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弈
坐下之后，管澤好生打量了下棋盤和棋子。
面前的棋盤與棋子，總給他一種活物的感覺。
是的，黑白之子，如同軍將。棋盤則如戰(zhàn)場之地，交點之地，仿若戰(zhàn)略要塞。
“此弈盤，莫不是鬼谷先生當(dāng)年以請能人打造？”
毛遂在望向面前的棋盤后，也沒有著急下手，而是摸著下巴，出言說道。
正在北面觀戰(zhàn)的趙王丹，聽到毛遂自語，有幾分顯擺道：“正是鬼谷先生所用，以天地為弈盤，眾生為弈子的天地弈。
其中材料，采于云夢山，為天地靈物孕育……”
管澤于前，認真聽講，聽著趙王丹所述，又一仔細打量了下前面的棋盤。
鬼谷子，縱橫家之鼻祖，蘇秦和張儀，就是出自他之門下。
面前這棋盤如此絕妙，該不會又是一件神器吧？
不知有哪些神奇之處？
“管君先請！”毛遂彬彬有禮，一抬右手道。
管澤停下探查之念，他也沒有拒絕，頷首之后，手執(zhí)白子，先落一子，直接落在了邊緣位置。
當(dāng)白子落下的那一刻，管澤能清楚地感覺到，自身還處在趙王宮的校場上，可精神卻是踏入到了棋盤之內(nèi)。
他之所處，正是在一處點將臺之上，四周全都是死氣沉沉的兵士，這些兵士拿著刀劍如同傀儡。
抬頭之后，能看到天空正是外界之棋盤，棋盤之上，清楚顯現(xiàn)出他落子之方位。
咔嚓！
天空有驚雷聲響，能看到天幕棋盤之上，多了一顆黑子。
于精神所處的遠方世界，能聽到兵士喊殺聲。
管澤意念一動，于天空棋盤又落一子，但感四周兵士也開始了行軍調(diào)動。
校場外圍。
秦異人，還有身后站立的呂不韋、王滿，皆抬頭望向進行投射的巨大棋盤，能見雙方棋子不斷落下。
從觀看之地，往管澤和毛遂所處位置看去，能見到二人機械般、不斷伸手取出棋子，放在棋盤之上。
“管君步步為營，陷阱以設(shè)，正以角力耳！”
呂不韋瞇著眼，低聲道。
秦異人點頭道：“管先生弈術(shù)高超，竟然在對弈之間，還能做出這么多安排，我不如也！
以王將軍和呂君看，這次對弈，誰勝誰負？”
秦異人這句話當(dāng)眾說出，旁邊的趙人，含趙王丹在內(nèi)，皆豎起了耳朵。
周圍皆為貴族和官吏，多多少少都懂對弈之道。但在管澤和毛遂相殺兩百回合后，也難分辨勝負，有種勢均力敵之感。
王滿先道：“毛遂出手果斷狠辣，善于進攻，管君若能防守住進攻，并以消耗地方力氣，則可消耗而勝?！?p> 從旁可以看出，王滿比較看好毛遂。
呂不韋在此時，卻是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見之胸有成竹道：“不韋與王君所想相反，且以認為，不出二十手，管君必勝！”
這么一句話說出，本有些寂靜的觀戰(zhàn)之地，頓時有些喧鬧。
但在趙王丹清咳一聲后，全都安靜下來。
時間緩慢過去，當(dāng)距離呂不韋所言的“二十手”還有三手時，棋盤上的局面，在片刻間，發(fā)生了巨大顛倒。
原本處于劣勢的白子，在管澤一子落下后，處于優(yōu)勢之態(tài)。
相反，毛遂的黑子，在此時，無論如何下子，都會越加危險。
“妙??！”
旁邊的呂不韋不由得贊賞道。
管澤昨夜與他對弈，還沒有這等水準，可才半日過去，管澤將他的打發(fā)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的一套體系，就這份領(lǐng)悟力，即讓呂不韋自愧不如。
現(xiàn)在的他，再同管澤對弈，便是實力全部發(fā)揮，亦難保證完善。
不過，面對毛遂，呂不韋還是有些自信的。
而呂不韋的這聲“妙啊”，實際也是很多人的想法，可如許多趙人，都不敢說出，沒看到趙王丹的臉色，越來越黑了嗎？
當(dāng)管澤再以連落二子后，毛遂已經(jīng)無路可走！
同一時間，二人所處的天地弈，散發(fā)出了七色光彩。
管澤一個激靈，當(dāng)他再睜眼時，發(fā)現(xiàn)全身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待回想起方才對弈之場景，只感覺仿佛真的打了一場仗般。
不經(jīng)意掃了下個人面板，“統(tǒng)帥”一欄，赫然已經(jīng)從“0”，變成了“100”，意思是他現(xiàn)在以個人能力，已能統(tǒng)帥一百兵士作戰(zhàn)。
這天地弈果然不同尋常，簡直是模擬排兵布陣的好物件，可惜不是他的。
抽著這個時間，管澤放出一個探查，投射在棋盤之上。
眼中卻并未出現(xiàn)任何提示。
“我輸了！”
管澤正在思索為何出現(xiàn)這種狀況時，他耳邊忽然傳來了毛遂有些失魂落魄的聲音。
處在毛遂之畔，管澤寬慰道：“毛君很強，此番在下能贏，實屬僥幸。
于在下眼中，毛君之對弈能力，足以排進前三?！?p> 毛遂本有些灰敗的目光，忽然恢復(fù)了光澤。
“管君所言，以為真乎？”
管澤滿臉真誠：“比真金白銀還真?！?p> 毛遂忙一禮，面對管澤有些惺惺相惜之意，道：“在下多謝管君之肯定?！?p> 在這一瞬，毛遂本有些彎曲的腰桿，再次變得筆直，便是不知，他若知道管澤所言之前三，只是在他二人與呂不韋間以對比，排到第三，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再次來到趙王丹面前后，趙王丹直接冷哼一聲，連管澤和毛遂看都不看，直接返回龍臺。
但大庭廣眾之下，輸了就是輸了。
趙王丹還是讓人將馬匹與黃金給送到了東城校場之地，等著秦異人和管澤等人，離開帶走便是。
到了此時，管澤目中終于閃現(xiàn)了支線任務(wù)完成的提示……
而在經(jīng)過趙王丹之“考驗”后，于秦異人為首，管澤和王滿，隨行往龍臺而去，此行除了趙王丹以面見外，最重要的是趙威后之見。
至于呂不韋則留在校場看著馬匹與黃金。
只是當(dāng)下的呂不韋，望著空蕩蕩的校場，神色有些復(fù)雜。
早上離開時，管澤與之借取五百兩黃金，言之十日之內(nèi)，必以雙倍換之。
這一天還沒過去，就獲得萬兩。
難道說，管澤有未卜先知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