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案子,不能去亂碰,至少現(xiàn)在有些案子還不能碰,一碰便是觸及國之根本?!彼尉罢涯四凵裆钣?,“若是想查,恐怕還得靜待時機,方可?!?p> 這幾日因為查案的事情,李清舒都露出疲憊的神色,宋景昭見狀也是接著說道:“你今日就先回去休息一日,文書一事,既圣上要過目,還是我同你一道寫吧!”
***
兩人從上官府走出來又是夜半時分,一路上,皎潔的月光灑在路面上,照明他們前方的路,吹打在兩人臉上夜晚的風(fēng)偏冷,讓他們感受到快要入春的寒意。
李清舒低著頭,手中是上官府的魯管家在他們臨走之際送予他們的手燈,明黃色的燭光斑駁,落在地面上陰影忽閃忽現(xiàn),她突然開口說道:“宋大人,恐怕今日的尸毒進入你的身體里面會受到影響,若是找不到解藥······”
宋景昭搖搖頭,不太在乎地說道:“這個毒對于我身體沒有太大作用?!彼O履_步,從她手中接過燈籠,“前面就是你家了,我送你到院門外便回去?!?p> 看見他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李清舒頓了頓,還是問道:“他們倆那樣打,不會出什么事情嗎?”兩人一見面就咬,這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都說不過去。
“不會,不過是些私下仇怨,每次見面都會掐一架?!彼尉罢岩娎钋迨娌唤馄湟猓谑墙忉尩溃骸澳銊偛攀乔埔娚性紫瘸鍪?,可每每都是因為王石他先主動挑釁,對了,我見王石多與你親近,你自里他遠(yuǎn)些,他可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簡單單?!?p> 李清舒緩緩,然后不知道該不該將王石想向她學(xué)習(xí)驗尸手法的事情告知給他,可是,他都說了要離王石遠(yuǎn)些······
剛走進枳園巷道內(nèi),李清舒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拄著拐杖站在院門口的桐姨,她喘著大氣,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
是桐姨先注意到熟悉的腳步聲,大聲吼道:
“姑娘,別過來!”
而枳園內(nèi),卻是被道士和和尚翻了底朝天,道士飛身站在房頂,對了對畫像和李清舒的臉,點了點頭陰沉說道:“老和尚,人找到了,就在巷子路口,身邊還跟了小白臉?!?p> 和尚一聽見是個小白臉就來了興趣,也飛到了和道士同一高度的位置,歪著身子,四處張望:“小白臉在哪兒?我怎么沒有瞧見?”
李清舒見狀只覺得不好,立馬掏出腰間藏著的軟劍,飛奔到桐姨身旁,一手扶著桐姨問道:“發(fā)生事情?”
道士見李清舒也拿出劍,兩眼放光,揚起音調(diào)道:“終于不是讓我白來一趟。”他這幾日在京都找人都找的煩死了,翻遍京都上下,竟找不出一個小姑娘,這不是要折了他和老和尚的名聲嗎?沒曾想今日在買菜的攤子哪里得知這個小姑娘竟然住在巷道里面。
一路尋來,遇見個眼瞎的高手便打起來了,沒想到這眼瞎的高手竟然就是他們想找的人。
“原來找來找去,你就在這里?。⌒」媚?!老夫可是找你許久了。”老道士一甩拂塵卻不小心甩在了和尚臉上,弄的和尚破口大罵,“不知道,我晚上眼神不好??!”
道士看了一眼李清舒,“我現(xiàn)在還真說不準(zhǔn),是要你的命去還錢;還是,用你的命去威脅人了?!?p> 李清舒聽得皺起眉頭,能用她的命威脅的人,只有她的養(yǎng)父,可是養(yǎng)父身體不好,根本不會練武,怎么會惹到這些人來?若是因為這些人,養(yǎng)父才被迫離家,那他現(xiàn)在是否安全?
她不敢在繼續(xù)深想,面前的敵人快得像一陣風(fēng)拂面。
一把拂塵迎面而來。
一柄軟劍迎敵而上。
兩種不一樣的武器激烈的對撞在一起。
拂塵細(xì)如絲,絲絲如細(xì)針,在月光下千變?nèi)f化。
軟劍滲著寒光,和拂塵交纏在一起。
老道士卻厲聲開口說道:“小姑娘還是將你的命好好交在我手上吧!我定然不折磨你?!?p> 他話音剛落下,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音,往他身后一瞧,竟然是和尚將房子給拆了,李清舒忽然想到養(yǎng)在屋內(nèi)的小貍貓,和長伯等人神情十分擔(dān)憂,不自覺加快手上動作。
“咦?!”道士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似年紀(jì)不大卻挺能打。
而宋景昭卻是手提著燈籠,閑庭信步地走進打斗激烈的院子之中,他定睛一瞧,笑問道:“你們,為何來京都?”
道士手上動作頓住,和尚站在原地和老道士對視一眼。
剛才這小白臉,說的可是你們—‘你們’這一詞,說明了他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可是除了那個人,能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都是死人,此人是誰?
兩人面面相覷,老道士搖搖頭,和尚搖搖頭,而李清舒就在這個時候,將劍刺進了老道士的胸口,惹的他破口大罵,“偷襲,竟然偷襲我?!?p> “老和尚殺了她!”
老道士等了半晌都沒見和尚動,轉(zhuǎn)過頭就瞧見傻了眼的和尚,囁嚅半天才說道:“此人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宋景昭!”老道士手上的動作一頓,機械轉(zhuǎn)過頭看看宋景昭:“竟然是你,既是如此,那邊一起殺了吧!”
他剛想動手,可是和尚就阻止了他手上的動作,說道:“尊主說了,暫時不能殺他!”
聽到尊主的名諱,老道士只能嘆氣,然后一掌把和尚敲暈了說道:“我要今日殺人,就必須殺,我要讓人三更死,絕不會拖到五更天!”
說罷,他轉(zhuǎn)過身,“世子爺,你可是唯一一個逃出我手中的人,只是今日,你和這位姑娘的命,我都要?!?p> 李清舒擋在宋景昭身前,低聲道:“宋大人,此人難對付,你先走。”
可宋景昭只是笑笑,輕輕拍了拍她肩旁,嘆氣道:“恐怕你我今日真的要將命交代在他手上了。”
寒風(fēng)將地面上落下的枯葉吹了起來,吹得枝丫搖晃,樹葉作響。
老道士轉(zhuǎn)動他的拂塵,三千根銀絲嘩啦啦的邊長,他一揮如同舞女手中白色的絲帶般絲滑,飛舞在空中,“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