷疑地望著云犀問道,“所以,揚波是你的人?”
“不是?!痹葡豢诜穸恕kS后,他說道,“不過,我倒是派人提醒過他。那日他送你回去后,我便讓玄鷹幻化成了人形,將瞎眼郎中可以找回遺失物件的消息放了出去。他心中有你,自然會上心。”
葉清禾只覺自己陷入了云犀的算計中,她怒氣沖沖地問他,“你把我當什么?是一個你奪取王位的工具嗎?這里的葉清禾,莫不是你的幫兇吧?”
云犀背著雙手,沉著臉,嚴肅的神情讓她渾身發(fā)寒,“你想多了。她從不知曉我的心思。我也是因為王弟的不擇手段,才將計就計的?!?p> 葉清禾越想越接受不了,她又質(zhì)問道,“你能明白我現(xiàn)在的感受嗎?你們不覺得很自私?”
云犀盯著葉清禾的雙眼,“因為你是葉清禾。”
“什么?”
葉清禾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她胸口翻騰的怒氣使得她的臉頰通紅,現(xiàn)在,她恨不得馬上把這里的葉清禾給揪出來,然后回到自己世界,過屬于自己原本開心的日子。
云犀見她氣的臉頰緋紅,呼吸急促,靈氣不穩(wěn),不由地在心中自責起來,怪自己態(tài)度不好,過于強硬。
“好了,王父讓我們明日出發(fā)。南狄月,玄鷹,你們二人暫時留在凌霄宮。幫我留意王弟的舉動?!?p> 南狄月點了點頭,“也好。只是…”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看了看氣急敗壞的葉清禾,“好歹你把玄鷹帶上?!?p> 云犀擺了擺手,“所是云靈有什么舉動,立刻讓玄鷹來報。”
玄鷹擔心不已,“大王子,你帶這丫頭上路,豈不是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葉清禾心頭的怒氣還未消除,跟前的二人更讓她火大,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翹起來二郎腿,“誰愿意去誰去,好像我愿意和他一起去似的?!?p> 羨羨連忙給她順了順氣,“主人別動怒,會急火攻心而吐血,很傷身體。羨羨感受到了主人體內(nèi)紊亂的氣息?!?p> 云犀二話不說,上前拉起她的手腕,搭在她的脈搏上,“有這么生氣?”
葉清禾把胳膊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當然生氣。我莫名其妙被你們帶過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一個熟人也沒有,還要卷進你們的是非中。我招誰惹誰了我?”
云犀蓄起一股靈氣,右手輕輕地放在葉清禾額前,“別想了,先睡一會。”
葉清禾滿身放松了下來,她感到一陣困意,緊接著,便倒頭扎進了云犀的懷里。
羨羨擔心地抓著云犀的衣角,“大王子,你把主人怎么了?”
云犀笑了笑,“我讓她好好休息。放心吧,她沒事?!焙土w羨說完后,他又對南狄月和玄鷹說道,“帶上她,留下你們,王弟才能安心出手?!崩蠋熌沁呍缫炎隽税才?,你們放心吧。”
南狄月和玄鷹對視了一下,“聽大王子安排?!?p> “好。你們退下吧?!痹葡f完,將葉清禾抱去了寢殿。
床榻上的葉清禾,安靜又乖巧,她踏實地睡沉了。
云犀輕撫了她的臉頰,“這個世界確實不如你所在的世界安逸。倘若她有第二條路,絕不會讓你過來頂替她。倘若我能護她周全,我也絕不會讓她被人暗算。想來,確實是我對不起你?!?p> 葉清禾睡的正香,云犀的話語不斷縈繞在她耳邊,她斷斷續(xù)續(xù)聽了只言片語,卻因太困,無力集中精神去留意云犀對她說的全部。
她昏昏沉沉地睡著,隱約間,他的那句“對不起你”恰巧完完整整地記了下來。
不知怎地,一下心頭有些酸楚,又有些悲傷,眼淚居然不自覺地從眼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