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三個人像打了雞血,精神好得不得了,等到天亮,民政局開了門,離焰拉著司萱就往民政局里跑。
民政局里的人見到是離焰,都歡騰了,特別是女性工作人員,全跑過來跟離焰合影。
說起來,離焰雖不是明星,可他長得實在太帥,加上又跟花零曖昧不清,他的影響力,一點兒也不比明星低。
好一陣騷亂過后,那些工作人員才意識到離焰怎么會跑來民政局,發(fā)現(xiàn)他始終牽著一個瘦小的女人,才驚覺?!澳闶莵斫Y(jié)婚的?”
離焰被騷擾了許久,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安唤Y(jié)婚,我跑民政局干嘛?!?p> 工作人員簡直不相信,他一個有錢有顏的鉆石王老五,居然會跟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結(jié)婚,直到離焰和司萱簽字領(lǐng)證的時候,他們才敢相信。
在落筆的時候,司萱才想到自己的人生利益?!半x焰,這字簽下去了,可就不能反悔了,你要跟我離婚的話,我就讓你凈身出戶?!?p> 離焰怎么可能反悔,“放心吧,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跟你離婚,倒是你,你如果有跟我離婚的歪心思,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p> 司萱聽了很滿意,就要下筆的時候,又猶豫了。“你以后的錢可要給我......”
看她半天不下筆,離焰急得不行,自己賺錢是為了享受人生,可沒有她,還有什么人生,急打斷道:“都給你,以后的銀行卡,房產(chǎn)證都給你,你快點給我簽!”
想著他都敢這樣承諾了,司萱也就放心了,終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當離焰把結(jié)婚證拿到手里的時候,咧著嘴笑看了半天,一副心愿得償?shù)臉幼?,想著司萱是個沒收拾的人,忙把司萱手里的結(jié)婚證奪過來?!拔沂罩?,省得被你弄丟了怎么辦?!?p> 然后,兩人才離開民政局,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見此情景,分明是這離焰為了跟這個普通女人結(jié)婚,什么都可以不要,而這個女人還貪得無厭,不得不讓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懷疑離焰的品味,頓時覺得,他和花零傳緋聞也好過跟這個女人結(jié)婚。
領(lǐng)了證,離焰更興奮了,想馬上就舉辦婚禮,幸而自己就是這里的本地人,操辦起來也快,上了車,就趕花零走?!拔乙阉据鎺Щ厝ヒ娢野謰?,你自個兒回去睡覺吧?!?p> 一聽到他要帶司萱去見他父母,這種證明清白的時刻,花零怎么可能不去。“一起一起,我終于可以在伯父伯母面前挺直身板兒了?!?p> 到了家里,父母剛吃過早飯,看見離焰手里牽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相貌平平,身材也干癟瘦小,跟漂亮兩個字更沒什么關(guān)系,可只要是個女的,就足夠離焰的父母欣喜若狂了。
不等離焰開口,花零就獻殷勤說道:“伯父,伯母,這是你們的媳婦兒,叫司萱?!?p> 離焰也對旁邊的司萱笑了笑。“這是我爸媽。”
司萱正彎身給兩位長輩行禮,還沒彎下去,離焰的媽媽就雙手抱住了司萱。“好好,好好?!痹S是太激動,激動得就只剩了這一個字,比見了誰都高興,熱情得司萱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安福?,別站著了。”
“你得叫媽。”身后,傳來離焰的聲音?!拔覀儎倓偪墒穷I(lǐng)了證的,是合法夫妻?!?p> 一聽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和她領(lǐng)了證,雖然突然,但離焰的媽媽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趕緊的要給司萱見面禮,一面抓著司萱的手不放,一面摘自己脖子上的項鏈要給司萱?!拔乙灿袃合眿D了,我終于有兒媳婦了?!?p> 離焰的爸爸也是高興得不知所以,直接掏了張銀行卡出來給司萱。“這是爸給你的見面禮?!?p> 司萱來者不拒,卻還是覺得他們熱情得有些過頭了,這得想兒媳想成什么樣子,才能熱情成這樣。
既然都拿了見面禮,司萱也就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這爸媽也喊得真心實意了?!爸x謝爸,謝謝媽!”
聽到這聲爸媽,兩老口簡直激動得老淚眾橫,這多年的心病,總算是治好了。
看已經(jīng)帶司萱見了父母,離焰是恨不得馬上就舉辦婚禮,昭告天下,就說:“爸媽,通知親戚朋友,就說我一個禮拜后舉行婚禮?!?p> “一個禮拜,會不會太倉促來不及?!彪x母擔心道:“酒店怕不好定哪?!?p>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彪x焰拉著司萱就欲走,離母大喊:“怎么剛回來就要走,去哪兒?”
“去定制婚服?!闭f完,離焰就拉著司萱轉(zhuǎn)身離開。
司萱得了見面禮,轉(zhuǎn)身之際不忘告別?!鞍謰?,我和離焰就先走了?!?p> “誒,等忙完了就回家來啊?!彪x母實在高興,花零也跟兩老口道別。“那個伯父伯母,我陪他們一起,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p> 有了媳婦,離焰父母看花零一下就順眼了,離父還很熱情的拍了拍他?!盎?,這段時間他們忙,你多幫著點兒,有空,常來家里玩,啊,我跟你伯母,從小就很喜歡你的。”
這么多年了,他們終于愿意接納自己了,花零感動涕零,一個勁兒點頭。
一個禮拜后,這個倉促的婚禮,卻依舊隆重,近乎是所有人的焦點,在本市的各處商場巨幕上全程直播,甚至各大網(wǎng)絡(luò)也進行了直播。
酒店里的屏幕里,也放著離焰和司萱?zhèn)}促下拍的婚紗照,卻沒兩人以前經(jīng)歷過的時光,好些在場的記者都在議論,說是因為創(chuàng)娛的老總離焰和花零不和,這隨便找了個女人來挽回場子,總之,同花零最早的預(yù)料一樣。
離焰一身定制禮服站在臺上,身形筆直,霓虹燈下,他五官清雋有型,甚至,從某個角度看上去比花零還要出彩,所有人都在說,到底什么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這樣完美的男人。
然而,當司萱那瘦小的身影出現(xiàn)時,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吃驚的,那化了妝都談不上漂亮的臉蛋,年紀看著也不小,個子矮小還干癟無料,哪怕踩了高跟鞋,都只到花零肩頭。
司萱沒有親戚,便由花零領(lǐng)著司萱上場,司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場面,照相機拍攝的閃光閃得眼睛都花了,她心中緊張,加上穿了以前從來沒穿過的恨天高,再加上臺子的階梯是玻璃搭建,再再加上婚紗長得拖地,然后,她的高跟鞋就踩在了婚紗上,再然后,就趴摔在了臺子上。
“司萱!”花零忙彎身去扶。
而離焰本能的疾跑過來,生怕她別磕著腦袋了。
她也確實摔傷了,牙齒磕到嘴皮,都流出血來。
臺下一片驚呼,離焰理也沒理,只顧拿手擦她嘴角的血。“怎么那么不小心,痛不痛?”
“不痛,不痛?!彼据嬉矝]想到自己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出這樣大的丑,掙扎著要起來繼續(xù)走。
剛站起來,離焰怕她再摔倒,干脆把她橫抱起來,往臺上走去,臺下又是一片驚呼聲。
待走到婚禮主持的司儀面前,才小心把司萱放下來,站穩(wěn)后,司萱低聲道:“剛才是不是很丟臉?”
離焰覺得再怎么丟臉也不及自己這十二年的心酸,很認命的說道:“已經(jīng)丟了,也就無所謂了?!?p> 司萱覺得無顏見人了,擰巴著臉聽司儀說這說那,一會兒交換戒指,一會兒宣誓,一會兒新人互相親吻的。
當司儀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離焰看到她嘴角都腫了,怕碰到她嘴皮她會痛,便捧著她的臉吻在她的眉心。
這一舉動,讓臺下的人又有猜測了,這離總都不愿意親新娘的嘴,想來都不愿意碰新娘,可不是么,離總要找女人,排了隊的美女等著,何故找一個如此平凡的女人,而這女人,還是一夜之間就冒出來的,怎能不叫人懷疑。
花零則要趁此機會證明清白,他也算得上是離焰和司萱的見證人了,拿著話筒,內(nèi)心激動。
花零一站到臺上,下面就發(fā)出一陣尖叫,好半天才安靜下來,花零才開口說道:“十三年前,離焰和司萱就開始談戀愛?!?p> 話音剛落,下面的人都沸騰了,這離總竟是把這個女人藏了十三年!還真是深情啊,只是,既然在一起十三年,哪怕藏得再好,也不會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
就聽花零繼續(xù)說道:“可在十二年前,你們兩個因為一些誤會,就此分開?!被阒坏谜f是誤會,難不成敢說是新娘偷了新郎的錢跑路么。“這一分開就是十二年,直到再次相遇,你們兩個才明白依然愛著對方,離焰,司萱,你們兩個跨越了十二年的長河卻仍舊相愛,就像天定姻緣一樣,什么都不能阻隔你們在一起,我祝你們恩愛白頭。”
花零以為,自己這樣說就可以把和離焰的曖昧關(guān)系撇干凈了吧,但,他還是有些天真了。
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在別人聽來就是酸味,不少人悄悄議論。
“原來離總和新娘已經(jīng)分開十二年了?!?p> “這十二年可都是花零在陪著離總的?!?p> “如今離總結(jié)婚了,花零這十二年的陪伴終歸沒有換得回報?!?p> “......”
竟是開始同情花零,認為是離焰有了舊愛,就把他給拋棄了,所以,無論花零解釋不解釋,只要關(guān)注他的人多,就永遠有沒完沒了的緋聞。
婚禮一完,各大新聞頭條熱搜,都是這場婚禮的恩怨情仇。
對于離焰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道他這輩子離不開司萱,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給司萱任何有離開他的機會。
而司萱呢,就覺得像做夢一樣,自己就像童話里的灰姑娘,搖身一變,就成了有錢太太,自己的老公,還是個極品帥哥,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狗屎運,會有這樣美妙的人生。
忙了一天,累得不行,洗完澡,司萱倒在床上就想睡覺,可離焰怎么會放過她?!八据?,別睡?!?p> 司萱眼皮都抬不起了?!澳愀陕铮液美??!?p> “今天我們結(jié)婚,是洞房花燭,你怎么能睡覺?”離焰說得很明顯。
“我累得都癱在床上了,你還想著那種事兒?”司萱訝異了。
“不是我想著那種事兒,我們不是答應(yīng)過花零么,早點生個孩子,以解決他的困境?!彪x焰拿花零當借口,但想要個孩子的心思是認真的,覺得女人有了孩子,也就可以栓得住了,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她當初一跑,就是十二年,自己實沒把握,她還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是你答應(yīng)的,我又沒答應(yīng)?!彼据骈]上眼,不理他。
“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我答應(yīng)的事情,你也有責任幫我完成?!彪x焰只得霸王硬上弓,欺身而上。
身體交纏下,司萱也沒了困倦,新房里,兩人繾綣。
一年后,司萱生了一個女兒,總算完成了對花零的承諾,在給女兒起名的時候,卻讓離焰父母,離焰和司萱,甚至是花零都犯難了。
這個離姓,著實不好起名。
老兩口抱上了孫女,本是萬分歡喜的事情,卻糾結(jié)在孫女名字該怎樣起才不覺得怪異,離父提議?!耙唤须x舒,舒心順朗,寓意很好?!?p> “不好不好?!彪x母搖頭。“離舒離舒,倒過來念就是疏離,本來離就已經(jīng)是疏遠的意思了,再加個舒字,得要疏離多遠才算遠?!?p> 離焰和司萱覺得有道理,離焰犯難得都在翻字典了,司萱又提議?!耙唤须x蔓,蔓藤的蔓,雖沒有什么意義,總歸不奇怪。”
“不好不好?!彪x父說道:“蔓藤為雜,養(yǎng)花的人都知道,有蔓藤一定要除去,否則被蔓藤纏上,花都長不好了,我孫女精貴著呢,怎能是雜草,等著人拔除呢?!?p> 他說完,花零像是靈機一動。“既然伯父說雜草不好,那花呢,花就精貴,養(yǎng)花的人會悉心照料,女孩兒,不就該是溫室里的花朵嗎?!?p> “離花?”離焰和司萱齊聲道。
花零也覺得聽起來怪怪的?!拔译S口說說,你們別當真。”
哪想離父若有所思。“離花聽著雖然諧音梨花,可梨花在古代的時候是女子眉間的花鈿,為女子姿容貌美之意,我孫女長大一定是個大美人,我覺得這個名字還可以。”
司萱內(nèi)心是贊同的,可?!皶粫悬c土哇?”
離焰翻了半天的字典,也沒找到合適的字,說道:“土是土了點,但花字已有美蘊含在內(nèi),加上離字,諧音梨花,就如爸說的一樣,兩個字組合起來隱含著絕美的意思,我們的女兒,長大之后肯定是個絕色美人?!?p> 司萱一輩子都跟美字沾不上太大的關(guān)系,如今生了個女兒,便只有寄希望于女兒身上了,希望女兒長大后不要像自己這么平凡,想離焰長得好看,女兒要是繼承了離焰的基因,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也就同意了。
他們真就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反倒是大大出乎花零的預(yù)料,而且這個花字是自己的姓氏,離花拆開,可就是離焰的姓和自己的姓的結(jié)合,眼見著他們的女兒出生,自己和離焰的傳聞就該不攻自破了,而今他們的女兒起這么個名字,怕是又會讓人以為,離焰對自己舊情難忘,以后還能說得清么?
花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