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子白衣的客人?”凌素看著她淡淡問道。
“我……我是……”木兮支吾著撓了撓后腦,她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公子的什么……
凌素看她一臉的不知所措,也沒什么表情,只是繞過了她,一邊開門一邊對身后的木兮道:“外面冷,你還是進(jìn)來再說吧?!?p> “好啊。”木兮激動難以地跑進(jìn)去了。
凌素在倒茶時,木兮只顧著左顧右盼,恨不得把整個屋子掀個底朝天的那種。
凌素嘴角冰冷一勾,輕輕抿了一口茶:“公子不在這里?!?p> 木兮頓時撲倒桌上,不可置否地瞪大了眼,“可是小史說公子在你這里啊!”
凌素動作一頓,看著她冷漠重復(fù):“他不在這里?!?p> 木兮頓時又哀愁的垮了眉啊眼啊,“那他去哪了啊……”
凌素不動聲色地喝著茶,“你找他有事?”
木兮點頭又點頭。
凌素靜默了一會開口道:“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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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天還飄著茫茫小雪。
世子府燈火通亮,把守的人也比以往多了一圈。
凌素神情冷漠地站在屋檐頂上俯視著底下巡邏的人時,木兮因為恐高的原由整個趴在屋頂瓦片上簌簌發(fā)抖著。
她忍不住顫抖著聲音小聲問,“凌素姐姐,公子真的在這里嗎?”
凌素沒有看她,而是四下望了望底下周遭的處境,眼底微微斂了冷光,答非所問:“等下你跟在我身后,我沒讓你說話你不可以說話?!?p> 木兮更郁悶了,“可是你不是帶我來找公子的嗎?”
凌素一把抓起她的小手,“跟我走。”
木兮哪是跟著她走的,分明是被她拎起疾速飛掠過屋檐,然而,卻又悄無聲息的,像是這夜里凜冽的風(fēng)一般輕快。木兮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喵已經(jīng)安全落地,就隱匿在府內(nèi)花園的花簇當(dāng)中。
不遠(yuǎn)處一支巡邏的隊伍從走廊那邊走了過來,凌素連不迭捂住了木兮的嘴巴,自己也蹲下隱蔽好,屏住了呼吸,一直等到隊伍從跟前走過去。
凌素放開了木兮,低聲囑咐她,“跟緊我。”
說著,慢慢貓起身子,又再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這才伸手拉過木兮的手,一個飛身,快速隱匿在走廊道間。
世子府很大,若是對地形不熟知怕是得繞上一個一天半天的,但凌素早已對世子府的地形了如指掌,因此此行利落干脆,是直奔要害去的。
木兮也是等到凌素來到地牢了才驀然回神,喃喃:“凌素姐姐,你該不是來劫獄的吧?”
凌素本在隱蔽處觀察著不遠(yuǎn)處地牢的情況,聽到木兮的話,眼神一頓,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是他們挾持了我的孩子在先。”
木兮瞪大眼,顯然很吃驚,凌素居然有了孩子的了,那,那她的夫君呢?怎么才見她一人?
然而,正當(dāng)木兮內(nèi)心沸騰著,凌素忽然沉下聲道:“我必須救我孩兒出來,但是地牢里頭危險與否我不清楚,你在外面接應(yīng)我,若是我不能出來,也請你務(wù)必帶我孩兒離開。”
“我?”木兮顯然對自己的能力表示深深的懷疑。
“你是貓妖,總歸比尋常人不一般一些?!?p> 木兮有些愁了,她不敢告訴凌素其實她就比尋常人多了條尾巴兒,除此之外比尋常人還要笨……
木兮愁著愁著,一抬頭,冷不丁給愣住,人呢人呢?她眼珠子四下轉(zhuǎn)動,卻都看不見凌****了,著急無奈,木兮只好躲好起來躲在暗中觀察地牢那邊的情況。
“凌素,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不堪了,好歹這個孩子算是我小侄子,我怎么會把他關(guān)在地牢里呢?”忽遠(yuǎn)而至的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讓木兮心下一顫把身子蹲得更低下去了。
可聽著一陣陣靠近的腳步聲,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地露出一雙黑黑的眼珠子,朝著明晃晃的火把的地方望了過去。
一支軍隊,很快將地牢圍堵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那個男人,一襲淡雅的月白色長袍,容顏清俊,臉上掛著的是淡淡的笑容,若不是他先前那一句話,只怕木兮要覺得這人不僅長得好看且還氣質(zhì)不凡,可現(xiàn)在,她只看到了那一種好像目的得逞了的囂張。
他們稱他為,世子。
木兮握著石壁的手微微緊了一緊。
她看到凌素從地牢里走了出來。
風(fēng)很大,漫天飛舞的雪落在她身后微微拂起的衣袂上,襯得她的身影看起來比雪還要冷凝。
薄遠(yuǎn)緩緩走上前,捏起了凌素的下巴,他垂著眼眸很仔細(xì)地端詳著她的面頰,“這幾年,我一直忘不了你,我每次想起來,被背叛的那個人是我,那種滋味,凌素你好像都不明白?!?p> 凌素平靜地抬頭直視他:“我孩兒呢?”
“孩兒?哦,對,你的孩子?!北∵h(yuǎn)看著她的眼睛,微微地笑了笑,“他告訴我他叫阿殊,這名字是你給他取的嗎?”
凌素一把打斷了他的手,迅速掐住他的脖子,雙目血紅:“把孩子還給我!”
身后,軍隊欲要拔劍出鞘圍堵上前。
薄遠(yuǎn)卻輕輕地笑著擺了擺手讓人撤退,他靜靜瞧著她發(fā)怒的樣子,像是瞧著跳梁小丑似的,他輕聲說:“凌素,你很清楚你不能殺我的對不對。殺了我,你的阿殊就沒有了。”
凌素死死掐著他的脖子,目赤欲裂。短暫的死寂后,凌素不得不松開了手。
像是一點兒都不痛一樣,薄遠(yuǎn)轉(zhuǎn)頭瞇眼望向別處,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輕:“阿殊長得和他真的很像呢。”
凌素心口一沉,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這樣詭異的死寂度過了半晌,薄遠(yuǎn)忽然緩緩轉(zhuǎn)頭回去看了看她,“我放你走好不好?”
凌素依舊面如死灰,“你想要的已經(jīng)得到了,你還想如何?”
聞言,薄遠(yuǎn)怔了一怔隨即笑了,帶著有些譏嘲的語氣,“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想要的了嗎?可是,凌素,我感覺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呢。還有,你曾經(jīng)承諾要給我的赤血印,也沒有給我,你怎么能說我已經(jīng)得到了呢……”
木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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