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逃跑(2)
全速奔跑后,到達地圖上繪制的第二個露營地時,我拿出了手表。
下午12:30。
咒語現在應該已經解除了,這意味著惡魔的尸體和我留下的信應該已經找到了。
在地圖上,通過查看第二個露營地在 10 天長的小徑上的位置,可以看出我已經跑了將近兩天的距離。考慮到我現在已經跑了四個小時,這意味著我一直在以每小時 70 到 80 公里的速度沖刺。
這驚人的速度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怪物而不是人。這是外交部要花兩天時間才能走完的距離。當然,部里的官員背著幾十個惡魔的重量,走路也很悠閑。對于一個前世身體正常的人來說,一個早上能走這么遠的路,真是令人興奮。
地圖顯示,烏鴉飛翔時,距離外交部通常交易的城市大約有1000公里。對于全速跑回家的人們來說,這段距離只需要兩天就可以完成。但是線路中間有一個大峽谷,繞著它走一大圈,大大增加了實際距離。
直到現在,我一直沿著外交部的路線,看著我從他們辦公室拿來的地圖,盡量少留下痕跡。既然現在是我開始追趕的時候了,我必須自己開辟通往森林的道路,而不是沿著部委制定的這條路線走。
在此,這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
-o-
赫斯緹雅冷靜地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登堡離家出走。父親對他最心愛的孩子背叛了他感到憤怒。
說實話,赫斯緹雅并沒有很震驚。這不是因為她不愛她的兄弟。誰不愛自己的家人?她事先就很清楚,末日石對登堡的期望和后者自己對未來的抱負是有沖突的。因此,這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令人失望。
每當末日石遇到困難時,赫斯緹雅都會扮演村里的顧問來幫助他。他完全信任她,聽從她的建議。正因為如此,村子才能憑著她的話來回搖擺。
現在的情況,讓赫斯緹雅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她只有十八歲,但她一句簡單的話,就能影響她兩三倍的年齡。一句話就能傷人,甚至犧牲自己,這讓她感到害怕。
根據村圖書館里的一本書,領導者必須感謝為事業(yè)而流汗的下屬。
那么對于那些為事業(yè)流血的人,她又該如何看待呢?她需要感謝嗎?可怕?或者,對這一切都麻木了?
赫斯緹雅不知道,很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希望她永遠不必知道。她對登堡離家出走非常同情,但同時也充滿了失望。
赫斯緹雅雖然尊敬父親,但也覺得父親太無知了。末日石在做事時從未考慮過他決定的影響。但她的弟弟不一樣,他不僅聰明,而且很聰明。
登堡能想到連她都不會想到的事情,也能說出她不敢說的事情。如果他成為村長,她就可以擺脫為村子出謀劃策的責任,也可以擺脫對她的一個錯誤可能導致整個村子毀滅的長期恐懼。
“我提前道歉,弟弟。我不能接受你離家出走。這是為了村子,也是為了我自己。原諒這個不友善的姐姐吧,”赫斯緹雅心里想。
“從現在開始,我將指揮這次行動?!焙账固醽喯蛞磺灏偃说拇筌娦?。
率領追擊部隊的高文點了點頭,加拉哈德催促赫斯緹雅說話快點。
“登堡很可能首先是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的。”
加拉哈德一臉疑惑地問赫斯緹雅:“為什么?這條路線有維護,走起來會更快,但一旦我們開始追他,他就會完蛋。登堡肯定會被追趕。他不是更可能一開始就離開了線路嗎?”
“正如你所說,我相信登堡會被追趕。不過,比起一開始就在森林中開辟道路,按照地圖上繪制的路線走,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首先,你可以縮短離開森林的時間。其次,你可以在不留下痕跡的情況下移動。”
“如何?”
赫斯緹雅指著地上的一個腳印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些腳印是誰做的,是什么時候做的嗎?”
加拉哈德和高文都搖頭。
“森林里也一樣。如果沿著這條路線走,就無法分辨出這些腳步聲是來自登堡還是來自外交部的官員。第三,可以暫時減少追擊登堡的追擊者數量?!?p> “你是什么意思?”
“雖然我預計登堡會在這條路線上旅行,但也有可能他從一開始就走在自己的路上。只要有這種可能,我們就只能抽出一些人手去查一查他的起點?!?p> 加拉哈德的表情顯然不明白,但高文似乎已經有些明白了要點。多虧了他在狩獵中尋找惡魔蹤跡的經驗,對高文來說,這個解釋似乎容易一些。
“會知道的。如果你想在村莊周圍的森林里狩獵,你需要知道獵物的位置。不過,那是一片巨大的森林。”
“對?!?p> “所以當你打獵時,你通常會尋找獵物的蹤跡,而不是尋找獵物本身?!?p> “的確?”
“所以當你把我們最小的弟弟當成獵物時,你不能只搜索整個森林。首先,你必須找到他的蹤跡。對嗎?”
當高文尋求她的確認時,赫斯緹雅立即點了點頭。
“是這樣。在尋找登堡的蹤跡時,環(huán)顧村莊附近比盲目地開始向森林內部尋找更有效率?!?p> 加拉哈德似乎終于明白了?!案呶?,我們需要多少人才能在村子周圍尋找蹤跡?”
高文想了想,回答道:“至少一百。如果你要認真,我們需要整個武者部隊?!?p> “那么多?”
需要那么多人手,出乎她的意料。村子固然很大,但她萬萬沒想到,五百名武者都去搜查。按照她原本的估計,只需要五十名武者,現在看來,她的猜想需要稍作調整。
“登堡精通魔法。如果他試圖隱藏他的蹤跡,就很難找到他。尤其是我經常教他如何隱藏自己的蹤跡,四處走動,不留下任何痕跡?!?p> 赫斯緹雅輕咬唇。
“一百個戰(zhàn)士。我不能再給更多了?!?p> 一百名武者,能在滿是惡魔的森林中游蕩,仿佛自家后院,是一股難能可貴的力量。
“好?!?p> 赫斯緹雅一邊解釋,一邊回想著復雜的情況。
“第四,他可以放慢速度。你剛才不是說,要在村子附近尋找他的蹤跡,需要一百多個武者嗎?不過考慮到他可能會在中途偏離路線,追上他,追上他,還需要好幾倍的時間?!?p> “你認為登堡會在中途偏離路線?”
“是的。登堡改變路線的可能性是 100%。他離開路線的時間很可能是在他的房間里發(fā)現惡魔尸體的時間。從中午開始會有十分鐘左右的偏差?!?p> “是什么讓你這么說?”
聽到加拉哈德的詢問,赫斯緹雅取出了登堡留下的信。
“根據這里所寫的內容,登堡希望減少閱讀我們運動的可能性范圍?!?p> “這意味著什么?登堡看了我們的動作后會怎么做?”
加拉哈德和高文都不明白這并不奇怪。赫斯緹雅也不得不再讀一遍信,思索其中的含義。
“高文,你覺得獵物什么時候最受威脅?”
“嗯,遇到獵人?或者當箭卡在它的脖子里時?”
“不。當它意識到獵人的存在時。當遇到獵人時,緊張感很高,當箭穿透它的身體時,恐懼占主導地位。登堡是一個獵物,現在知道它的獵人的存在。作為獵物,最明智的做法是讓獵人按照他的意愿行動?!?p> “那你的意思是,你所有的計劃,都是登堡有意為之?”
“是的。讀完信的內容后,登堡很可能已經預料到我將如何計劃這次行動?!?p> “那我們不是應該按照你的計劃行動嗎?”
“不。登堡甚至試圖通過暴露自己來預測我們的行動。既然他下的是這么誘人的誘餌,我們只好上鉤了。如果我們不接受它并犯錯,我們甚至可能無法掌握它。
赫斯緹雅的內心充滿了欽佩。這正如登堡所預料的那樣,這讓她感到很沮喪。在一場一百二十步的九方棋戰(zhàn)中,他的技術不斷逼迫對方跳入明知的圈套。
“登堡可能在早上八點到九點之間離開?!?p> “為什么這么說?”
“他吃早飯的時候大約十分鐘到七點。我記得是因為我自己設置了生日桌。七點三十分后,全家人都去上班了。所以他一定是在那之后才把惡魔帶到了他的房間。由于外交部在關門前會檢查補給品的數量,只要登堡夜間不離開,他偷地圖和錢的時候就已經是早上8點左右了?!?p> “說得通。如果你在晚上試圖離開家,你會立即被父親抓住,他的感知比惡魔還要高。對了,上午應該有人來外交部工作的,他怎么偷了沒被抓到?”
“該部的倉庫位于工作場所外,因此登堡很容易從他們那里偷東西。”
“那么這意味著他在離開村莊后大約三四個小時就偏離了路線?!?p> “這聽起來是對的。那么,你認為他在什么時候偏離了路線?”
赫斯緹雅并不是很強壯,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戰(zhàn)勝一個10歲的孩子。因此,她很難衡量登堡的實力。
加拉哈德和高文思索著,得出了不同的答案。
“如果是三個小時,應該在第一個營地附近;四個的話,應該就在這附近?!奔永轮钢谝粋€和第二個露營地之間的區(qū)域,離第一個露營地更近。
“不,如果是登堡,他在三個小時內到達第一和第二露營地之間并不奇怪。如果四個小時,他就有可能到達第二個營地?!备呶臄嗳痪芙^了加拉哈德的推論。
兩個人的意見竟然如此不同,這倒是件大事。
他們所說的距離太遠,無法容納兩種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