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昭眼眸幽深,接著開口說道:“可是這次的案子,你難道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看出來嗎?若是他不倒,整個朝廷都會在他的把控之下,若他真還是當年一心為了朝廷之人,我由何必如此?!?p> 季蘇白知道他話中含義,這些年他又何曾沒有發(fā)現(xiàn)過那些東西,“我們皆是男子,我以為你是真的心中有小舒,沒曾想你也只不過把她當成誘餌?!?p> “你若是不愛小舒,便不要給她一些沒有來的幻想,讓她鏡花水月走一場?!?p> 倆人這邊還在談,可李清舒那邊卻出了事。
李清舒走到考場時正巧遇見了一人,坐著一品官員的轎子從里面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周圍圍了一群獻媚的官員,她人剛走到門口就被擠到一邊,等她在看之時,那群人浩浩蕩蕩走到了官路上,他們也不管官路上到底有沒有人在直接就闖了上去。
只是那轎子忽然停下,里面那人從窗戶探出頭,竟然特地往后面瞟了一眼,他半瞇著眼睛,神情若有所思。
李清舒卻不知道這轎子中人竟然還轉(zhuǎn)頭望了她一眼,而她在眾人都走了之后才轉(zhuǎn)身進去。
“剛才那人是誰?”她有些驚詫竟然有人可以在考場就擺如此排場。
夏學洪搖搖頭說道:“你可知道當朝首付張孚敬?!?p> 頓了頓,他又指著那不斷向前的轎子影子尾說道:“此人便是他的小兒子,向來不學無術(shù),紈绔子弟?!彼f話時聲音極小左顧右盼,“聽聞,他不知有多少人命在手上,可他是張閣老和夫人老來得子,倆人都十分寵溺,管不了他便只能由他去了?!?p> 李清舒默了,忽而問道:“夏大哥能不能給我將將張閣老這個人?!?p> 夏學洪連連點頭,倆人同時往前面走去,他又接著開口說道:“張閣老這個人,在朝堂上說一不二,可卻是個妻管嚴,他和她妻子琴瑟和鳴算是極為恩愛的夫妻了,只是張閣老這人清廉,可是家中族人卻······”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李清舒卻猜得差不多。
這幾天她自己想了許多關(guān)于考生自殺案的來龍去脈,始終都卡在證據(jù)二字,“夏大哥,我們是不是遺忘什么了?”
若是倆人都沒有什么牽扯,可若是兩人都同時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才被人一同滅口了呢?
“夏大哥,我想去看看林玉的母親?!?p> “現(xiàn)在嗎?可考場這邊不是說要讓我們過去嗎?”夏學洪也不知道考場這邊為何突然叫他們仵作全部過去。
李清舒點點頭,“這邊拜托夏大哥了,林玉住在京西城郊,我這一來一回還需要一定的路程,就拜托夏大哥先幫我拖些時間?!?p> 好在她在路上搭上了一輛馬車,直接省了不少時間,等到她到的時候,竟然瞧見上次為難過她的穆野。
李清舒也不知道他在此處為何,可不由得想到林玉的母親,不由得心中一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的想法,前面駕車的老爺爺竟然開口說道,“從這邊這條小路進去可以躲開前面那人?!?p> 來不及多想她便直接從馬車上下去徑直走向那小路,只是還沒等她找人問周圍人林玉所在的屋子,憑直覺她便猜出面前這屋子便是林玉所在。
“請問是林玉家嗎?”
“咳咳咳······”久不停止的咳嗽聲從里面屋內(nèi)傳出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不是剛剛來查過嗎?怎么又來了?”說話的老人有些不耐煩。
但是她還是開口說道:“直接開門進來吧!”
見到是位女子,那老夫人竟然有些驚詫,驚詫之余還不忘讓她自己找位置坐下。
“你是什么人?”老人晃晃悠悠撐著身子。
李清舒沒有直接說自己是三司法的仵作,聽聞林玉周圍的鄰居都沒有把他身死的消息告訴他母親,她也婉轉(zhuǎn)的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老奶,我只是想來問一下,林玉前幾日有沒有行為很奇怪?”
老人搖搖頭,褶皺堆積在臉上,她眼中帶著淚光說道:“姑娘你是三司法的人吧!我就想聽歌準信,我家大郎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p> 李清舒見到如此模樣,也不忍心在欺騙這位老人了,輕輕點頭又講明來意。
老人牽著嘴角開口說道:“我說那孩子那幾日為何奇奇怪掛,他只當我不知,可是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又怎么看不出?!?p> “我還想問,林玉可否有跟什么人接觸過?”
“確有一人,那人性格看著比我家玉兒更外放些,而且長的白白凈凈,倒是個好模樣。”老人用手不斷比劃,“對了,他們那幾日經(jīng)常念叨要寫什么信?!?p> 李清舒知道另外那人是誰了,他們一直以為林玉和鄧維不相干,可若是他們想要做同一件事不就是想干了嗎?
只是他們到底要寫什么信?是不是因為要寫那封信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可否見到過那封信?”
還沒等老人說出信的下落,外面就有人闖了進來。
一身黑色官袍的穆野帶著冷笑地望著李清舒問道:“沒想到姑娘竟然也會出現(xiàn)在此處?不知道姑娘問出了什么,可否給本官也分享分享?”
穆野眼神十分冷漠,就像沒帶溫度般的野狼。
李清舒知道此人對老弱病殘都沒什么同理心,便不由得護在老人身前。
寒風從四處滲透進來,微風掀起李清舒衣服一角,她帶著防備的姿態(tài)起身擋在老人面前。
穆野冷笑一聲,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長刀,“李姑娘,我是欣賞你的,只不過你這個人也不太不懂什么叫做合作了。”
“我也只是想來問問幾個問題?!?p> 他拿出劍,指著李清舒白皙的脖頸,語氣狠厲地質(zhì)問她身后的老人道:“林玉給你留的信呢?”
果然是信!
李清舒連忙說道:“什么信?大人莫不是找錯了?林玉死的時候那么猝不及防又怎么會給他母親留信呢?”
穆野長眸微揚,手中的長刀離她脖頸更近一分:“說。信在何處?”
老人見狀連忙抓住小姑娘的胳膊開口說道:“別硬碰硬,和這個小姑娘沒關(guān)系,她是瞧著我這個老婆子可憐才來找我的?!?p> “玉兒沒給我留什么信,我也是今日才得知他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