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鋒寒骨骸

第三十五章:皇商府冤家路窄

鋒寒骨骸 古玉陵 3462 2022-09-26 09:24:43

  翌日,被指派去調(diào)查李家的裴玄陵被陳珀生拉硬拽的從床上扯了下來,要死要活的洗漱完畢后,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

  一路上,賣了兩個燒餅邊啃邊走,陳珀瞅了他一眼,道:“小裴,昨晚沒睡好?你看你這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p>  裴玄陵擺了擺手,道:“別提了,回去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做噩夢,老是驚醒,能睡好就怪了?!?p>  陳珀遞給他一個燒餅,問道:“昨個兒司君問了你些什么,能讓你一晚上沒睡好?”

  接過燒餅,裴玄陵狠狠的咬了一口,眼神晃悠的道:“跟司君問沒問我事沒關系,是我回去做噩夢鬧騰的,你少在這里瞎猜測?!?p>  陳珀看起來風流成性,一副游手好閑不問要事的樣子,其實這家伙的察言觀色能力不比白鹿司任何一個人差,想來他昨天晚上樓千問了他什么,這廝心里定時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在這里明知故問,八成是拿他當樂子。

  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穿,陳珀干笑了幾聲,道:“我這不是好奇一下么?”

  裴玄陵冷哼一聲,甩了個‘你最好閉上嘴’的眼神給他,就轉過頭繼續(xù)啃燒餅,懶得再理他。

  半柱香的時間,兩人就來到了李家的大門口。

  看著朱紅的大門,門前威武的石獅,裴玄陵感嘆一句:“好氣派!”

  陳珀用扇子敲了下他的腦袋,嫌棄道:“沒見過世面的小郎君,帝都是權貴聚集的地方,像這樣的門庭氣派的不再少數(shù),李家這樣的我見得多了?!?p>  裴玄陵白了他一眼,低聲道:“空口說白話?!?p>  二人剛上了臺階,就被門口的幾個守衛(wèi)給攔住了。

  “此乃李家府宅,閑雜人等速速離開!”開門的首位聲如洪鐘的道。

  說著上下來回的打量了幾眼兩人,眼中的鄙視毫不遮掩,像是再看街頭的乞丐叫花子一般,讓人心里不快得緊。

  裴玄陵更是被這種眼神看的心頭急火平地起,上前就要和這個守衛(wèi)理論幾句,被陳珀給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裴玄陵道:“陳哥,你……”

  陳珀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向那侍衛(wèi)躬身行禮,從袖子里取出一封拜帖,道:“勞煩這位侍衛(wèi)兄弟進去通稟你們家老爺一聲,就說白鹿司上門拜訪,這是拜帖?!?p>  那侍衛(wèi)剛要接過拜帖,二人身后傳來了一聲輕浮張揚的聲音:“誰要給我爹遞拜帖?”

  聽著這聲音,裴玄陵打心里覺得在哪里聽到過。

  門前的侍衛(wèi)見來人,紛紛躬身行禮,恭敬有加的齊聲道:“見過小少爺?!?p>  裴玄陵一轉身,就看見一個身著棗紅色錦衣,腰間佩戴著祥云玉佩的少年踏上臺階,邁著昂揚的步子往這邊走來。

  這前面約莫十八歲,還未及冠,一雙鷹目蒙著一層淡淡的霧,不太清明,長相也平平,不算出挑,要說長得玉樹臨風,還真是不沾邊,能丟到人堆里還能被認出來,想來也是他衣著華貴起了作用。

  少年靠近的一瞬間,身上那股女人的脂粉氣夾雜著酒氣撲面而來,衣領沒遮住的脖子上,還印著一個女人的艷紅色的唇脂。

  一看就知道他是從什么地方回來的。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裴玄陵了然。

  難怪他覺得這聲音熟悉,來人可不就是他剛來帝都,和他有過矛盾的李穆嗎?

  他看到李穆的一瞬間就認出了對方,李穆又何曾不是一眼認出他,迷迷糊糊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幾分,厲色道:“原來是你這個瞎子,那日在酒樓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現(xiàn)在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他可記得很清楚,那日在酒樓,眼前這個瞎子仗著攝政王給他撐腰,讓他顏面盡失,回來后更是一陣擔驚受怕。

  更讓人氣的是,第二天他爹一大早就被召進宮,回來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他個狗血淋頭,讓他閉門思過一個月,害得他禁足期間不能出去快活。

  時間過了這么久,他心里都咽不下這口氣,準備找機會給這害他的瞎子一點顏色瞧瞧,偏偏白鹿司一幫子人神出鬼沒的,讓他逮不著人。

  這下可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人直接來到她家門口了,還讓他撞了個正著,你說他能不氣嗎?

  聽李穆這語氣,陳珀嘴唇動了動,看起來像是沒說話,而裴玄陵的耳邊卻響起了陳珀的聲音:“你和這李家小公子有過節(jié)?”

  傳音入耳,一種較為影密的談話術法,只有傳音的雙方才能聽見彼此之間說了什么,讓人只能看到他們動嘴唇,聲音確實一點都聽不見。

  裴玄陵看了他一眼,同樣也道:“嗯,剛來帝都的時候,被他堵在酒樓刁難過,后來是司珉解了圍?!?p>  陳珀奇怪的看他,道:“攝政王?他幫你料理了這小子?”

  裴玄陵道:“嗯,可能順帶還給他爹敲了警鐘,訓了他一頓?!辈蝗凰粫@么大的火氣。

  陳珀明了了,這李穆看到裴玄陵一股子的火氣,感情是之前和裴玄陵有過不快,又因為司珉丟了面子,奈何司珉是皇族,位高權重,他不敢直接去找人家麻煩,就只能迂回的把火氣集中在裴玄陵身上。

  怪不得剛才李穆的語氣沖的像是吃了炮仗,開口就是一股火氣,面色黑的抹了鍋底。

  所謂冤家路窄,光看眼前這一幕,陳珀就深信不疑。

  吼完,李穆喘了口氣,轉頭對守衛(wèi)道:“他們是來拜訪我爹的?”

  首位恭敬的道:“是的小少爺,這是他們的拜帖?!?p>  接過守衛(wèi)手里的拜帖,李穆只是輕蔑的瞥了一眼,就隨手丟在地上。

  “你干什么?。俊笨粗萏粊G棄在地,裴玄陵怒火頓生。

  李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中充滿蔑視,嗤笑道:“干什么???當然是以牙還牙,讓你也嘗嘗顏面盡失的滋味!”

  裴玄陵彎腰想去撿地上的拜帖,李穆卻故意一腳踩下去,把拜帖牢牢的踩在了腳底,連帶著裴玄陵的手指都差點被踩到。

  裴玄陵氣的手指發(fā)抖,一雙藍眸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道:“你!”

  李穆嘴角勾起得意洋洋的笑,嗤聲道:“我怎么了,瞎子,別以為你這樣瞪著我,我就會怕你,想要拜訪我爹,就給我三跪九叩的從這里爬進去!”

  裴玄陵道:“欺人太甚??!”

  李穆得意一笑,隨即臉色驟變,轉過頭兇狠的瞪了一眼守門的守衛(wèi),輕蔑諷刺的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什么阿貓阿狗的拜帖都敢接,當我李家是閑人隨便竄的集市嗎???”

  守衛(wèi)小心翼翼地低著頭,個個裝鵪鶉,不敢抬眼看他。

  說罷,一腳把地上的拜帖沖裴玄陵題飛過來,陳珀急忙拉了裴玄陵一把,躲開了飛過來的拜帖,被踩的滿是灰塵的拜帖砸在了柱子上,落在了地上。

  急忙退開,裴玄陵氣的拳頭發(fā)抖,想撲上去狠狠揍這小子幾拳,卻被一旁的陳珀及時制止。

  裴玄陵道:“你干什么???”

  陳珀平靜的道:“小裴,你這又是在干什么?忘了來之前,司君是如何交代我們的了?”

  裴玄陵松開了握緊的拳頭,怒火中燒的道:“我當然沒忘,但這小子實在是欺人太甚!我氣不過!”

  陳珀道:“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的心情,要稍安勿躁,他現(xiàn)在笑的出來,等會就得哭出來了?!?p>  聞言,裴玄陵怒火消了一點,道“什么意思?”

  陳珀似笑非笑的道:“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p>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從李府的大門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七八個下人。

  “何人在我李府門前喧嘩???”來人正是李穆的親爹,皇商李家家主,李明貴。

  他兩鬢斑白,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條條皺紋,眼睛卻很是清亮,渾身上下有著一股老當益壯的氣息。

  見到來人,李穆臉上神色變的比翻書還快,他擺出了一幅尊敬有加的神色,恭敬的喊了一聲:“爹?!?p>  李明貴看了他一眼,當看到他脖子上那艷紅的唇脂印子時,眼睛微瞇,道:“穆兒,你又去那里鬼混去了!?弄的一身脂粉氣兒!”

  李穆心里一驚,生怕他爹一個不高興,又讓他閉門禁足,忙解釋道:“爹,我就是去了鸞香樓陪幾個朋友喝酒而已,真的沒鬼混?!?p>  兒子到底有沒有鬼混,所謂知子莫若父,李明貴心里很清楚,但只要不惹出亂子,他也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管。

  畢竟他的畢生心血,都灌輸在了大兒子的身上。

  移開目光,拉看向陳珀和裴玄陵二人,問道:“二位小郎君,不知在我李府門前,可是有什么事?”

  陳珀恭敬的躬身行禮,道:“白鹿司陳珀,見過李老爺?!?p>  聽到‘白鹿司’三個字,李明貴眉頭微皺,道:“白鹿司的人?你們來我李府是有什么事嗎?”

  陳珀道:“我們前來李府拜見李老爺,順便問一些事,問完就走?!?p>  李明貴冷冷道:“你們白鹿司的人神通廣大,連神武軍的人都自愧不如,有什么事,是需要來問我這么一個商賈的?!?p>  陳珀面色不驚的道:“李老爺說笑了,白鹿司眾人再怎么神通廣大,那也是人肉之軀,是人就會有解決不了的事,解決不了就要問,不然還是人么?”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且句句在理,遙是李明貴商場上摸爬打滾了多年,閱人也是無數(shù),也找不出一點錯來。

  “既是來拜訪,為何不遞上拜帖?還在我李府門前大聲喧嘩,難不成當這里是集市不成?”李明貴肅聲道。

  陳珀道:“不是我們不遞拜帖,而是令郎百般阻撓,讓我們就算是有拜帖,也遞不出去?!?p>  李明貴轉頭看向小兒子,后者被他看地脖子一縮:“哦,是嗎?那你們的拜帖此時又在何處?”

  陳珀指了指柱子邊地上的灰撲撲的拜帖,道:“喏,在地上?!?p>  李明貴冷哼一聲,道:“拜帖不遞,還隨意丟棄在地不撿起,這就是你們白鹿司遞拜帖的態(tài)度?”

  陳珀道:“我想李老爺是誤會了,這拜帖可不是我們丟棄在地上的,而是令郎踩在腳底,一腳踢到這地上的,我家小裴想撿,還差點被令郎踩到手指,你說是不是啊,李穆小公子?”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