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極北之地
想起昨日那一番兵敗如山倒的抗議,歸就覺得淚流滿面。讓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冒充父皇獨自坐在皇位之上處理國事,這樣真的好么。他再能干也不能這么被坑啊。
歸暗暗發(fā)誓,他一定要再次刻苦努力多學習學習,爭取在下次的時候不會父皇打敗。
雖然暗暗下了決心,卻在時近傍晚的時候徹底被難住了。歸仰頭對著蒼天暗含眼淚道:“寒墨,你這使勁坑兒子的爹,你還能再狠點兒么?”
原來這日正好臨到去織顏處的日子,才到傍晚,皇后便命人送了一盅人參雞湯來提醒“他”前往后宮,歸看著那碗雞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父皇,易容術不能易到完全相似的吧?這個局面他該腫么破?
此時遠在數(shù)萬里之遙的寒墨渾身一冷,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他莫名的往四周望了望,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回過神來想了想,今天他似乎忘了什么?
想了許久想不出來,遂擺了擺頭,繼續(xù)朝北方飛去。
北方天氣酷寒,寒墨坐在自己前些年造好的飛羽舟中看著舟外呼嘯而過的風雪心里一陣平靜。這些年他的身體終于好了,卻再也無法如昔日那般悠閑度日,有一得必有一失,寒墨在這些年中終于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少時他疾病纏身,從未想過在其有生之年登上帝位,俯視天下。那時候他只有兩個愿望,第一個是活下去,第二個便是給母妃報仇。卻不曾想,到了如今,母妃的仇不用他動手就已經了了,而他奇跡似的解了毒。
有那么一刻,寒墨覺得上天待他實在是不薄,從擁有盛極一時的寵愛到中毒體弱失去幾近一切再到如今,簡直就像一場鬧劇。他糊里糊涂的過了十年,一切都發(fā)生了徹底的逆轉。
這些年中,他總是在睡夢中夢見那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自從前幾日他在夢中聽到了那個女子的聲音,再加上昨日聽到大臣說北方有個神秘白衣女子出沒,他的心第一次跳得如此急迫。他想去看看,他想親自去看看,他夢中的白衣女子是否就是北方這個神秘出現(xiàn)的少女。
想親自去驗證的心如此急迫,急迫到了甚至快要不顧一切的地步,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真的做了。
他有個預感,在這個地方,似乎有什么在呼喚著他,他可以在這里找到些什么……
乘坐飛羽舟不過行了兩三日,終于行至極北之地的邊緣。寒墨收了飛羽舟換作一般御空之器在厚重的雪地上飛行。那是一個只容得下三個人的透明小球,底部是用于浮空的浮溟石制作的圓盤,這是寒墨在三年前閑暇時做的一個小玩意兒,不曾想今日到底仍是派上了用場。
他隱隱約約記得他在很久之前似乎因為自己的機關物品太少而被別人追殺的經歷,所以雖然直到如今他仍然想不起來當年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卻下意識的準備了很多有可能用到的機關。小至機關昆蟲,大至高空飛行的飛羽舟。中間制作的器具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全被他小心的存放在一個單獨的空間戒指中,以便他隨時取用。
但是奇異的是,歸日日受寒墨機關術的熏陶,卻并不喜愛機關術,相比這種依靠強大神識和少量靈力便可運轉的機關物件,他似乎更加著迷于上古時期的陣法。
如今留存于世的陣法書籍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因著重華門的懷虛真人素來喜愛探討陣法,遂他那里的藏書算得上比較多的了。遂歸一年中總有大半時間待在重華門修習仙術并和避世的懷虛真人討教陣法。
后來歸看完了重華門的陣法書籍后,懷虛真人送給了歸一箱子關于陣法的書籍,并逼迫歸發(fā)誓除了他自己和寒墨誰都不能看后,再次陷入了長久的閉關之中,再不曾出來。
那些書寒墨看過,果然是關于陣法的絕妙書籍,可惜他醉心于機關術,遂放任歸日日研究他的陣法術。后來歸的陣法小有所成,又用陣法解決了邊疆幾處動亂,一時名聲大噪。
不過幾日功夫,便有大能者開始覬覦歸的陣法書籍,專門進宮偷取了一本書籍準備獨自研究,卻不曾想還未等寒墨招人找回那本書,那本書便自己自動回來了。那時候他才知道,那些書上的字和圖似乎除了自己和歸,別人都看不見。
這樣終于放了心,再不擔心這些強橫之物被別人盜走危害眾生。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和歸都將那些書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只有自己想看的時候從空間中舀出一本獨自翻閱。
寒墨悠閑的行走于漫天風雪之間,他放出了一些搜索用的小機關木偶便悠然看起機關術的書來。這些年來,他不斷修習機關術,到了如今,箱子中的書籍終于被他看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很多大型機關他還無法做出來,但假以時日他必定能將那些參考個透徹。
正當他把那本書翻了將近一半的時候,北方的機關木偶傳來消息,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遂他收起書,將神識與靈力運轉到了極致,朝著北方飛速遁去。
到了機關木偶標記下的地方,他仔細查探了片刻,果然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幾縷若有如無的屬于修行之人的氣澤。忖度之下,他一揮手,又放出了不少機關木偶,這些木偶與別不同,雖然外形相差不大,但卻是他前些年新作的木偶,不但身體小巧了些許,連隱蔽性和防御能力也大大的提高了。最重要的是,這些機關木偶能追蹤活物的氣澤,從而找到氣澤的主人如今所在地。
果然,不到一刻鐘,東邊的機關木偶便傳來了信息,他勾唇一笑,收回了先前放出了木偶,朝著東邊飛馳而去。
行走不過百里,遠遠便發(fā)現(xiàn)了一座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遠處,木屋外圍似乎布置了類似陣法的東西,凌冽的風雪被阻擋在了周圍,屋子四周竟無半點積雪。他有些詫異,若他沒有記錯,整個帝都會陣法的人除了懷虛真人和他的兒子歸應當沒人會這種大范圍的陣法布置了才對。
既然有了疑惑那么便要去解開疑惑,再加上寒墨本來就是來探查白衣女子的事的,遂迅速靠近了屋子外圍。而機關術畢竟不是整個帝國人人都會的東西,為了怕屋主人疑心,在離屋子還有幾百里的時候寒墨便撤去了所有的機關物件,施展飛躍之術朝著木屋躍去。
因著有陣法,寒墨不知屋主人的虛實,遂靈力流轉,高聲說道:“在下黑玉,從遠方來此游玩,不料風雪太大,可否收留在下片刻,喝些熱酒驅驅寒,等風雪小些,在下就離開?!?p> 屋子靜靜矗立在原地,沒有任何聲響傳出,若是一般人,怕是會就此認為屋中并無人存在。
但寒墨的機關木偶早已探查出了此處主人的氣澤正在朝外散逸,那么屋主人必然待在屋中。
寒墨嘆了口氣,看來屋主人并不待見自己。但他此次出門,實屬不易,豈能就此鎩羽而歸。遂略定了定,又高聲問道:“請問有人嗎?”
仍是沒有人回答。
半晌寒墨咬了咬牙,說道:“這屋子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竟是無人居住的么,唔,不如直接進去吧,看來這里并無人居住?!闭f著便朝著陣法出走去。
不過朝前踏出一步,屋中一個清冷的生意終于傳了出來,“來人請止步,我并不歡迎來客,請公子早些離開吧。”
寒墨既已逼得屋主人開口,那么自然要再接再厲,查探這個人的虛實方才甘心。他勾唇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原來屋主人竟是位姑娘?在下失禮,不過外面風雪實在太大,而此處并無躲避風雪處,除了姑娘住所暫避風雪,在下實在無他法可想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姑娘通融通融?!?p> “哼,好個能言善道的小子,你且往南走,不出千里,便有另一座石屋。那屋主人是個男子,你若去那里,他定會收留你。在下一介女流,實在不好收留公子,還請公子避嫌才是?!鼻謇涞纳庑煨靷鱽怼?p> 寒墨聽到此處,知道借宿的理由就此泡了湯,思慮下如此貿進也不是什么良策,遂說道:“如此,方才在下失禮了,多謝姑娘告知,那么在下便先離去了?!闭f完朝著南方走去。
既然此路不通,而南方這么近的地方還有人居住,那么多半那個人知道點什么,那么不妨去問問那個人也許可能知道些什么。
有了女子的指點,這次他很快找到了那座石屋,聽聞他的遭遇了,屋主人也欣然將他迎了進來。北方天寒,住在這里的人們都會在火堆旁溫上那么幾壺熱酒暖身,遂寒墨進屋后和了幾杯熱酒,終于將在外奔波了許久的寒氣驅逐了出去。
石屋主人是個十分好客之人,長得十分斯文俊秀,但渾身透出的氣澤都顯示出這是個修仙之人,并且品階并不低。不過幾句閑聊,寒墨便知曉了這位男子的名字,他說他叫安周,是此地為數(shù)不多的修仙之人。
甫一聽到這個名字,寒墨就隱隱有股熟悉感,可是想了片刻,卻沒有任何關于這個男子的記憶,遂放下疑惑,和安周交談起來。
半盞茶酒
呃,我食言了,唔,看看什么時候把缺的補上,尼瑪碼字好艱難,木有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