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邊給明溪倒茶邊說道“本來沒什么客人,但有玄門山上的法師在,來這的人多了,生意也自然好起來了?!泵飨疽馑梢粤?,不用再倒了,店小二才發(fā)現(xiàn)水已經(jīng)倒?jié)M,差一點就溢出來了,于是忙道“對不住啊,客官,今日我忙糊涂了?!泵飨獩]放在心上,說道“沒事。”
店小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說道“客官,你是不是在找那位姜公子,他在樓上走廊上,說是要給家里報個信什么的,我也沒聽清,你若是找他直接上去就可以?!泵飨懒寺曋x,便順著店小二指的方向去了。
樓上走廊處,明溪遠遠就看見一抹筆直修長的身影。明溪靠近了些,他也聽見背后的動靜收了通訊符,轉(zhuǎn)而面對明溪。
兩人面面相對,似乎都沒預料到雙方會這樣見面。姜極星和明溪同時開口道“你...”“你...”
“還是你先說...”
這樣尷尬的場面明溪從未碰到,一時也沒了主意,但她想這樣總歸不太好,總不能兩人一直這樣說話,那今夜恐怕連話都說不完了。
明溪來找姜極星其實不為什么,她只是想來找,看一下他在干嘛,但她明明知道姜極星在干嘛,所以她還是沒弄懂自己為了什么就來到這,和他見面。
明溪道“這么巧?你也在?”說完,明溪就覺得還不如不說,這里明明是二樓他們都住在二樓,姜極星在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姜極星道“此地通訊好。”沒錯,通訊符雖然很便利,可以與人通訊,但也需要在開闊的場地施展。
明溪說道“你的傷,沒事吧”明溪依稀記得姜極星身上還有舊傷,好像還挺嚴重的,于是便關心了起來。
姜極星的眸子似乎被什么觸動了一下,他的睫毛微微上下扇了一下,語氣淡淡地道“無礙?!?p> 明溪正要說道“我...”卻被姜極星打斷,姜極星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到了明溪面前才說道“你是不是答應了東水恒老什么條件,所以他才放了我們?”明溪心想,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但她嘴上卻否認了,她說道“如果我能夠和東水恒老談條件,還需要我們?nèi)シ鼡羲麊??再說了為什么他只和我談條件,如果拿明家交換,為什么不找明蘇,又為何不找其他人?比如你們姜家!”
“……”姜極星也確定不了明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她的確說的有理。東水恒老占據(jù)一方,不是一天兩天,擁有自己的實力,是不會輕易和別人談條件,但明溪和陳顯當日去的時候救下明蘇與秋漓月又太容易了,仿佛只是走個過場!
姜極星轉(zhuǎn)而默然,他說道“那你身體可有不適”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穩(wěn),加之他聲音較同齡人低沉,十分有磁性與魅力,讓人聽后深覺可靠。
明溪一時怔了一下,說道“我哪有那么嬌弱,在明家我可是每天都能出門晨練,還能上山打獵捉雞!”明溪也不含糊,直接把自己每日的日常分享給了姜極星。
姜極星莞爾,嘴角輕輕上揚,彎成好看的弧度。明溪看見此情此景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說道“你笑了哎,沒想到你笑的時候比你冷著臉的時候好看太多了。你要不以后多笑笑,哎我不說你了,你再笑笑嘛。”明溪見姜極星要走,竟鬼使神差地上前擋住他的去路,沒想到自己把自己給絆住了。她眼看快要摔倒在地,眼睛緊閉,等待著預想中的疼痛。
然而疼痛并沒有襲來,她手臂傳來一股溫熱,睜開眼,她只看見深邃的眼眸,姜極星扶住她!
明溪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姜極星的睫毛,觸碰之時,那兩只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了一下。姜極星的頭向后仰了仰,拉開了與明溪的距離。
明溪說道“姜極星,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好看,是真的很好看。”她還想伸出手去撫摸,但手被姜極星攥住了,手心與手心傳來的溫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起來,也讓明溪和姜極星臉上染上一層紅暈。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明溪率先說道“要不然你先松手,我好起來”說罷,姜極星像觸電一樣松了手,他想起上一次在洞穴外,明溪假摔騙他,他說道“明姑娘注意小心點,下次我可分不清是真是假?!?p> 明溪知道姜極星話里的意思,上次她想試探姜極星的輕功,這次是實打?qū)嵉厮ち?。她見姜極星走了,也沒有追去,只是在后面說道“姜極星,其實你笑起來是真的好看?!?p> 姜極星淡淡道“無聊”卻沒想到自己的耳朵跟子紅了起來。
姜極星走回房間便在門口遇到云雨熙,她提著一盒精致的糕點等在門口。見到姜極星來了便說道“極星,你回來了,我在外巡查時,買了些糕點,知道你喜歡吃甜食所以給你帶了一份?!彼Z氣溫柔。小心地提著那盒糕點,似乎生怕糕點被打翻。
姜極星看她好像在門口等了很久,便要邀請她一同進屋,這時明溪卻來了。明溪說道“姜極星,你不是成天念著什么禮法嗎?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們還要共處一室,你不是要云姑娘以后嫁人都難了嗎?”云雨熙本想插話,但姜極星搶先說道“是我考慮不周,的確天色已晚,云姑娘還是請回吧?!?p> 云雨熙也不好說什么,留下糕點便走了。明溪以為姜極星會和她爭論起來,但她忽視了姜極星那君子之德。
姜極星轉(zhuǎn)身將糕點塞給明溪,說道“我現(xiàn)在不想吃,給你吃”
明溪本來不想要,但看著糕點著實精美,姜極星又不想吃,也不能浪費,于是她便本著不浪費的精神默默地給自己加了個夜宵,就著酒吃著糕點。
明溪在樓上陽臺處坐下,她背靠著欄桿,一只手搭在膝蓋上一只手枕在頭后面。喝了幾口酒后,又胡亂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只留下幾個縫隙可以窺探到上方的月亮。今夜的月不算圓,真正的圓月需要三天后,哦不,兩天后,到那時明溪體內(nèi)的毒藥便會發(fā)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