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華安的心中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冷靜了,沒有驚訝,沒有辯解,一口承認,毫不抵抗。
又是個在校大學生,不太可能是窮兇極惡的歹徒,難不成是有恃無恐的高級衙內(nèi)?
要知道,這里可是臨江市,是曲江省的省會!
這個城市里活躍的妖魔鬼怪之多,背景之強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所長可以了解透徹的。
鬼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踢到鐵板?
原本這種還不如芝麻大的案子,是不需要所長親自出馬的。
但他還是來了。
一方面是老同學拜托到自己這里了,很難推脫,也順便賣個人情。
畢竟自己這個老同學可是個有錢人,這點小面子還是要給的。
人嘛,總會有個犯難的時候,萬一呢?對吧。路寬點才好走嘛。
而另一方面嘛,他就是擔心自己一個不慎,被老同學拖進坑里。
為了以防萬一,吳華安又向?qū)W校輔導員了解了一下幾人的基本家庭情況。
當他得知其中一個竟然是頂級富二代的時候,暗道一聲好險。
好在苦主指認的只有兩人:領(lǐng)頭的陳凌,以及動手的卜春生。
這兩個都是窮學生!
萬幸!
于是讓人把兩人帶上了車。
“回所?!彼宦暳钕拢瑑奢v車閃著燈,駛出學校。
“老張,現(xiàn)在怎么辦?”包振海六神無主的看向鄭鵬:“要不你聯(lián)系一下你爸?”
張鵬看著遠去的車,想著剛才陳凌被帶走時朝自己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只能嘆了口氣。
“看老陳自己的本事吧。”張鵬應(yīng)聲。
“別呀!那兩個項目馬上就要啟動了,萬一他被扣個十五天,我們怎么辦?”包振海憂心忡忡的說著:“到時候要是事情沒做成,前面這么大的投入不就白瞎了?”
張鵬扭頭看向他,本就有些煩躁,此刻更加不耐煩了:“錢也不是你投的,我都不急,你著什么急?”
“你這是什么話?”包振海一急,便口無遮攔起來:“他帶你賺完了錢,你就不管他了?有你這么做人的嗎?”
“呵~做人?”張鵬輕蔑一笑:“那我問你,你到底是在擔心陳凌,還是在擔心自己沒錢賺?”
“我…”
“我當然是擔心他!”
張鵬搖搖頭:“包子,只會鉆營,沒有真誠,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這話我只說一次,你自己好好想想?!?p> 說完,他帶上耳機打開音樂,徹底不理人了。
包振海一臉不憤的瞪了他兩眼,氣鼓鼓的走出寢室。
。
“一會你就按我教你的,原原本本說一遍,明白了嗎?”
派出所的調(diào)解室里,徐鳴對著馮家兒子一頓囑咐:“咬死了不接受調(diào)解,一定要嚴懲他!”
馮弟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心情也是極為舒暢!
被從小寵到大,連爹媽都沒碰過他一根手指頭,現(xiàn)在挨了一頓打,心里那股怨氣本就郁結(jié)成團,難以消散。
正好徐鳴又找到家里來,給了一筆錢讓他們幫忙出面報警,要辦陳凌,而且得到的賠償也歸他們。
這么好的事情,馮弟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兩人又等了一會,徐鳴透過窗戶看見車子回來了,陳凌也被帶來了,嘴角露出得逞的奸笑。
“小兔崽子,跟我斗?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p> 很快,陳凌和卜春生被帶了上來,跟徐鳴二人面對面坐著。
陳凌看都沒看對面的兩人,反而有些好奇的瞄了卜春生好幾眼。
一路上,卜春生就跟他坐在一起,什么都沒說。
既沒有抱怨被陳凌連累,也沒有借機向陳凌表示忠誠,就那么一言不發(fā)的坐著,臉色平靜,毫無波瀾。
“現(xiàn)在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p> 一個民警坐在中間打開筆錄本,吳華安站在邊上。
民警看向馮弟:“你先說吧?!?p> “好。”馮弟看向陳凌,故意朝他拋去一個挑釁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開口道:“同志,那天我姐在家里相親,本來都好好的,這個人不知道為什么闖進了我家,說什么不允許我姐相親,我們要趕他出去,他就把我打了一頓…還,還…”
“還有什么?”民警一邊記錄一邊問。
“還說,如果敢報警,就打斷我的腿!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同志,你們一定要嚴懲他才行!”馮弟補上這一句,再次找陳凌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他心中有些自得,這么長一段,我竟然能一字不差的說下來?我果然是個機靈鬼!
徐鳴對他的表現(xiàn)也很滿意,看向陳凌,見對方一臉平靜,心中不屑。
“呵~就死撐吧!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民警也扭過頭,朝陳凌問道:“他們說的,都屬實嗎?”
不等陳凌說話,馮弟搶著喊道:“當然屬實??!當時還有我父母,還有徐總,都在場!他們都可以作證!”
他又指著陳凌:“我告訴你,你別想抵賴!”
民警皺眉,喝道:“你先安靜。”
接著,又看向陳凌:“以上情況是否屬實?”
陳凌點頭:“屬實?!?p> “……”
“……”
就這么認了?沒有辯解,沒有解釋?
認了?
吳安華聽陳凌供認不諱,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以他的經(jīng)驗看來,這個學生被帶到派出所,應(yīng)該是嚇到了,之前的冷靜或許是因為害怕而不敢說話,導致自己誤會了。
這就好辦了…
按照條例,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該拘留拘留。
他拍了拍那個民警,示意他繼續(xù)。
就在這時,徐鳴的手機震了起來…
他摸出來一看,有些尷尬的朝吳華安示意,自己必須要接這個電話。
吳華安皺眉,擺擺手讓他快去。
徐鳴如獲大赦,屁顛屁顛的拋出調(diào)解室接起電話:“格總,您好!”
“徐鳴,你在哪呢?”對面的格洛聲音嚴肅,但樂開花的徐鳴卻沒有聽出來。
他在眾瑞公司里本是閑職,雖說有錢有閑,但畢竟還年輕,自然是想著能調(diào)動一下崗位,到更有發(fā)展的部門去任職。
所以最近他父親就一直在跑這件事,只不過他父親雖然身為股東,但股份并不多,實際上就是個閑散人員,并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這件事也就一直沒能落實。
現(xiàn)在大晚上的,副總經(jīng)理忽然給自己打電話,徐鳴想著,難道是父親的跑動起效果了?
于是他認真的回答道:“格總,我在處理一些私事,您有什么指示?我一定辦妥?!?p> “私事?什么私事?”格洛似乎對他的事很感興趣。
“額~”徐鳴愣了愣,雖然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應(yīng)道:“我一個朋友被人打了,現(xiàn)在陪他在派出所處理一下?!?p> “哦~”格洛沉默了片刻:“打人的,是叫陳凌嗎?”
“蛤?”
徐鳴直接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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