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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筆記

第四章 哄哄

老祖筆記 墨九萬 3201 2022-01-04 19:00:00

  白茅人跟著張云海回了發(fā)鳩山,心卻是跟著石楠飛遠了,白茅刻意的不去想幼年時候的事,因為幼年時的快活更顯的如今的自己多么的凄慘悲涼,恍惚間,背后的一切都沒了,再去想只會有劇烈的痛苦填滿自己那本就不大的心。

  白茅在死亡的界限里游蕩了一圈回來,本就是吊著一口族人的希望逃出生天的,本也沒想著能多好運的活下來。

  白茅原本想著要死,也離那些用尸體堆出一條血路的傻子們遠一點,免得地下再相見,好讓對方多瞑目幾年,不料他被救了,被全族人的信仰救了。

  石楠不僅是青龍一族的信仰,更是四族的信仰,傳聞四大妖族的祖先是跟著石楠的父母征戰(zhàn)過上古大戰(zhàn),哪怕是到滅族的最后一刻,白茅都記得母親的最后一句是:“吾兒,快逃,逃到發(fā)鳩山去,東海的盡頭,發(fā)鳩山,東海的盡頭,記住了么,答應娘,死也要死在發(fā)鳩山上?!?p>  白茅自然知道發(fā)鳩山是什么地方,但他對這種迷之信任是不屑一顧的。甚至在落下的那個大坑里等死時,還帶有一絲隱秘的恨。

  三年,自己逃了三年,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去干,甚至為了躲避追兵,寧愿和牛睡在一起,那件沾了牛糞的衣服都穿了數(shù)月,沒時間洗沒衣服換。

  這些都不算什么。

  白茅有時心里也會想,為什么自己還要遵守已故母親的最后心愿,人都死了。

  或許從始至終,白茅都繼承了那該死的迷之信任,石楠一定會救自己。

  白茅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大概是自認為石楠以后注定要嫁給自己的緣故。

  白茅自小便沒有祖輩傳承下來,對石楠愈演愈烈的神化下的敬重,在小小白茅的心里,更多是歡喜。

  傳言石楠獨自一人,只身入天宮,把上天庭從頭至腳修理個遍,全身而退,張汶連個屁也不敢放。旁人想到是,孤膽英雄,誰敢爭鋒。

  白茅想的是我媳婦真厲害。

  傳言石楠十萬親兵三日橫掃魔界百萬大軍,石楠只需身著黑甲,列陣在前,敵人便能嚇得肝膽俱裂,四下而逃。旁人想到的是,神魔驚懼,頂禮膜拜。

  白茅想的是我媳婦真厲害。

  或者是每次旁人說些石楠駭人聽聞的傳奇經(jīng)歷時,每每都會以一句石楠光是顯露個原身,便震撼了一萬歲時候的混世魔王白茅作為結(jié)束語。

  導致白茅有種自與之可相提并論的錯覺,甚至有時候覺得也不過如此。

  待白茅被張云海丟在發(fā)鳩山上時,才恍惚回過神來,赫然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石楠大概只是把自己當個半大的孩子,自己什么本事沒有,盡會做一些白日夢。

  此時的白茅已經(jīng)暗自下了決定,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與石楠并肩。

  自此白茅每日早起練功讀書,不曾懈怠一刻。

  王杰璟每日早起活動筋骨時,白茅已經(jīng)練了有一個時辰了。

  白茅連著七八日如此不要命的修煉,著實把王杰璟哄住,還以為白茅這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心里憋著一股勁,討了嫌,把遠在丹穴之山的石楠給喚了回來。

  石楠此時正坐在丹穴山上的最老的梧桐樹上看好大一出大戲,這已經(jīng)是石楠一周之中看到的第十三場了,鳳明珠與鳳懿的爭執(zhí)幾乎發(fā)生在這棲梧殿的角角落落。石楠都避無可避。

  石楠曾經(jīng)有過兩只本命神獸,皆陪其征戰(zhàn)過沙場,揚名過四海,主仆三人之間,都是心意相通,互通五感,在吃人的戰(zhàn)場上,威名都橫跨過魔界。

  再強的敵人看到主仆三人統(tǒng)一起動作來,都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心中再無戰(zhàn)役。

  最出了名的,便是有一次臨到戰(zhàn)前,石楠打了個哈欠,其神獸皆受其感染皆與之同步。不知是誰喊了了一句:“我次奧,石楠!”

  敵方士兵皆是一愣,紛紛嚇的丟了兵器,四下逃去。

  石楠是后來才得知,當時在魔界,石楠二字是個嚇人的形容詞,能止小兒啼哭。

  每次魔界打仗招安時,前去報名的小伙們皆會問一句,敵方將帥可有石楠。

  士兵們?nèi)缛袈犅動惺?,便會連夜背井離鄉(xiāng),逃到不易修煉的天界,也絕不上戰(zhàn)場。當時的魔君白鴻下令,軍中禁石楠,誰若討論半個字,皆殺。

  所以才有了石楠一個“哈欠”戰(zhàn)群雄的傳說。

  但鳳明珠是個意外,石楠無法與之共情,石楠自前任本命神獸神歸天地后,萬萬年沒再收本命神獸,鳳明珠是個意外。

  當年鳳明珠貪玩,潛入了濁漳河的深淵處。

  鳳明珠生死未卜,此時最快救人的方法就是石楠以招兵遣將之術(shù),搜索整個發(fā)鳩山,收了鳳明珠為自己的本命神獸,再以兩人牽絆為引,召其回身邊。

  能使此法的四海八荒掰著手指數(shù)也不超過十人,石楠便是其中之一。王杰璟慌忙找到石楠時,已經(jīng)過了三日。

  石楠猶豫了一瞬,便實施術(shù)法,本想著救了人后再滅了契約,不成想鳳明珠居然與石楠無法共情,她也無法召回。

  石楠愣了不過一秒,就坦然接受了底下這個白眼狼不喜自己到這種地步的事實,而此時的鳳明珠已昏迷在深淵底部,雖知其位,但現(xiàn)在下去,撈上來的也只是一具尸體。

  石楠當機立斷,揚了鮮血,以鴻蒙之力力壓血脈,強行與鳳明珠結(jié)了主仆血契。

  血契是本命神獸最穩(wěn)固的一種結(jié)契方式,作為仆的一方對其主是不能有拒絕的能力的,是本命神獸至高無上的忠誠,但主人從此亦無法再拋棄其仆,如果主人解契,便是九九八十一道碗粗的天雷瞬間送你升天。

  從此以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石楠當即召喚回鳳明珠,救了淘氣包一條小命,至此鳳明珠便做了石楠的本命神獸,還是前任神獸求而不得的血契。

  石楠沒把自己多了個仆人當回事,依舊像往常一般對待鳳明珠,而如今從梧桐樹下看著和鳳懿因為對待天帝的求盟態(tài)度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而爭執(zhí)不休的鳳明珠。

  鳳懿是堅決不同意與虎謀皮,堅定的站在石楠的身后,鳳明珠卻說我們可以假裝答應,拿了山脈再說。

  石楠漫不經(jīng)心的想:“鳳明珠如此渴望壯大鳳族,野心勃勃,如何甘愿做自己的本命神獸,說到底還是帶了個“仆”字,要不下次尋個太平點的日子,把契約解了算了,天雷劈死的了別人,可劈不死她石楠?!?p>  這一次鳳懿又以“等你做了這鳳族族長再說?!苯Y(jié)束了戰(zhàn)斗。鳳明珠氣沖沖的就走了

  鳳懿無奈的嘆了口氣,冷哼一聲:道“看了七八日的戲,你倒是閑的慌,如果有空,就多管管四府八營的事,讓新鮮血液漲漲見識,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把你當回事了?!?p>  石楠撥開了阻擋視線的梧桐葉,臭不要臉道,“就這些小朋友,我一秒鐘能嚇哭一群?!?p>  鳳懿翻了個大白眼,丟出一個火紅的金屬質(zhì)感的小玩意,拒絕和這個甩手掌柜扯皮,轉(zhuǎn)身就要回棲梧殿處理政事,她和外面那位只掛了個名頭的統(tǒng)帥可不一樣。

  沒空扯淡。

  石楠張揚了一顆白痣,哼哼唧唧唱了會斷斷續(xù)續(xù)聽不出調(diào)的難聽小曲,迎面便是一段來自王杰璟風格的文書。

  王杰璟:“白茅有異,速歸。”

  石楠逗留了七八日,一面是為了視察視察鳳族的情況,一面是為了向鳳懿討一個鳳精去哄哄白茅。

  畢竟白茅臨離開前的那句“師父”是把石楠叫的心花怒放。

  此時鳳族雖有波動,但鳳懿壓著,不會有什么風浪,鳳精也得了,留在丹穴山豈不是討人嫌,何況自己的寶貝小徒兒出了事。

  石楠當天下午便回到了發(fā)鳩山。

  白茅正對著發(fā)鳩山上一片樹木練習術(shù)法,石楠從周圍禿了一片的花草樹木中大概猜到白茅怕不是折磨了這片可憐見的精怪有些時日了。

  石楠心中暗道:“白茅自小頑劣,不求上進,旁人家里有三萬歲左右娃娃的,總會有一些孩子用法術(shù)拆家的煩惱,一般都是孩子無意識的行為,唯有敖婉凝沒有這種憂愁,因為白茅好像自小就對術(shù)法修煉毫無興趣。”

  事出有異,必有妖。

  石楠正要上前套一套小徒弟的底,結(jié)果一道陰森的黑水旋轉(zhuǎn)著直面而來,嚇得正在一旁熬藥的王杰璟扔了藥簍子。揚手就是一道拔地而起的風刃,瞬間就化了不成氣候的黑水,朝著白茅碾壓而去。

  石楠眼角一抽,指尖幻化出一點鴻蒙之力,大概只有指甲蓋那么大,雖小卻亮的人無法直視。

  石楠整個人瞬移般便擋在了白茅與風刃之間,指尖的一點對上氣勢驚人的風刃,絲毫不見敗勢只見石楠手指對著輕輕一彈,鴻蒙之力融入風刃間,“轟”的一聲炸開,竟然是剛剛好泯滅了那股風刃。

  白茅只覺得眼睛被余波震得生疼,被迫后退了半步。

  石楠靜靜的等著地上的塵土都落下時,這才對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王杰璟的腦瓜子就是一個巴掌。

  石楠:“你是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他?!?p>  王杰璟生生挨了一下,一點也不生氣,見石楠生龍活虎的,腰間也沒掛著酒壺,反而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繼續(xù)搗鼓藥材去了。

  “真不愧是王媽媽?!笔麄€人像脫了骨似的搭在白茅身上,笑道。

  白茅感受著隔著衣料傳來的另一個的體溫,整個人的僵住了,連脖子都仿佛插進了鐵棒,不知道怎么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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