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主建筑內(nèi)整齊地排列著數(shù)十張鐫刻著精美花紋的木桌,每張桌子上還貼心的放著一張羊皮卷,書寫著不同賓客的名字。
阿瑟走在郝文身前,示意他一直跟隨,而他本人則有目的的走向了位于前排的第二張圓桌。
他拿起那張桌上放著的羊皮卷,看了一眼,向郝文點頭,隨后將手中的羊皮卷遞了過去。
郝文接過一看,上面整齊書寫著:
“阿瑟.道南
“郝文.因斯
“艾森.克萊因
“……”
他將羊皮卷放回桌上,抬頭看了眼已經(jīng)落座的阿瑟,很顯然,這位作曲家已經(jīng)提前進來過這座灰白的三層主建筑。
兩人在圓桌旁時不時地討論,多是關(guān)于《血字的研究》在商業(yè)上的合作內(nèi)容。
圓桌旁剩余的四個座位中,有三個都已經(jīng)陸續(xù)落座,也參與了關(guān)于郝文所發(fā)表的文章的討論。
郝文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八點四十一分。
“抱歉,各位先生?!币坏狼宄旱哪新晜鱽?。
郝文側(cè)頭便看到了一位棕黃色卷發(fā)的男士將一座羅盤摔倒了桌上。
那男士推了推鼻梁上即將滑下的眼鏡:“艾森.克萊因。嗯……占卜師?!?p> 郝文默不作聲地回憶起這些天學習的神秘學知識。
占卜師并不是一個超凡職業(yè)……在郝文的印象中,占卜師這類生物總是和災禍一起出現(xiàn),通常還會伴隨著魔女巫女什么的。
嗯……前世的小說動漫都是這么設(shè)定的!
艾森將羅盤向前推了點,將古樸的木椅向后拉扯,隨后坐了上去。
他對著除開郝文之外的四人點頭后,側(cè)頭看向了坐在他身旁的郝文:“先生,初次見面,你是?”
看樣子這位艾森先生是認識這桌上的其他四人的,郝文心中暗道。
參與宴會的都屬于提爾斯城的上層,大部分都互相認識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郝文.因斯?!焙挛纳斐鲇沂?,而艾森也是將羅盤移到了一旁,伸出右手與郝文握在了一起。
“你就是郝文先生?!”艾森有些激動,他將右手縮回,拿起桌上的羅盤放到郝文眼前,“要占卜嗎,先生,免費?!?p> 郝文深知免費的就是最貴的道理,就和某些看廣告免費看小說聽音樂之類的一樣,先引你上鉤,然后再降低產(chǎn)品的質(zhì)量,最后降低你的品味。
當然,這和占卜應該沒太大關(guān)系。
但郝文出于謹慎,還是搖頭道:“不用了,艾森先生。”
出乎意料地是,坐在郝文對面的作曲家阿瑟突然開口:“或許可以試試,郝文先生,艾森的占卜術(shù)在提爾斯城很出名。
“這張桌子上,就你沒有體會過了?!?p> 難道是一種隱藏的超凡職業(yè)?
“很準確嗎?”
“郝文先生,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艾森有些無奈地搖頭,“你對面的阿瑟先生,在三年前我為他占卜出了他第四個兒子的出生日期,精確到分鐘。
“而你身測的那位女士,我甚至占卜到了她一年所能賺取的金錢,精確到了便士。
“怎么樣,要試試嗎?”
郝文有些吃驚,如果艾森沒說謊……他這樣的能力已經(jīng)接近超凡了啊。
不,這種能力就已經(jīng)屬于超凡范疇了。
而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郝文也不敢調(diào)動神眼或者詭術(shù)師的能力對艾森進行查探,這有暴露的風險。
于是,他好奇地問道:“能占卜些什么?”
艾森見郝文被勾起了好奇心,緩慢地說道:“婚姻,事業(yè),甚至是壽命。當然,這壽命是不能隨便測的……”
“有什么限制?”
“只能大概的推測一年之內(nèi)是否會死亡,如果要占卜更遠的范疇,可能會導致命運更改,壽命減少。”
這聽上去也太邪乎了。
郝文眨著眼,問道:“你給克勞德爵士占卜過嗎?他可是個大人物?!?p> “當然!”艾森昂起了頭,“克勞德爵士的兒子的痊愈時間,也是我占卜出來的,也是這樣,他才確定了自己兒子和另外一位貴族女士的訂婚日期?!?p> “痊愈?”郝文摩挲著下顎,拿起桌上的高腳杯抿了一口,“爵士的兒子之前受傷了嗎?”
艾森狐疑地盯著郝文,隨后將桌上的羅盤拖到自己身前,用手不斷地挑撥著羅盤上的指針,讓它不斷旋轉(zhuǎn):“其實有很久了,提爾斯城的上層社會基本都知道。
“你是最近剛接觸到,不知道也正常,十多年前恩蘇進行了一場對外殖民戰(zhàn)爭,作為爵士的兒子,他理所應當?shù)厣狭藨?zhàn)場。
“先生,我們可不崇拜那些世襲貴族,為恩蘇做了貢獻的人才配得到恩蘇人民的擁戴。
“那次對殖民戰(zhàn)爭最終失敗了,恩蘇的歷史書籍上也有提到。
“在他隨軍隊乘船回恩蘇的路上遭遇了伏擊,整艘船都沉到了海里,據(jù)說火光在海面上奔涌,甚至觸及到了塞壬的邊界。
“恩蘇聯(lián)合港口城市塞壬對軍隊進行搜救,最終也只救回了四五個人,幸運的是,他也在其中,但卻喪失了意識。
“一直到十多天前,他才醒了過來,也是那個時候,爵士幫他確定了訂婚日期?!?p> 郝文進行了一番思索后點頭,在這個時代,所謂的婚姻自由是完全不存在的,更多的是政治或者商業(yè)上的聯(lián)姻。
而被訂婚的男女在結(jié)婚后也不一定會遵守普通市民的婚姻禮儀,所謂的貴族婚姻也只是一種表面。
郝文沒有深究爵士之子是怎么在沉睡十多年后醒過來的,他現(xiàn)在對艾森的占卜術(shù)更感興趣,于是,他開口問道:“占卜術(shù)需要用到我的什么東西嗎?”
艾森笑著回答道:“放心,郝文先生,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你問,我答就好。這是初次見面的禮物,之前我為阿瑟先生占卜也是免費的?!?p> “嗯……可以試試?!币姲⑸c頭后,郝文也就不再猶豫。
話音落下,艾森趕緊將身前不斷旋轉(zhuǎn)的指針撥停,將手放到羅盤上方,開口道:“你可以開始問了,先生?!?p> 這時,郝文對面的阿瑟也來了興趣,手中的紅酒杯已經(jīng)放下,聚精會神地看著郝文和艾森。
郝文斟酌著問道:“請問,我什么時候能結(jié)婚?”
人生大事很重要,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做占卜的,肯定得仔細問問。
“很抱歉,先生。”艾森沒做什么多余動作,他立刻回答道,“恐怕你得進行十年的孤獨創(chuàng)作了,但這也是一件好事,孤獨能帶給作者靈感?!?p> 郝文聽到艾森的話有些失落,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你的意思是……十年后我能結(jié)婚?”
艾森搖了搖頭:“是因為我目前的能力只能占卜十年?!?p> 郝文:“……”
沉默了片刻后,他繼續(xù)問道:“我會缺錢嗎?”
“不會?!币琅f沒有任何停頓。
“那……在最近……我會遇到什么涉及生命的事件嗎?”郝文斟酌了幾秒,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艾森有些不解地看了眼郝文,但這一次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這涉及壽命話題了,先生,你確定要知道嗎?”
怎么搞的跟真的似的……我其實只是試試罷了。
至于涉及生命,在超凡小隊工作,處理的事件就沒幾件不涉及生命的。
郝文還是堅定地點頭,回答道:“確定?!?p> 艾森也沒有多說,而是用食指波動羅盤,讓它自由地旋轉(zhuǎn),在初始動力逐漸消耗完畢后,指針停在了三點鐘的方向。
艾森有些驚愕的看了眼羅盤,又抬頭與郝文對視,終于是吞吐地說道:“郝文先生……最近,最好少出門?!?p> “什么意思?”被艾森的話一驚,郝文的心也立刻提了上來。
“按照羅盤占卜結(jié)果……三天內(nèi),你有可能會碰到涉及生命的事件?!卑nD了片刻,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而且,你有可能是其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