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昭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溫涼:“恐怕這二人的尸身還得復驗?!?p> 李清舒點點頭立刻回復道:“正巧,我們二人也是這么想的?!?p> 夏學洪朝著宋景昭行了一禮,“小人夏學洪,三司法仵作見過世子?!?p> 宋景昭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做到安置在側廳的長桌前面,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公文,里面不僅僅有此次案子的卷宗,還有一件他查了許久的事情,終于有了些許的頭緒,只是······目光落在李清舒身上,手上的文書變得燙手起來。
“回稟世子,我在去看了那燒毀的房屋后,發(fā)現了這塊瓷片,便帶回來了?!彼f著便起身將瓷片送了過去。
他雖半坐,卻依然身姿挺拔,他的坐姿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李清舒竟然想到那夜雪地的刺殺,到底是誰怎么想要刺殺他?而且皇帝對他的寵幸不是假的,刺殺皇帝的肱股之臣,誰有這個膽子?
想到小叔父在來監(jiān)考之前說的那些話,她心中不知為何竟然陡然生出幾絲恐懼,替他的未來感到恐懼。
“按照考場的規(guī)定,除開必要桌椅,阻擋視線的屏風之外,一應其余物品都不能出現在考場之內,這瓷器碎片倒是出現的蹊蹺?!?p> 宋景昭結果瓷片,細細看了幾眼,便能準確說出這瓷片的年份:“越窯出口的瓷器,瓷瓶花紋細膩多鏤空工藝,這瓷瓶雖故意避開所鑄者常用的手法,這瓷瓶上面的花紋還是有花雕的痕跡,看來還得去這越窯看看?!?p> 越窯是京都出了名的專供皇家日用器具的窯口,就是帶下瑕疵的瓶子從這窯口出來,在市場上都是被豪擲千金購買的東西。
“越窯就在城西郊區(qū),我現在帶人過去查應當還來得及?!蓖跏驹诖颂帲痛怪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說起話來都變得沉穩(wěn)許多。
宋景昭沒看他,只是將自己手中的文書用手中的火苗點燃了,灰燼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有人好奇的多看了幾眼,畢竟從這文書出現在此處之后,宋景昭的神情便沒再好過。
李清舒沉默了良久,心情微微沉重地問道:“世子,兩位死者的尸身,還能復驗嗎?”
宋景昭開口問道:“此案有剖多疑點,可是你知道為什么那些人會斷定為兩位考生自殺嗎?”
這件事李清舒也不解,但是現在大致也能猜出來一些情況了,這件事現在這樣的情況,恐怕是有什么大官牽涉在其中了,若不是因為如此,這些人為什么睜眼說瞎話。
“所以,若是我們想要撼動這案子背后的人,就一定要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就一定要找到能一把將他們拉出來的證據?!彼尉罢褦S地有聲,一字一句慢慢說,接著他仰起頭對上李清舒清澈的雙眸,溫柔的問道:“你會去做嗎?”
他的眼睛太有蠱惑性了。
李清舒不由自主的點頭,這件事不管是不是比上一件事更困難,她都要繼續(xù)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