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破洞里頭。
冷不丁的想起了什么,木兮跟鯉魚打挺似的滾下石床,跑了出去。
瘦巴巴的小十三兒守在石屋外,吹著瑟瑟冷風(fēng)。
木兮望了一望空無一人的周圍,感到奇怪地上前去,“十三兒,二姐她們呢?”
小十三指了指石屋里頭,見木兮要進(jìn)去,連不迭抱住她,“三姐,二姐她們在給大佬輸送真氣,你不能進(jìn)去?!?p> “好端端的怎么要給大佬輸真氣?”木兮皺巴起眉頭,感覺事情有點不大對勁。
然而小十三眼神閃爍,又哀痛又無奈的樣子:“三姐,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二姐她們出來了再告訴你?!?p> “后母出什么事啦?”木兮依舊迷惑。
“沒有沒有,大佬一點事兒都沒有?!?p> 木兮撓了撓腦袋,總覺得大大不妙的感覺,可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么不妙,又不想為難小十三兒,就只好鼓了鼓嘴蹲了下來,“那好吧。我陪你等她們出來。”
“?。俊?p> “啊什么,你快蹲下來。”
小十三兒聽話地乖乖蹲了下來,習(xí)慣性地去抓木兮的小手,“三姐,你的手為什么一直都能這么暖和啊?!?p> 每回冬天來了,小十三兒最喜歡抱木兮了,啊不對,是蘇山里頭的孩子們都喜歡讓木兮抱,因為木兮身上就跟暖爐似的溫暖。
難得被夸,木兮嘿嘿笑了笑,給小十三兒搓手,“我也不知道啊?!?p> “唔,要是我也跟三姐一樣就好了?!?p> 木兮瞧她那惆悵樣,忍不住拍她小腦袋,“你以為誰都能長得你三姐這般好看嗎?”
“沒有,這世上誰也長不了三姐這般好看的!”小十三兒一臉真誠臉。
木兮頗是受用得摸了摸她腦袋。
有人踢開了門。
“誰啊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蘇四走出來一看,喝,差點踩到門檻下的那兩只。“三姐,你怎么這么快就醒過來了?”
木兮慢吞吞站了起來,探頭進(jìn)去,“四兒,后母到底怎么啦?”
蘇四急眼了,一把抱起了她要往外走,忽聞石屋里頭傳來一聲孱弱至極的聲音——“是木兮嗎?”
蘇四大喊:“不是!”
被抱在身上的木兮愣住,“是我啊……”
“四兒……你……你讓木兮進(jìn)來吧……”
蘇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抱進(jìn)去了。
木兮被瞪得莫名其妙,可一走進(jìn)去,看到了滿屋的姐妹們,還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無比的后母,頓時就懵逼了……
“后母……你怎么啦?……”
纏綿病榻的蘇大佬緩緩又緩緩地從被子里伸出了手,怎么也夠不著木兮的腦袋兒,木兮不明所以地把頭低下去,蘇大佬的手這才摸著了她的腦袋,摸了摸,虛弱地笑了,“木兮,長高了……”
蘇四嘆氣:“大佬你是病糊涂了……”
蘇五不厚道的笑了。
蘇六暗瞪她一眼,蘇五這才繃住了她的臉。
蘇大佬無視她們,繼續(xù)悲戚戚地看著她的女兒,手顫抖著,撫摸木兮的小臉,“木兮……我的三兒……我要是不在了,你可如何是好啊……”
木兮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紅了眼眶,“都是我不好,我沒把古籍帶回來……”
蘇大佬一副意料之中地緩緩搖了搖頭道:“沒關(guān)系了,木兮啊,我知道那位公子不喜見外人的……”
蘇五在后面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分明是見不得丑東西。
蘇六暗戳她胳膊窩,蘇五再次閉上嘴。
而木兮卻傷心欲絕地?fù)u頭:“我見到公子了,我求他給我古籍,可是他不肯,我……”
她正傷心無比地描述給后母聽,誰知蘇大佬一聽到她說她見到公子了這句話就雙目噔地亮了起來,騰地一下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激動難抑打斷她的話:“木兮你說你見到公子了?你見到的可是如假包換的傅白衣?”
木兮愣了一愣點頭。
“他,他看到你之后說什么了沒有?”
“有……”
這下蘇五也忍不住湊過來了,“跟你說什么了?”
木兮想了想,重復(fù)那位公子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哪來的臟東西?”
……蘇六:“還有呢?”
“起開?!?p> 蘇五還不死心:“還有呢?”
木兮深呼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番,一聲大喝:“將這小妖煮了!”
……屋里的人都給嚇?biāo)懒恕?p> 蘇大佬再次病怏怏地躺回床上,唉聲嘆氣。
木兮看大佬這樣子,就覺得自己十分的沒用啊,忍不住小聲說,“后母,有個樹精姐姐說公子是因為我生得丑才不給我古籍的……”
蘇五頗是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
“胡說!咳咳咳……”蘇大佬忽然大聲打斷她,隨即又咳嗽得厲害起來……
“后母,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咳咳!咳咳咳……”
在一旁看著的蘇二哭得更傷心了。
蘇五看不下去了,想轉(zhuǎn)頭走,奈何蘇大佬又喊住了她,“五兒……去……把我藏在床底下的木盒子……拿出來……”
蘇五哦,趴下去翻翻找找,“大佬,什么樣的盒子?”
“最舊的那一個……”
“……哦……”
蘇五搗鼓了半天,總算把底箱給翻出來了,遞給蘇大佬,“是這個嗎大佬?”
蘇大佬點了點頭,抖著手費勁地要把木盒子打開……蘇五看不下去,就上前幫她把盒子打開了。
里面赫然放著一支流光緋紅的鳳血釵,流蘇細(xì)密,鑲嵌在玉釵上的寶珠晶瑩剔透,里頭一滴鮮艷欲滴的血,映紅了玉珠,使得整個玉釵熠熠生輝,因而,名為鳳血釵。
可那一滴血是誰的血,又不得而知。
鳳血釵下,一紙泛黃了破舊了邊角的信箋。
蘇大佬指著信箋抖抖手指,“五兒……念……”
蘇五取出信箋,攤開紙張,毫無感情地死板地念道:“吾與蘇卿三世結(jié)交,蘇卿曾救吾一命,特立下此聘書,蘇卿他日有女,便讓吾兒冷君鋪下十里紅妝,前來迎娶。落款,南歸星君,天昭三三〇年?!?p> “三世結(jié)交……”
“救吾一命……”
“大佬你藏了好大一朵桃花……”
蘇大佬挨個剜了四五六一眼。
木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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