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情絲之秘
到了第三日清晨,屋外的暴風(fēng)雪終于有了停止的意思,但屋外積壓了厚厚的一層雪,把門完全擋住了,根本無法順利打開。寒墨皺著眉頭問安周道:“安兄,你在此地居住多年,遇到此等情況,你——會怎么做?”
安周看著一臉愁苦的寒墨,伸手摸了摸下巴促狹道:“唔,依照往年的慣例,我遇到這樣的事也就待在屋里修煉,等雪化開再出去。沒事,按我多年的經(jīng)驗來說,這樣厚的雪,只要不再下雪的話十天就可化盡了?!?p> 寒墨:“……”安兄,你確定你沒有在開玩笑么?
“說笑說笑?!卑仓茏叩椒课荼边叺年嚪ㄅ暂斎胄┪㈧`力,啟動了陣心后解釋道:“屋外設(shè)有化雪的陣法,只要啟動大約半日便可將雪全數(shù)化盡,黑兄大可放心,我們不會被雪埋住的?!?p> “對了安兄,現(xiàn)今帝都之中流傳著一個傳說,說神女殿下不久前曾在附近出沒,不知你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寒墨趁著化雪的時間抓緊問道。
屋外傳來化雪的咔咔聲,整座屋子都在微微顫動,安周把出門要用的東西一一準(zhǔn)備好答道:“傳說?附近?我在這里住了有些年了,可是除了無憂和我并沒有什么其他的痕跡出現(xiàn)過。會否是謠傳?那個傳說里神女是什么樣子的,雪還有一會兒才會化開,不如你與我說說?”
“這些傳言不盡相同,不過大致有個共同點(diǎn),那就是神女穿著白衣,行走于風(fēng)雪之中,偶爾會出現(xiàn)救治被困在暴風(fēng)雪中的人?!焙櫫税櫭碱^說道。
安周沉吟許久,說道:“我覺得他們形容的人多半是無憂。她雖然情絲已無,但惻隱之心仍是有的,呆在這兒的這些年她也偶爾救過幾個來此迷路的山民,而且,自從她隱居此地之后,數(shù)年來總是白衣覆體,白紗覆面?!?p> “如此說來,這個傳聞倒真的似在形容無憂姑娘了?!焙魂嚉怵H,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線索似乎又?jǐn)嚅_了。不過他思來想去,覺得應(yīng)該在見過無憂姑娘之后再做決斷。遂笑著朝安周說道:“安兄今日出門時要去拜訪無憂姑娘嗎?在下可否同去?”
安周看著屋外層層累積的厚厚的白雪,心里一陣一陣的發(fā)緊,“嗯,是要去試上一試。只是自從無憂隱居于此后,從未出門見過我,黑兄和我一路前去怕是見不到無憂一面的?!?p> 寒墨無所謂的笑了一笑,答道:“這卻是無妨。不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屋外的雪在陣法的輔助下很快便盡數(shù)化去,石屋四周露出了土地本來的黝黑顏色,在白雪皚皚的壞境中分外顯眼。
暴風(fēng)雪雖然停住了,但此地的溫度卻絲毫沒有升高的跡象,仍舊冰冷刺骨。就連寒墨和安周這種修煉之人也須得披上厚厚的皮裘大衣保暖方能安穩(wěn)在外行走。
很快,兩人就行至無憂的木屋附近,由于陣法保護(hù),,木屋不僅沒有被風(fēng)雪埋住,而且周圍仍舊一片花繁葉茂的景象,仿佛將人帶入了另一片天地,安寧且祥和。
前幾日寒墨接近這里便發(fā)現(xiàn)了,在帝都幾乎無人使用的陣法在這里似乎很是平凡,無憂屋外有陣法,安周屋外也有陣法。
此時離木屋看著雖近,卻扔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寒墨一時忍耐不住問道:“安兄,陣法是不是在你們那兒很多都會?。俊?p> “是啊,自從秘境打開后很多東西流傳了出來,其中陣法便是一個。不僅如此,在我們那兒還有專門煉制陣心的陣心師呢,我屋外的那些陣法便是出門前從馮陣師那里買來的幾個?!?p> “這樣啊,看來這片大陸也要快些找到秘境才好,不然好多東西都不知道那就遭了?!焙⑽⑿α艘恍?,在厚厚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前面慢慢行去。
走了一會兒,寒墨又問道:“那個,安兄,那你們那里有學(xué)機(jī)關(guān)術(shù)的么?”寒墨雖然有幾個專門用于大雪時乘坐的踏雪無痕舟,卻怕顯露出什么來,一路走來愣是沒有用,完全靠著自己的雙腳走了過來。
“機(jī)關(guān)術(shù)?”安周低頭想了半晌,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倒沒有聽過。想必這是哪個師門的不傳之秘吧?!?p> 寒墨暗自嘆了口氣,幸好他沒有將制作的那些飛船,舶舟之類的拿出來,不然想必會讓這個男人驚上一驚。雖然寒墨知道他從安周嘴里問道了不少情報,但是作為一國之君,他覺得盡管有些對不住安周,卻也不能透露太多己方的優(yōu)勢和秘密。而不知怎么的,聽到安周那里的人并不會機(jī)關(guān)術(shù),寒墨竟然覺得自己松了口氣一般暢快。
木屋和石屋相隔本就不是很遠(yuǎn),很快他們便行走到了木屋的屋前。木屋的樣子和前幾天寒墨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屋主人也同樣的寂靜無聲,沒有迎接來客的任何意思。
寒墨看著一臉鎮(zhèn)定的安周低聲說道:“看起來似乎無憂姑娘不怎么歡迎你啊……”
安周渾身輕微的一震,若不細(xì)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寒墨正盯著他所以安周輕微的僵硬他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卻沒有說出來,神色動作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唔,不然我怎么會離這里這么遠(yuǎn)建那座石屋。我以為黑兄早已經(jīng)猜出來了。”安周放松了身體答道。
寒墨沉吟許久,疑惑道:“昨日聽安兄所言,你和無憂姑娘似乎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郎無情妾有意的一出戲碼而已。況且好歹你也是無憂姑娘的救命恩人,按理來說她也不應(yīng)該冷漠至此,為何如今無憂姑娘對你嫌惡至此?”
安周長長的嘆了口氣,解釋道:“黑兄有所不知,情絲情絲,情之所在方才成絲。情絲既然被拔,那么她的記憶中所有關(guān)于我的回憶都將不復(fù)存在。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而我那時又驚又怒,逮到她后自是一頓怒斥,若有一陌生人在你面前罵你你對那人還能好臉色?”
寒墨:“……依照安兄的意思,我和你一同前來,能見到姑娘的機(jī)會豈非更加渺茫?”
“你還是稱呼她為靜安姑娘吧,因為無憂是我給她取的名字,所以如今她也不記得了?!卑仓芸嘈Φ馈?p> 寒墨一驚:“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