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舒躲在暗處,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她害怕又回到小時候,家破人亡的時候。她蜷縮在巨石旁邊,有些記憶忽然席卷而來,好多她刻意遺忘的記憶仿佛又重新在她面前重新演繹了一遍。
她想起來了。
當年,是桐姨將她從家中救了出來,恰巧遇見這那莊子的人在慶生擺放了粥棚,那家夫人見到她,尤為喜歡竟然還邀請她一同住在家中,而桐姨又回去尋看有沒有活下來,就將她先拜托在這莊子的人戶了。
沒曾想就是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就讓她見到那些穿著奇怪衣服的人,竟然闖了進來,殺了他們擺上祭壇,而她是因為那家夫人心善,把她藏在井中。
她差點被那些兇手察覺時,季蘇白趕回來了,被打的半死,而他竟是靠吃裝瘋賣傻吃人肉才活了下來,也救了她。
不僅僅是如此,當年李府的大案,好像她還記得哪里有母親留下來的證據(jù),母親還說一定要讓那證據(jù)的位置,讓她成年之后再回去取。
到底在何處?
李清舒抱著自己的腦袋,死活都想不起到底在何處。
迷迷糊糊之間,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
“世子,李姑娘發(fā)高熱了。”
“高熱不散,現(xiàn)下這種情形得將······”
······
李清舒醒過來時,宋景昭披著一件墨黑色的斗篷趴在床邊,眼角下都是烏青,她只感覺身上汗津津的,看著這里面蒸著的熱氣,“世子?”
宋景昭瞧見她醒過來之后,才松了口氣,便開口問道:“你怎么一個人跑在哪里去躲著?”
“我······”
李舒樂推開門進來就瞧見倆人親昵的畫面,忍不住搖搖頭開口問道:“我也知道你們二人有婚約,哪能現(xiàn)在就想著在一起的事情呢?”
李清舒見到他方才笑道:“養(yǎng)父,現(xiàn)在怎么又打趣我呢?”
李舒樂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手中的藥說道:“這些得喝完,現(xiàn)在你這身體也必須得好好將養(yǎng)著,我才好將你健健康康的嫁出去?!?p> “養(yǎng)父,我想回我自己家去瞧瞧。”李清舒雙手捧著藥碗,笑著開口說道,“我好像記起來一些事情了。”
李舒樂雙手一頓,臉上僵硬笑著說道:“是嗎?現(xiàn)在想起來多少了?”
李清舒只是搖頭:“也沒有想起來多少,只是腦子里面隱隱約約有些記憶了,我想起看看,興許真的能幫著我想到一些事情呢!”
李清舒無奈只是寵溺的將她喝完的藥碗接過來開口說道:“那邊去吧!”、
李清舒見到李舒樂走了出去才開口詢問:“貨幣的案子如何了?”
宋景昭無奈的搖了搖頭,“能查出來的都已經查出來了,我們來的太晚了,證據(jù)都被兇手給抹干凈了,可那昏迷的鑄幣師傅到現(xiàn)在也未曾醒過來,也沒有問話的機會?!?p> “當年隴西李氏盛記一方,其府邸建造也是獨一份的,府邸自從當年被查抄之后,便再無新主,現(xiàn)在已經不確定是怎么樣的了。你確定還要回去看看嗎?”
當年的事情,他們雖算親歷者,但是許多事情都記不大清楚了。
李清舒很堅定的開口說道:“當年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了,可是每一日每一夜,我都仿佛能回到那夜,一群人沖進來不由分說的殺了全府上下?!?p> “那些熟悉的面孔,幼兒時候的玩伴,為了救我一人,都用盡他們的生命。所有人的鮮血噴涌在我臉上,我能感受得到他們的溫度,我想給他們一個清白?!?p> “阿母死的時候都要我不要忘記他們是清白的,我怎么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