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兩處待遇
懷虛真人看著對著攬華大獻(xiàn)殷勤的眾人,再看看冷清的周圍,瞬間怒了。三師兄搓了搓雞皮疙瘩直冒的雙臂疑惑道:“奇怪啊,這才夏末,怎么感覺陰風(fēng)陣陣的?”
懷虛真人一口氣哽在喉頭,陰風(fēng)?他還沒死呢。不過作為師傅大人還是得保持那個范兒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后面的幾個月三師兄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到哪里去了。
眾人默默為三師兄默哀,隨后還是攬華機(jī)靈,瞧見了師傅大人的低氣壓,隨即高興的走到師傅面前,微笑著說道:“師尊,二師兄要親自給我做桌宴席呢,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懷虛真人點點頭道:“還是小十八懂得孝敬長輩,不錯不錯?!闭f著眉眼朝周圍一掃,怒目而視道,“不像你的師兄弟們,個個都不知道孝敬師尊,真是白養(yǎng)他們這么多年了,哼!”
為此各位師兄弟們表示自己很受傷,數(shù)年來那次沒有好好聽師尊的話啊,讓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讓他們勝利就不敢認(rèn)輸,每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還得被逼著修煉,生怕被別的門派的弟子超了過去,他們的日子過得很累!師尊大人您能不能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懷虛真人無視周圍眾弟子哀怨的眼神直接和攬華進(jìn)了大廳,讓眾位弟子們相偎在秋風(fēng)中蕭瑟。
當(dāng)然這些感覺正在煮飯的二師兄感覺不到,正在制衣的五師姐感覺不到,正在鑄劍的九師兄也感覺不到。
攬華這處興高采烈,寒墨那頭的磨難才剛剛開始,因為臟腑和神識受了重傷,而寒墨的體質(zhì)特殊一般的療傷藥物已經(jīng)無法治愈他的病,而他體內(nèi)的毒每隔幾年就應(yīng)該接受治療用以控制,為此他每日都得受金針渡體之苦,其痛苦比起萬蟻蝕心還要難受一百倍,而且扎針的過程中不能服用任何減緩?fù)从X的藥物,寒墨只能靠自己的毅力讓自己完全不動華禹真人才能準(zhǔn)確的扎針。
每次金針渡體,寒墨都盡力讓自己不要動彈,但痛覺堪比凌遲,從扎第一針開始便大汗淋漓,扎到一百針時渾身幾乎失去了忍耐的力氣,受完一百六十八針后還要忍受半日痛苦方才可以拔下金針,每日都在生死之間掙扎。但是寒墨從未有過半絲放棄的決定,從小到大他為了解毒吃了無數(shù)的苦,比起如今金針渡體的苦來說何嘗不是痛苦百倍,如此他都能安然忍受,到了如今便更沒有理由退步。
扎完金針后全身都是針孔,就著這些針孔他必須整個泡進(jìn)藥池中去,忍受龐大的狂暴的力量在體內(nèi)奔馳,經(jīng)脈一寸寸碎裂又因為藥池中的極品恢復(fù)藥很快復(fù)原,這只是單單為了控制毒素的蔓延,對內(nèi)力的增長完全沒有好處。
這樣奮力掙扎一天,僅僅只能排出一點點的毒素,玉嬌絨的毒不愧為天下第一毒,棘手到令寒墨受了數(shù)十年的苦。
每每看著這樣掙扎的寒墨華禹真人便止不住的心疼,平日里若是犯點兒什么小錯的從來不會罰他,她知道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如此多的痛苦,當(dāng)年小小的他中了劇毒,身受重傷,她母親拼命突破重圍將他托付給她,為了給他治病,那時也曾經(jīng)使用過金針渡體之法,如何能夠想象一個幾歲的孩子在金針渡體的巨大疼痛下咬破了嘴唇一聲不吭,全身大汗淋漓卻動也不動。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孩子一定能活下去,無論受到多大的困苦,她也一定能從死神的手里將他的命一點一點的奪過來!但是時至今日,墨兒居然還要忍受金針渡體之苦,她如何能不難過?
施針完畢,寒墨拖著全身虛軟的身體慢慢進(jìn)入藥液之中,看著目光悲憫的師傅勉強(qiáng)撐起一抹微笑說道:“師傅不必難過,是徒兒愿意將靈草給攬華姑娘服用的,她為在下兩次舍生忘死,才救了徒兒的性命,若不是她,徒兒斷斷不能回來,況且那可靈草不過是個藥引,只能緩解我身上的毒素擴(kuò)散,救不了我的。如此能救她的命也算物得其所。”
華禹真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去,不讓寒墨看見她眼角滑落的淚水,緩緩說道:“你不必讓我寬慰,不必?fù)?dān)心,你失蹤的這些年來,為師一直在為你尋找能治你病痛的解藥,相信為師不日就能讓你痊愈了,到時候你可以不必忍受病痛之苦,也能隨心所欲的修煉了?!?p> 寒墨垂下眼瞼,心里一陣低落,師傅這話又何嘗不是在寬慰于我?但他仍舊用平緩的聲音答道:“嗯,我相信師傅一定會治好我的?!?p> 華禹真人不動聲色的將兩頰的淚水擦去,轉(zhuǎn)過身微笑著說道,“你慢慢泡著,我去藥房給你配藥,若是難受了這會兒可以喊出來,沒關(guān)系的?!?p> 寒墨同樣還以微笑的點了點頭。明明都痛到雙拳緊握渾身幾近抽搐,但他仍舊云淡風(fēng)輕的在那里,似乎正在享受泡澡都不是在拔毒。
華禹真人微微嘆了口氣,緩緩的走了出去,心情沉重得似烙鐵。她望了望遠(yuǎn)方深深的吸了口氣再長長的吐了出來,低聲說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十八個徒弟個個都出類拔萃,不像我,就這一個就耗盡了我所有的心力……”搖了搖頭,她緩緩的朝著藥房離去。
寒墨靜靜的呆在藥池里,沸騰的藥液不斷的沖刷著他的身體。受了這么多年的苦,大仇未報,連仇人都還未浮出水面,他怎么能如此輕易的就被病痛打趴下,他略略定了定神,伴著劇痛開始入定,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他的神識正在緩慢的回復(fù),當(dāng)下心里一喜,若是他的神識能回復(fù)如初,或者在進(jìn)階的話,也許就算不修煉他也可以手刃仇人。于是閉目重新入定,慢慢的他似乎進(jìn)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周身的劇痛似乎都感覺不到了,在這一刻他似乎摸到了進(jìn)階的門檻,也許他可以做一個不一樣的天才,靠著他的機(jī)關(guān)術(shù)也可以爭霸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