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堡東邊,沙石滾滾,熱浪滔天。
立足遠眺便能見到一片接著一片的死亡戈壁,陽的一面有著烈陽高照,陰的一面有著劇毒蛇蝎。
這便是莽荒沙地。
在自由堡與莽荒沙地的交界處,有一座玩家建設的資源城鎮(zhèn)名為黑色鎮(zhèn),在玩家分布數(shù)據(jù)上來看算是這東面最繁華的一座城鎮(zhèn)。
莽荒沙地與靈藏森林的表面區(qū)別在于一個代表著死寂,一個代表著生機,而慢慢深入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二者毫無區(qū)別。
相對于的探索難度基本對等,相較于靈藏森林的外圍內(nèi)圍外境內(nèi)境以及核心區(qū),莽荒沙地有著同樣的區(qū)域化分方式,只不過自由堡在這些年的東擴讓許多城鎮(zhèn)直接建設在了莽荒沙地內(nèi)部。
黑色鎮(zhèn)便是其中一座,是四座城鎮(zhèn)中最靠近自由堡境內(nèi)的。
日常受到沙地靈獸的侵襲最少,接受支援也是最快,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被開發(fā)成了資源城鎮(zhèn)而在它的正西面就有著一座中轉(zhuǎn)城鎮(zhèn)天空鎮(zhèn)。
在自由堡精細的安排下,讓探索莽荒沙地的玩家們直接面對了莽荒沙地內(nèi)圍,對此一些實力較高的玩家比較喜歡這種方式。
但是四座深入莽荒沙地的城鎮(zhèn)中,在海鷗鎮(zhèn)幾乎大部分玩家沒人會選擇在這里休息,因為從海鷗鎮(zhèn)建設開始到投入使用一共經(jīng)歷了三十一次靈獸帶來的大拆遷。
一些沒接到通知或者是接到通知抽不開身的倒霉玩家們,不得不面對一上線就收到了死亡通知。
當然有些時候的大獸潮,即便是城主也很難逃脫升天。
到了最后作為防御要塞的海鷗鎮(zhèn)就只是玩家們的歇腳的地方,當然一些膽大的會選擇城鎮(zhèn)的最中心存放休息點,就是在不能保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還會被收取巨額的住宿費。
腳踩著小巷中灼熱的黃沙,章孟悛轉(zhuǎn)了幾圈也沒看到熟悉的茶館,倒是主街上看到了一些西部牛仔電影作品里的標致性酒館。
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走了進去。
踏入酒館的前一秒,章孟悛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看看自己是否帶了左輪手槍卻只是摸到了一件精美的紅繩玉佩。
吱呀一聲。
走進去后,章孟悛也不去管身后來回擺動的兩扇小木門。
只是他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酒館里面,大部分都是高鼻梁白皮膚灰色眼睛的外國友人,有幾個東方面孔也和這些人一樣一副西部牛仔的裝扮。
而章孟悛白衣飄飄翠玉墜腰,一位英俊的少年俠士進入一堆狂野的牛仔之中,可謂是鶴立雞群。
看著周圍人的目光,章孟悛盡量裝作不以為意,看著飲料機上的可樂英文心里面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買一杯可樂章孟悛還用不到翻譯機,簡單的英文對話后章孟悛就做到髙凳上,慢慢的喝著冰涼的可樂。
一股涼意在身體中噴涌而開,如果在現(xiàn)世郝涵愿一定會嘮叨章孟悛,告訴他這樣做對身體不好。
但現(xiàn)在是在十方易界,完全沒必要擔心什么,想想自己本就是傀儡的身軀后心就放的更寬了。
想到傀儡的身軀,從童信兒那里聽到的話一字一句的回蕩在他的耳邊。
如果是秦雨傾來思考這些,也許只會覺得這個世界有一部分秘密,被十方易界隱藏著。
但是章孟悛會想的更多一些,因為他的老爹和媽媽都對他說過許多奇怪的話。
一切又回到了章孟悛剛上線的那個時候,他現(xiàn)在都開始有些懷疑最開始那一段動畫真假。
還有那個名叫洛蕓棲的女孩子,每一次想起這個名字,章孟悛總是覺得有些東西他能碰到卻握不到,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地上的清水。
即便他知道從物理上來說,無論是云還是清水都是一種東西,但在感嘆中也都是一起說出來。
“孟悛哥哥,你的位置已經(jīng)和我哥哥的位置重合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在這里,在我昏迷前和醒來后我哥哥的位置就一直在這個地方幾天都沒移動過?!?p> 這是半個小時前童信兒對章孟悛說的話。
半個小時后童信兒很落寞的說了一句:“還能找到我哥哥嗎?”
章孟悛沒有回答,在這個半個小時中,章孟悛差不多把黑色鎮(zhèn)地上所有能進去的建筑都搜了一遍根本就沒有見到和童信兒哥哥長得一樣的人,哪怕是五六分相似的都沒有。
“信兒,你放心。你說你哥哥比你厲害,你看你現(xiàn)在都沒事,那你哥哥一定也會沒事的?!鼻赜陜A也是有些為難,想了幾分鐘才想出這么一句寬慰的話來。
又不能對童信兒說的太絕對,這種事情也不是打包票就一定能把人救下來的。
另一邊,秦雨傾悄悄的和章孟悛了解一下情況。
“你那里怎么樣,還順利嗎?”秦雨傾小心的問道。
章孟悛看了看周圍,現(xiàn)在他也是一籌莫展,想了一會兒才回了消息:“我問了劉貞顯他們關(guān)于綁架NPC的可能性,他們的回答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這邊的事情我也沒想好該怎么和他們說就沒有深問。不過看十方易界的鐵律,對NPC故意進行傷害都會遭到嚴厲懲罰,更不要說是屠殺綁架了?!?p> “所以,我在想一個非常難以令人接受的結(jié)論,如果這是官方的安排只靠我們兩個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現(xiàn)在,所有值得懷疑的地方我都查探過了,算是好好的當了一回梁上君子。如果童信兒的感覺沒有差錯,他的哥哥就在這里,那么就只有最后兩種可能。不是在天上,就是在地底。”
秦雨傾那邊沉默了,她知道官方操作意味著什么。
她現(xiàn)在意識里,這些NPC都是一些數(shù)據(jù),適當清理本就是官方的分內(nèi)事,他們無權(quán)插手。
只是對于自己這樣的想法,秦雨傾還是有些猶豫,如果只是為了清理數(shù)據(jù)那完全可以提供玩家殺戮任務。
就秦雨傾所知,一些任務榜的上的擊殺任務都是玩家對玩家開出的懸賞,甚至有一些好事者自己對自己開出懸賞。
這么一想,秦雨傾就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站不住腳,也或者官方就是在多此一舉。
然而在章孟悛的意識里,他覺得這個世界的NPC都是活脫脫的人,有些不禮貌的說出來他們就是這個天易新陸的土著。
如果章孟悛的這個想法成立,那么章孟悛對十方易界了解并不是眼前一亮,而是更加的迷霧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