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暮色如火焰似錦

  正詫異面前的女人為何知道自己名字,然司萱還沒開口,一旁的婉婷就急忙說道:“大人,她就是司萱!”

  回頭,但見婉婷笑容詭異,是,笑得很詭異,司萱直覺不好,手指下意識摸到靈犀繩上,但她的動作怎會逃得過妖王沙若的眼睛。

  下一瞬,就讓司萱又體會了一回瞬移的感覺,等站定后還未看清周圍的情景,就聽女人說道:“離焰用他的頭發(fā)給你做了護身法器,看來,你跟他的關系果真非同一般?!?p>  這個女人為什么會提離焰?司萱莫名其妙,掃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竟是一個空空的屋子,不,應該說是一個牢籠!三面石壁的牢籠,石壁上還掛有法鏈,隱隱透著法力。

  雖不清楚這女人是誰,但就這里的布置,還有這個女人無緣無故就把自己瞬移帶走而言,就讓自己感到危險,伸手摸向靈犀繩,想給離焰?zhèn)饔?,卻發(fā)現(xiàn)靈力無法注入靈犀繩里,司萱驚慌看向面前的女人,只見女人嘴角含笑的對自己說道:“不要枉費心機了,到了我的陣法里,除非法力在我之上,否則,就別妄想能動用任何法力。”

  她的確很美,但司萱卻是感到無比心慌,如果自己聯(lián)系不到離焰了,說明離焰也不能找到自己么,那她的法力一定在離焰之上,對她,心里隱隱有所猜測,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你是誰?”

  沙若冷眼看向她,這樣平平無奇的樣貌果真令自己吃驚,原來這就是駱凡說的驚喜,當真是驚喜呀,離焰喜歡的女人就這副模樣,難道不是大大的驚喜么!“我是誰?離焰沒告訴過你么?”

  這時候,司萱不得不逼自己思考,理清思緒,花零是妖主,她直接到花零的畫舫把自己帶走,說明她根本不怕花零,而在妖族,就只有妖王能蓋過妖主一頭,她,是妖王!

  先前花零被十二地支暗殺,是因為妖王懷疑離焰與花零有染,只是懷疑就要殺掉一個妖主,現(xiàn)在抓自己來,是不是也在懷疑什么?

  司萱忍不住顫抖,妖王啊,自己現(xiàn)在看到的可是妖王啊,要怎么辦?她是不是也懷疑自己了,自己要怎么解釋?只期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才好。

  沙若見本就矮瘦的她又矮了一截,不禁道:“你做什么?”

  司萱聲音顫顫巍巍?!拔遥椅?,腿軟......”

  “看來離焰果真跟你說過我是誰了?!鄙橙粽娴暮軕嵟@樣膽小貌丑的女人,離焰到底看上她什么!一聲冷哼。“出息!”在她還沒有被嚇得坐到地上的時候,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司萱毫無反抗之力,心里萬分驚恐,本能的說道:“妖王殿下,我,我我與您素未謀面,不知何,何何時得,罪過您,您,您抓錯人了吧?”

  “還想跟我耍嘴皮子?”沙若冷冷的睇向她?!澳闶菦]得罪我,但我知道你是司萱就夠了,膽敢與離焰糾纏的女人,就都是我的敵人。”

  聞言,司萱面如死灰,當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樣,心道:離焰啊離焰,你害花零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害我,我又沒有花零的能耐,我可被你害死了!

  只是,不管怎樣,都不能坐以待斃,解釋,自己要跟她解釋,自己有很多理由的?!把醯?,殿下,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我跟離焰就是朋友而已,真的沒糾纏他?!?p>  “還想騙我?”沙若眸色凌厲。“他都把他的頭發(fā)做成法器給你防身了,只是朋友,他會如此待你?我看,他是把你放在心尖兒上了!”

  “真的是朋友呀,您千,千萬別誤會。”司萱倒是想離焰對自己有意,只是可能么?“你看就我這樣兒,長得丑,修為還低,離焰能,看上我么?妖王殿下,求求您,放,放了我吧,我跟他,真就是朋友,而已?!?p>  確實,沙若在她身上沒看到任何值得讓男人動心的地方?!翱扇f一他就是瞎了眼呢!”

  “瞎了眼,也不能看上我呀。”司萱叫苦不迭,忽然想到離焰以前嘲笑自己的話?!皩α?,前段時間,我要嫁人的時候,我說秦謖是真的喜歡我才會娶我,離焰就罵我失心瘋,說我怎么會臆想有人喜歡,可見我在離焰看來是多么不堪了,他還說過,男人瞎了眼才會娶我,所以,他如果喜歡我,不就是自己罵自己是瞎子嗎,妖王殿下,您真的誤會了啊。”

  她說的話有些凌亂,但沙若還是聽懂了,她嫁過人,離焰因此奚落過她,然離焰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屑去奚落別人?!澳慵捱^人,可離焰居然還是對你好!”

  天老爺才明白,她是怎么聽出離焰對自己好的,司萱都要急哭了?!把醯钕拢娴?,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你完全誤會了,離焰那樣自戀的人,誰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怎么可能看上我呢?說出去也沒人信啊?!?p>  可不就是誰都入不了他的眼么!沙若一想到這里,目光更為懾人?!暗?,偏偏就是他眼中之人!”

  “不是您想的那樣......”司萱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了?!罢娴?,我沒入他的眼,就算我想入他的眼,也不可能呀,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真的,不可能?!?p>  言語都開始語無倫次了,可見其心里有多害怕,一張臉也因為懼怕變得更加難看,自己看一眼都會嫌棄,別說是男人了,還是離焰那樣的男人,若說離焰真的喜歡她,當真是沒人相信的。

  然而,駱凡為她專程跑一趟絕不可能無的放矢,沙若說道:“不可能么?為了不被我發(fā)現(xiàn)你,他把你藏在花零那里,又讓我誤以為他與花零有染,就是為了護你周全,你還說不可能,你以為我會信么?”

  “妖王殿下,您真是誤會了呀。”司萱急得不得了。“他沒有把我藏在花零那里,我只是有時候會去花零那里串串門而已?!?p>  沙若問道:“你跟花零什么關系,做什么要去他那里?”

  “因為上輩子我是他的主人?!彼据嬷慌滤齽e誤會下去,盡量把離焰撇開?!耙f對我好的人,花零才是真的對我好,離焰是對我一點兒都不好,經(jīng)常罵我,經(jīng)常打我,經(jīng)常威脅我......”還經(jīng)常保護我......這些謊話說到后面,連自己都不相信了,其實,與離焰相處那么久,這才發(fā)現(xiàn),從最早的謝府捉妖,再到謝家的祖墳,還有剛與花零相識的時候,到后來的百靈潭,再到嫁給秦謖,每每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他都沒有讓自己真正的涉險,他,真的一直在保護自己!但現(xiàn)在自己遇到了妖王,他還能及時出現(xiàn)么?

  不知為何,司萱既希望離焰來救自己,又怕離焰真的來救自己,不為其它,只因為抓自己的人是妖王,當今世間,若論修為高深,這個妖王屈居第二,恐怕沒人敢居第一了,就算自負如離焰,也曾說過,與妖王相爭勝算不大,頂多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也就是說敗的機會更多一些,如此,他來救自己無疑是身陷險境,而自己,不想他有危險。

  沙若聽她說前世是花零的主人,神色了然,難怪她與花零有牽扯了,難怪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離焰會在意她了,離焰在意的不是現(xiàn)在的她,而是以前的她,離焰對以前的她有情,那自己還怎能容得下她!非得好好折磨才能舒心。

  拽著她的手往前一丟,司萱就覺自己的身體被拋飛了出去,接著,石壁上兩條法鏈纏住了自己的手腕,于此同時,胸口驀地一熱,鳳凰羽自胸口閃現(xiàn),瞬時化為了火盾。

  因火盾的光芒太過耀眼,似乎眼中只有一片火紅,司萱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連沙若都沒有看清楚,只是認出了火盾的力量,非下界能有,驚道:“鳳凰羽,他竟將這等天界的寶物都給了你,還敢說他待你不好?!”

  聽她提鳳凰羽,司萱才知道,原來護住自己的火盾是離焰給的鳳凰羽,那時,他只說是拿給自己暖身用的,不承想,卻是他給自己的保護法盾,想不了太多,因為,這火盾能撐多久才是該考慮的事情,就聽她說:“鳳凰羽為盾又如何,在我沙若手里,一樣是不堪一擊!”

  說著,沙若手里喚出一把長鞭,只一擊,司萱就感到火盾顫了顫,心下驚恐,連這天界的寶物她都能撼動,她的修為究竟有多高?那么,就算離焰來救自己,亦是九死一生。

  詭市,格斗場,離焰和花零站在一處角落觀看臺上的格斗,兩人面上雖戴了面具,但絲毫不影響兩人知道誰是誰,終歸是兩人修為太高的原因。

  花零說道:“離焰,要說你這詭市還真是個好地方,外面有的這里都有,外面沒的,這里也有,就連這格斗場,單純的拳腳相斗,看著都著實有點意思?!?p>  然而話音剛落,離焰就抓緊了他的手臂,兩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格斗場,回到尋夢坊,花零驚道:“離焰,詭市不能用法術的規(guī)矩是你定的,你現(xiàn)在可是在自己破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p>  離焰只道:“司萱有危險。”

  “什么!”花零一把扯掉臉上的面具?!澳悄憧煊媚愕念^發(fā)定位呀,看她在什么地方?”

  離焰也取下了面上的面具,素來掛著那副無所謂笑意的臉上,此刻已是無措?!拔遥乙呀?jīng)試過了,無用?!?p>  花零無不驚愕,同時自己也傳訊給了司萱?!拔乙矀饔嵔o司萱了,竟是毫無感知,這么說,有人屏蔽了我們聯(lián)系司萱的法器?能做到的人,法力自是高過于你,這世間,能高過你的人,能有幾人?”

  離焰搖頭,臉色略微泛白,自己一直以為,這下界的人無人能強過自己,然而,當感受到鳳凰羽燃燒化為火盾后,自己立馬就聯(lián)系司萱,但是那人還能將自己的法器屏蔽,自然是法力比自己高的人了,方明白,確實是自己太過自負。

  花零一雙綠眸盯著他?!笆?,幕后之人動手了?”

  他說:“我不知道,我感知不到她,我感知不到她在哪兒!”

  條理不清的話語,花零卻感受到了他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可現(xiàn)在的他怎么可以慌亂,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自己又如何能救司萱!

  大聲道:“離焰!你好好想想,這些年你究竟惹過多少禍,殺了哪些不該殺的人,我們才可以推斷是誰抓走了司萱,才能想辦法救司萱!”

  “我想不到,我想不到!”離焰似是也被眼下的情況逼入了困境,眼中是一片漆黑,一拍桌子,桌子立馬化為齏粉,破碎之聲響徹畫舫,連平靜的湖面也起了微微漣漪?!澳切o關緊要的事,無關緊要的人,我怎么可能還記得!”吼完后,又似脫力般,誠然,只是因為沒有辦法的頹然,聲音低沉。“我想不到是誰......怎么辦,我想不到是誰......”

  這么多年,花零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無奈又無助的模樣,沒了往日的篤定,沒了往日的不屑,沒了往日的狂妄,甚至沒了往日的淡定,所以,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竟能把他都逼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真如先前所推斷,玄門和妖族聯(lián)手,又該從何查起?是誰,是誰在幕后苦苦相逼?

  可就算不知道是誰,這樣干著急也是無用。“離焰,走,我們?nèi)ゲ?,至少,我們?nèi)タ纯此据娼袢帐呛螘r離家的,我們也好知道她被人抓走多長時間了,或許還能查到線索,只要有線索,就不怕找不到司萱?!?p>  先前,在聯(lián)系司萱無果后,離焰就陷入了一種無比的恐慌當中,現(xiàn)下聽他一說,人立馬清醒了。

  自己承認,自己害怕了,而且是很害怕很害怕,這種害怕到懦弱的感覺,是自己從沒有過的無力,哪怕在天界時,她自盡逼迫自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過這樣的無力感,害怕感,是以,在這種未曾體會過的感覺下,自己慌了,慌亂到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懼怕,不是自己該有的情緒,若是連自己都畏縮了,那對付自己的幕后之人便要得意了,他知道抓住了司萱,就是抓住了自己的軟肋,如此,司萱就更是危險。

  所以,不能再給他們用司萱來威脅自己的機會,自己是離焰,是無所畏懼的離焰,縱然此刻自己的一顆心已經(jīng)害怕到如沉入北海之濱的冰涼,自己卻不能露出半分怯懦。

  深黑的眸子閃過一絲金光,離焰已完全鎮(zhèn)定下來,急速判定好接下來該做什么,拽住花零的手臂,兩人瞬間消失在房屋之中。

  甲板上,婉婷臉上是久違的開心笑容,方才,她聽到了花零房間里傳出的響聲,便就明白,花零他們已經(jīng)知曉了司萱不見的事情,他們在房間里摔桌子踹板凳,說明他們很生氣,很憤怒,卻也說明他們只能是生氣憤怒而已,因為他們不知道司萱在哪里,只能發(fā)怒泄憤。

  想著帶走司萱的女子曾說過,妖族以她為尊,然公子不過是一個妖而已,也就是說,這個女子勢必比公子的法力高強,那公子他們?nèi)绾文軌驈呐幽抢镎一厮据婺兀?p>  婉婷唇角的笑意愈濃。“司萱,你就不該出現(xiàn),打擾我和公子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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