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湛廬對陣法的了解只在《陣法基礎(chǔ)》,這是一本從原理上講述陣法的圖書,其中對陣法圖紙的一一講解,由淺入深,對于陳湛廬來說特別友好。
如書中作者所言,一陣破萬陣。
你只需要掌握一個基礎(chǔ)的陣法,你就能看破所有的陣法,因為陣法的演化遵循由簡單到復(fù)雜,再復(fù)雜的陣法都是由簡單的陣法組成、簡化、演變而來。
只要能看破演化的方式,簡化的流程,以及隱藏得組成,就能理解陣法,從而倒推找到破解的方式。
當(dāng)然,光憑現(xiàn)在他對陣法的理解還不行,他需要提高對陣法的領(lǐng)悟,提高技藝,這就不得不用上“神秘書頁”。
他現(xiàn)在擁有的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還達(dá)不到這種理解力,所以他得邊理解,邊提升書頁的數(shù)量,從而提升對陣法的領(lǐng)悟。
外面的藥園,這段時間就得讓林妙柔先替他看著。
同時他也需要一些關(guān)于陣法的典籍善本。
當(dāng)然這次再也不需要以他的名義來購買,畢竟現(xiàn)在他有了所謂的工具人,只需要隱藏在幕后,保護(hù)好自己。
之后,陳湛廬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洞里。
聽著嘀嗒的水聲,一些往事浮上心頭。
草原荒蕪,白日炎熱冷清,夜深寒冷卻又“熱鬧”,你不知道什么時候,突如其來的雷電暴雨會把你埋葬在這片土地。
舊時代的城市已經(jīng)埋葬在歲月之中,那時四通八達(dá)的鐵軌,幾經(jīng)時間的周折,如今依稀難辨。
但所幸,文明還在!
陳湛廬獨自一人,進(jìn)行著漫長的旅行,很享受也很疲憊。
他找了個地方躺下來,目光所及是血色的夕陽,不知道何時會落下,不排除他今天可能會露宿野外。
四天前,他從林城大學(xué)畢業(yè),和學(xué)校里的那些活力四射的女朋友們說了分手,一種不可能再見的再見。
從此她們是天驕,他是什么......他是什么呢?
一個學(xué)無所成的二混子?
他父母不這樣認(rèn)為,但親戚們都是這樣說的。
落日余暉,草原寒冷,聽著耳機(jī)里的《凡人修仙傳》,有一種心靈上難有的安寧。
陳湛廬覺得很舒適,有種想在這里躺上千年的感覺。
他不懷疑這里以前也很美,比現(xiàn)在更美,或許,十幾個世紀(jì)前的舊時代,這里是一座綠樹成蔭的中央公園,也有著無數(shù)少年躺在這,暢想未來過去,從其中獲得內(nèi)心的慰藉,只不過如今埋在不知哪個地層。
他起身拿起水瓶,扭開狂飲一口。
當(dāng)?shù)V泉水流過全身,那種疲乏也就消失了!
他的身體屬于結(jié)實緊湊的那種,這并不是他有意鍛煉而成,而是骨子里的吃不胖,其實他也是一個貪吃的“饕餮”。
站起來遠(yuǎn)遠(yuǎn)眺望,其實草海也已經(jīng)到了盡頭。
那邊綠意盎然,隱隱有鐵軌枕木的痕跡,應(yīng)該再走一段路,就能見到其它的旅行者,這樣,找到聚集點也就不成問題了!
他是從北面,進(jìn)入的草海,一路向東南方向前行,瘋長的草叢,不知道掩蓋了,他多少的腳印,還有柴燒的痕跡。
無聲之間,一股涼意升起,黑色的霧,從地底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折射下的落日突然變得詭異,這是陳湛廬這兩天不曾遇見的異象,在旅行者的論壇內(nèi),也不曾有人提過這事。
事出有常必有妖!
陳湛廬盡管有些莫名的害怕,但是還是趕忙掏出手機(jī)記錄下這詭異的一幕。
他相信,這種事只要是傳到網(wǎng)上,自然有人去一探究竟。
草海,黑色的孤煙濃密,視野漸漸緊縮,落日在黑霧中依稀有著光。
地平線上,陳湛廬已經(jīng)由快步變成狂奔。
詭異!
他在黑色的霧氣里,看見了人來人往,仿佛是置身于一座半透明的蒸汽城市之中。
車水馬龍。
一些他從未見過的交通工具,在他面前穿過,密密麻麻,井然有序。
他撒開了腿,趕快跑,遠(yuǎn)離那詭異的場景,越來越快。
直到看不見那座城市,他才停下腳步,回過神,緩了一口氣。
剛才他看見的,絕對不是什么海市蜃樓,他見過真正的海市蜃樓,絕對沒有這個震撼,而且真正的海市蜃樓不會是再這樣,無法做到如此逼真。
那只有一種解釋——他遇見了某些神秘的事情!
論壇里經(jīng)常有人講詭異的探險故事,雖然他大多不信,但是不能說明潛意識里,他否定這些東西,畢竟宇宙之大、世界之大,萬事皆有可能。
黑色的霧氣依然充斥在周圍,陳湛廬繼續(xù)向前,很顯然,發(fā)生如此詭異的事,他不可能繼續(xù)在草原里宿留,還是趕快離開為好。
“噠!噠!噠!”
突然,前面響起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似乎是什么東西在滴落!
陳湛廬的心一下緊繃,倏然停下腳步,死死盯著前方,他突然想起論壇里一個傳說。
曾經(jīng)有旅行者在草海中聽見一種水滴的聲音,無比詭異,每一滴都像是敲在人的心頭,有余音繞梁的奇怪感覺。
后面,這人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帖子也被強(qiáng)行刪除,最后成了一樁怪談,只留下當(dāng)年記事人的只言片語,這事距今已有十年時間!
他不知道是不是這么巧。
陳湛廬一邊害怕,一邊小心翼翼地往聲音減弱的方向快步而去,他堅信沒有好奇沒有殺害,只要他不手賤,不嘴賤,不腿賤,那絕對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
果然,滴滴滴的聲音消失了,陳湛廬松了一口氣,看著指南針,方向沒錯,陳湛廬繼續(xù)前進(jìn)。
隨著前行陳湛廬有種奇怪的感覺。
怎么會這么安靜?
就連腳步聲、衣服摩擦的聲響都消失了,周圍好像陷入死寂。
他停下腳步,依舊安靜異常。
陳湛廬吹了一個哨子。
安靜,異常安靜,沒有一絲聲響!
陳湛廬拍了拍手。
安靜,死水一般的安靜,安靜得瘆人!
咚...咚......咚.........
陳湛廬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不是害怕時腎上腺素飆升的快速跳動,而是一種把心臟一次次砸在地上的感覺,一次強(qiáng)過一次!
突然,前面?zhèn)鞒龊茌p清脆的聲音,好像是什么掙脫。
咔!
接著,密密麻麻的黑草破土,一塊奇怪的草坪突兀地冒出來,毫無聲響地長在陳湛廬斜對面,草尖不斷滴落著黑水。
他幾乎可以肯定剛才滴滴滴的聲音就是這個草坪發(fā)出的,因為草尖在滴著黑水。
可是,聲音不是應(yīng)該越近越響嗎?畢竟離聲源越近,頻率越高!
噠!
陳湛廬看向草坪。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滾落,發(fā)出了極其詭異的正常聲響。
在不合理的場景中,極其合理的發(fā)出響聲,陳湛廬既害怕又好奇。
那是——一塊石頭?
陳湛廬毫無意識走向前,不自覺撿起那塊黑色的石頭。
就在拿起的一瞬間,所有的黑霧一下往石頭里鉆來,還沒等陳湛廬扔出,黑霧忽然消失,石頭飛向他的眼睛,頓時晴空萬里!
“張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