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帶著阿竺,繞道行至人跡罕至的郊外,卻忽而被一道黃色的身影攔住,“真是冤家路窄。”
阿竺皺著眉頭望過去,望著她手里的琵琶?!奥逡糇冢俊?p> 儲穎冷哼一聲,“知道是洛音宗還不束手就擒,這一次,我便將你們二人一道送去黃泉?!?p> 流月眼眸抬了抬,眉眼中皆是森冷的寒意,“儲穎,你倒是自己撞上門來了?!?p> 說罷,手中靈力翻滾,一掌便推向了儲穎。
眼下流月的傷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儲穎資質(zhì)不佳,修仙的年頭雖長,卻不過是個空架子,對上流月這樣修行近千年的靈狐,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手中的琵琶便碎成了粉末。
“唔......”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伴隨著痛苦的叫聲,儲穎的靈根被廢了。
“還沒完呢?!绷髟伦呱锨埃圩Ψf的手腕,猛地凝力,直接震碎了儲穎的仙骨,在她耳畔陰惻惻地道:“儲穎,你還記得阿裳嗎?”
看著儲穎因為驚恐和痛楚扭曲的臉,流月笑了。
“你若敢殺我......我?guī)熃悴粫胚^你?!眱Ψf顫抖著說著。
“元音啊?”流月的笑容更加肆意張狂,“我不殺你,你可一定要回去告訴她,我等著她。”
說著,便拍了拍衣袖,轉(zhuǎn)身離開。
阿竺忍住內(nèi)心的殺意,蹲下身子,“再等一等,你的心,我想親手挖出來,祭奠姐姐?!?p> 而此時的元音正在天陽山上的長生殿中,與清塵道人品茗。
“清塵師兄,你那大弟子近來,仙根可穩(wěn)?”元音放下手中的茶杯,狀似無意地問道。
清塵笑了笑,語氣中難掩自豪,“景云乃是天陽最有天賦的弟子,他日升仙,指日可待了?!?p> “是嗎?”元音垂了垂眸,“前些日子我倒是在山下瞧見了他,同一個狐妖在一起。”
“什么?”清塵皺了皺眉,“元音師妹可是看走眼了?景云如何會與妖族在一處。”
“不僅如此,他似乎覬覦朱雀?!痹羲坪跏锹冻鲆唤z不解,“他說要回來同你說明,竟是還沒回來嗎?”
清塵面色鐵青,沉默不語。
元音似乎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起身道:“我還有事,便不打擾清塵師兄了,告辭。”
說著,便緩緩出了大殿,唇角卻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景云趕到天陽山下之時,遠處的山頂上,有兩雙怨毒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什么時候動手?!边@人一身黑袍,只漏出一張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面目上是因為使用禁術(shù)導(dǎo)致的黑色暗紋,顯得十分可怖。
一旁的女子卻顯得十分鎮(zhèn)定,“急什么?!?p> 那黑衣人四處望了望,說道:“沒瞧見朱雀的蹤影?!?p> 那女子道:“殺了景云,神契就解了,還怕找不到那小朱雀嗎?”
說著,景云緩緩靠近了那女子眼神所落之處。
“就是現(xiàn)在。”那女子輕輕撥了撥手中的琴弦,他們早已布好的結(jié)界便立刻緩緩啟動。
“有大人的魔陣,還怕要不了他的命?”那黑衣人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容,手中多了一把由魔氣凝聚而成的魔刃,他念動法訣,將那魔刃擲向景云。
四處仙脈散發(fā)出的仙力越加渾厚,景云覺得手腕上的朱雀紅印越發(fā)熱了一些,一股灼燒的熱意過后,忽而聞地一聲尖嘯,景云周身被朱紅色的火焰包裹著,頭頂上出現(xiàn)了朱雀原身的虛影,那魔刃竟消散不見了,陣法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紹同元音被魔氣反噬,吐出一口血來。
“原來朱雀竟在他體內(nèi)。”元音立刻道。“走。”
這朱雀將將現(xiàn)身,景云便張開了結(jié)界,以免被人察覺,這虛影消散之后,景云面前便多了一個小娃娃。
“怎么出來了?”
陵光打著哈欠,“不知道,一進來就醒了。”
景云將陵光抱了起來,“困就再睡一會?!?p> 天陽有一鎖妖塔,收了一些在外為禍人間的妖物,故而為了防止妖魔一族前來營救,天陽便在外設(shè)了結(jié)界,入口變幻莫測,凡人同尋常妖魔都尋不見入山之處,只得本門弟子拿了印令或者拜帖,方可進入。
“大師兄?!本霸茙е旯馍狭颂礻柹剑簧仙?,迎上來的便是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像是一只蝴蝶一般,朝著景云飛來,隔著老遠便喊道。
景云時長出去歷練,這次出去得實在太久,沈素盼星星盼月亮這才把人盼回來,連早功都不做了,趕緊到山門前給大師兄接風(fēng)。一見景云便攙上了他的手臂,“大師兄你終于回來啦,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好歹要呆幾個月嘛?!?p> 說著,卻看見了景云抱著的小女孩,有些訝異?!按髱熜?,他是?”
景云不留痕跡的抽回胳膊,答道:“是個有仙根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我便帶回來,在天陽拜師,小師妹若無事,便勞煩將這孩子安頓一下,我要去面見掌門?!?p> 沈素見此有些不悅,卻也不敢駁了大師兄,只得答應(yīng):“好罷,那師兄見完掌門,晚些我們一起用膳啊?!?p> 景云點點頭,朝著掌門所在長生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