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只按著先北后南的方向,繞了一圈,又一圈兒……
蘇二堅決不承認(rèn)是自己記錯了,“三兒,是不是你記錯了?。俊?p> 木兮一頭霧水,“不知道啊……”
“那肯定就是你記錯了!”
木兮撓了撓后腦勺,也是怪不好意思的,“那怎么辦啊二姐?”
“這樣好了,咱們分頭行事,天黑前回到水塘宮?”
木兮點頭,“好,那……二姐你要走哪邊?”
“我走……”蘇二隨手指了個方向,“我走這邊!”
木兮指向另一頭方向,“那我走這邊?!?p> “木兮,要是遇見危險你就變身!嚇唬死他們!”
“好的!”
說完,兩只“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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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剛和二姐分開沒多久就迷路了,她走出了岔口,街上人來人往,她卻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一邊惆悵著想著祁王府的方向,一邊百無聊賴的用手把玩著自己的尾巴兒,一下沒一下的繞著自己的手繞圈圈。
路過她身旁的一個行人瞧著這么又矮又丑的小東西,先是愣了一愣,很快一瞧到她身后還長了條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兒,手還玩著自己的尾巴,頓時瞪直了快要突出來的眼珠子,大叫:“快!快看啊大伙,這是哪來的怪物!”
被這人這么一喊,街上的人幾乎一下子都把視線落在了木兮身上,尾巴上……
木兮愣愣地,掃了一圈大伙兒。
內(nèi)心:完了,她忘記把尾巴藏起來了……
“妖怪!快打死它!”
被這么一起哄,所有人都各自掄起自己攤位上的工具,想也不想就要朝木兮掄過去。
“誤會!天大的誤會!”木兮一邊揮著手企圖阻止他們一邊大聲喊道。
“什么天大的誤會,你這這這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
“誒我去這不是狐貍尾巴……哎不是……這不是真的尾巴,這是粘在衣裳上的,假,假的尾巴!”
木兮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解釋著一邊后退。
然而卻有人掄起了鐵鏟子,“假的?你扯斷給大伙看看?”
“扯……扯斷?”
“對!扯斷!”
“扯斷!”
所有人都起哄著大喊起來。
木兮淚奔了,扯個毛啊扯……尾巴斷了她會沒命的好不好……
木兮自恃干不過這么一大群人,二話不說腳底跟抹油似的開溜……
她一股腦的往一條窄小的巷口躥了進去,哪有路就往哪邊躥,全然不記路線地橫沖直撞,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把那些人給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
木兮停下來時,拍著胸脯好一陣氣喘吁吁,過了一會兒才稍稍平復(fù)下來,回頭往后看了看,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她開始打量周圍,這里交錯著好幾道巷子,錯綜復(fù)雜的格局,讓木兮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她張望著四周,不知該往哪里走。
寒風(fēng)凜冽,吹起落在地上的雪花,塵雪飛揚,迷蒙了她的視線,頭頂上吱吱呀呀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晃動著。
木兮仰起了頭,看到了掛在房檐頂上的一只用畫紙造成的小金魚形狀的紙燈籠,燈籠上的畫紙已經(jīng)泛黃褪色,不堪風(fēng)吹雨打,破了好幾個洞,卻還是堅挺地懸掛在房檐頂上,迎著冷風(fēng),搖搖晃晃,讓人有一種冷寂的感覺懸浮在心頭。
這時候,木兮忽然才想起來什么,循著紙燈籠所向方位,遲鈍地走了過去。
她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著,總覺得,盡頭好像什么在那里等著她。
木兮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等到她停下來腳步的時候,望著眼前的景象,目光好像變得清明起來。
是一座府邸,門庭冷清,有個老人在掃著門口的雪,背影佝僂,寂靜蕭然。
木兮走了上前,清潤著嗓子開口問道:“老人家,請問這里是祁王府嗎?”
老人聽到聲音轉(zhuǎn)頭過去,瞧見了一個矮小的丑孩子,只是一身素衣頗為干凈,勉強順眼,他便沒什么好語氣,點頭,“有事?”
“我,”木兮鼓起了勇氣,清冽道:“我有事找祁王府的主人。”
老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卻半點都笑不出來,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木兮片刻,搖頭:“你走吧,里頭的人不會見你的?!?p> “為何?我不會打擾太久的?!蹦举獗M量把語氣放低下來。
老人沒再看她,轉(zhuǎn)身繼續(xù)掃雪,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娃子,非我不肯讓你進去,老生是為你著想?!鳖D了一頓,老眼黯淡地望進府內(nèi)的方向,“住在這里頭的主子,脾性古怪,更不喜瞧見生人,我若放你進去了,怕是會害你性命?!?p> 木兮似乎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和老人道了謝,便走開了。
她沒有走多遠(yuǎn),只是繞著這座府邸,一直繞到后門那里。
她仰頭望著眼前高高的圍墻,咬了咬唇,不管如何,為了能見到公子,她一定要拿到《生死符》。
再說了,到時候里頭那位主要是真的敢對她動了殺意,她就!聽二姐的馬上變回真身嚇?biāo)浪?p> 這樣想著,木兮也不再怕了。
她擅長爬墻,先前在蘇山時因為常常挨餓,總是要去隔壁山頭偷點糧食回去分,久而久之,爬墻對她而言,雖然是費勁了一些,但還是難不倒她的==。
因此,一骨碌四爪并上,不多時,便爬上了墻,噗通一聲,一屁股摔了下去。
木兮整個臉都皺起來了,拿爪子放在嘴里咬,好一會,痛意過去了,才拿掉了手里的爪子,呼呼的甩著爪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一邊甩著爪子一邊張目四望,冷,好冷……
那一種撲面而來的冷意,讓她冷不丁打了個戰(zhàn)栗。
庭院清冷,她貓著小身板依附著一路上的障礙物走向了院內(nèi),不知道這里頭坐落著多少院子,總覺得剛走過一個拱形門沒多久,又出現(xiàn)了一個院子,這般庭院深深,卻沒一個人住著,處處透著森森寒意,猶如來自地獄底下。
木兮感覺自己要在這里頭繞暈了,忍不住發(fā)自內(nèi)心的嘀咕,為什么這些人類住的總是這樣好呢?
韶宮主是如此,這位祁王也是如此。
至于公子……公子是神仙呢!神仙公子住得再金碧輝煌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木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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