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轉(zhuǎn)折
一瞬間的光明瞬間恍惚了寒墨所有的視線,在一刻前,他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推開了這道大門,無法想象,這扇大門背后迎接著他的是驚喜亦或驚嚇。
人們在面對未知的東西的時候往往抱著莫名的恐懼感,在這一點上,寒墨與人們沒有任何不同。
心臟的跳動聲被無限放大,寒墨甚至將自己最強的護身法寶拿了出來擋在身前。
忽然一陣震蕩忽然傳來,寒墨覺得這個人一陣接著一陣的恍惚,整個人都迷糊不已,四周的景色都模糊起來,眼瞼似乎有千斤重,怎么睜都睜不開,一股困意強硬的襲來,寒墨只覺得自己好累,好想就這么休息下去,而他就真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身體似乎被誰晃動著,想要將沉浸在美夢中的自己喚醒。寒墨從善如流的醒了過來,一張臉在面前慢慢清晰。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對了,是那個涼亭中和帝都同名的那個叫攬華的女人。異常普通的臉,異常熟悉的聲音,寒墨開始覺得奇怪起來。
只見那名叫攬華的女子笑了笑,略微拘束的收回了搖動寒墨的手,解釋道:“公子怎么睡著了?我不過離開去山下準(zhǔn)備了些干糧,并給師傅發(fā)了個消息。不過想來公子連日奔波想必是累極,我本不與叫醒公子,但此處與別處不同,到了夜晚此處的寒氣異常深重,若是公子忍不住睡到晚上,到了明日想必公子必會因寒氣入體而生病。還望公子不要介意我此舉才好?!?p> 寒墨聽到此話,連忙站了起來,握拳回道:“道友說的哪里話,應(yīng)該是在下像道友賠禮道歉才是,本答應(yīng)了再次等候姑娘,卻不曾想不知不覺便在此處睡著了,還勞煩姑娘來叫醒在下,在下實在是汗顏?!?p> “既然公子醒了,這時辰也不早了,步入早些離開此處,找一客棧早些歇息吧?”攬華微笑著建議。
兩人遂攜伴離開了此處。兩人具是修煉之人,且是修煉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徒步而行,速度也是快得驚人。
天還未擦黑,兩人便進入了紀(jì)丹城,看著城中一派的繁榮景象,寒墨的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一幅驚慌馬亂的場景,整個城池被濃厚的妖氣彌漫,商戶都關(guān)緊了門窗,街道上只有寥寥數(shù)人在行走,和此時熙熙攘攘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幅完全不同的畫面在寒墨的眼前不停的交接,寒墨不得不閉上眼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公子,你怎么了?”攬華詫異的問道。
寒墨抬起手?jǐn)r了攔,示意道,“無妨,只是忽然覺得有些恍惚,想是先前在那處睡了那會兒,有些寒氣入體了吧,找家客棧休息半刻便好?!?p> “正好前面不遠(yuǎn)處正是一家客棧,我們趕快進去吧。公子還能走么,要不要我扶著你?”
“不必,我們快些進去吧?!?p> 兩人雖進了客棧,叫了兩間房,各自休息去了。
進入客棧的寒墨覺得異常的疲憊,才沾上枕頭便沉沉睡去。
另一個房間里,靜靜呆著的攬華拆去頭上繁瑣的發(fā)飾,將長長的青絲披散下來,垂在背上。
就在此刻,房間的中央開始凝聚一點光亮,慢慢的,這點光亮越來越亮,一個人影自耀眼的光亮中踏出,隨著此人的踏出,一個清亮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聽說你也叫攬華?”
攬華絲毫沒有驚訝,只是慢慢的站起身子,轉(zhuǎn)過來朝著房子中央跪坐下去,看著面前艷麗非常的女子,虔誠的俯身一拜,“主人忘記我了么?”
“阿悠?”那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確定,連帶著眼里一瞬間艷光流轉(zhuǎn)而過,漾起跪著的阿悠一陣緊接著一陣的心跳聲。
“主人竟然還記得罪臣,妾身實在惶恐不已?!睌埲A,不,應(yīng)該是阿悠抬起滿含熱淚的雙眸朝著面前的女子微笑著。
自光亮中穿越而出的女子沒有為眼前梨花帶雨的面容出現(xiàn)絲毫的動容,她仍舊用著異常冷漠的聲音說道:“我記得你此刻應(yīng)該實在東海,而不是在此處用著我的名字招搖撞騙?!?p> “主人,妾身的鮫珠在五十年前便被人剖去了,妾身此次轉(zhuǎn)生奇異的沒有忘記這千年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主人,當(dāng)年事情是我們做錯了,妾身一直在不停的悔過,當(dāng)初我們不應(yīng)該……此次,妾身不過想幫主人做些什么,為那件事贖罪?!卑⒂萍泵忉尩?,因為著急,有些事情解釋得零零落落,但是攬華仍舊聽懂了。
不過聽懂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真正的攬華皺緊了眉頭看著跪著的面容普通的阿悠無奈的嘆了口氣,“阿悠,你此次投胎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記得當(dāng)初的你十分愛惜你的美貌……”
“主人,妾身如今才明白,皮囊不過是過眼云煙,并不值得如今的我奮力追逐,當(dāng)年我便是因此而誤入歧途,如今我憎恨還來不及,又如何還能心安理得的披著一副美貌的皮囊徑自歡喜。此等容貌乃我此生所求,主人,經(jīng)過了千年,我們都……”
“你可是想為那些神官求情?可是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就算過了千年,你們已經(jīng)悔悟,但你要知道,功過相抵,功過,功過,你們有過無功,我也無法將你們解脫。更何況,當(dāng)年的你們犯下的到底是何等的通天大罪,想必到了如今,你也能了解一二,既如此,你還能心安理得的為他們求情么?”攬華平靜的看著面前如今早已洗盡鉛華的阿悠。
“妾身自知臣等罪無可恕,但變?yōu)轷o人被囚禁在東海千年,法力盡毀,唯一的解脫途徑便是被人剖去鮫珠,這樣的我們?nèi)绾文芰⒐Φ窒覀儺?dāng)初犯下的罪孽?可是主人,千年過去了,我們都太寂寞了,雖然一起被放逐在東海之內(nèi),但每當(dāng)我們瑤瑤王者孤獨屹立在北疆上空的神殿便懷念不已。我們是神官,生生世世都當(dāng)自己是神官。不論如今的我們已經(jīng)變成了何種摸樣,但是主人,我們不想看著曾經(jīng)熱鬧繁榮的神殿像如今一般蕭條,隱匿于世。百年前,溫昶神官曾經(jīng)來看過我們,看著他,阿悠還想如當(dāng)年一般陪伴在主人身邊。”阿悠整個人深深地俯在地上,大有你不答應(yīng)我便不起來的意思。
“你是在威脅我?”攬華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沒有受了阿悠的這一拜。
阿悠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面無表情的攬華,整個臉色都變了,“罪臣沒有,罪臣不敢有這樣的意思。只是千年了,妾身想念主人了。主人,求您,寬恕我們的罪孽吧?”
半盞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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