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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筆記

第三十一章 血契

老祖筆記 墨九萬 4606 2022-01-31 19:00:00

  石楠斜眼看了下方的蓮燼一眼,雖然說鳳明珠是自己的本命神獸。但是這畢竟是他的家事。

  當(dāng)年的事,石楠雖知道始末,但并非是局中人,是是非非,她并不想輕言輕語。

  而且鳳明珠這么久沒來發(fā)鳩山找她了,雖然石楠也是喜聞樂見,但心里多少是失落的。

  石楠先給鳳懿去了一封文書,隨后閉上了眼。

  鳳明珠:“張淑秋說的驚喜就是你?”

  蓮燼:“五福...我的五福?!?p>  鳳明珠:“裝神弄鬼,有話快說,做的這副姿態(tài),惡心誰呢?”

  蓮燼:“五福,都是爹爹的錯,爹爹讓你受委屈了?!?p>  鳳明珠翻了個大白眼:“笑吐了,四海八荒什么人都敢認(rèn)我鳳明珠做女兒了。我走了,有病早點治?!?p>  蓮燼拉住鳳明珠的手,聲淚俱下:“五福,你屁股后面,有一個巴掌大的紅色胎記,你看我的胳膊?!?p>  鳳明珠這才驚訝的長大眼,停住腳步,回頭看過來的臉黑了一半:“不可能!阿娘說我爹早就死了,她不會騙我的?!?p>  蓮燼憤恨道:“五福,我離開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知道我離開這個家不對,但是我真的忍受不了你娘的霸道,滿嘴謊言,對不起,我以為我畢竟是個外人,她騙我傷我都可以理解,因為我愛她,自然不會和她計較?!?p>  “你是她的女兒,我本以為她絕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早知道她如今這般欺負(fù)你,我當(dāng)初絕對不會把你留在鳳族?!?p>  鳳明珠一把推開說到激動處,還抱上來的人。

  鳳明珠:“滾開!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驚懼之下,鳳明珠慌忙就往后瀑布小景而去。

  石楠等鳳明珠離開,這才斜眼看了一眼下方的蓮燼。

  鳳明珠已經(jīng)走了,蓮燼站在原地,癡癡的望著鳳明珠的方向,久久都沒有動,直到控制不住的留下淚來,這才難堪似的擦了擦眼淚,離開了。

  白茅:“子姜,這不會真的是鳳明珠的爹吧?”

  石楠冷哼一聲,道:“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白茅:“......”那到底是真爹還是假爹啊。

  石楠糟心的坐起身:“蓮燼那家伙就是個滿腦子花花腸子的草包!他要有這挑撥離間的本事,也不用等鳳明珠長這么大了還傻不兮兮的跑過來賣慘??隙ㄓ心缓蟮娜?...嘶....”

  石楠說的慷慨激昂,還沒結(jié)束呢,就漏了氣。

  “鳳天愁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禿鳥,給本尊喝的什么糟心玩意,比酒的后勁還足。”

  白茅不認(rèn)同的扶住石楠:“您還是少操心吧,等身子利索再去也行啊。”

  石楠這萬萬年來,早就和忍痛這件事和平共處了。相比于王杰璟的啰嗦功力。白茅顯然不及其一二。

  石楠不過是擺擺手,就打發(fā)了白茅。

  四府八營上下一心,靠的的是放權(quán),石楠放權(quán)給下面四族,下面四族放權(quán)給八營,八營底下各梯隊也是如此。從不越權(quán)管事。

  這是其優(yōu)勢,也是其弊端。優(yōu)勢是四府八營互相都十分信任,不容易噬主也很少有內(nèi)斗。弊端就是上下消息不同,流通不夠,腐敗嚴(yán)重。

  但萬幸四府八營有個足夠強的石楠壓在了上面,源源不斷的資源從石楠那雙手里慢慢的流下去,大家都十分滿意,過得滋潤。

  這就像是一個倒著的金字塔,其中致命的問題就在于石楠,一旦石楠倒了,四府八營也不復(fù)存在了。

  這就是天帝張汶一直想弄垮石楠的原因,剛開始是想擒賊先擒王,三天兩頭找人弄死她,不是刺殺就是下毒。

  后來張汶發(fā)現(xiàn)刺殺不僅殺不死石楠,更加給對方的威名添磚加瓦。下毒就更離譜了,雖然說十次里面有九次失敗。但就石楠那好吃的性格,不成功一次都難,但是石楠就像個開了掛的一樣,明明屬下稟報的是——幸不辱命,石子姜不出三刻必薨。

  但第二日,張汶總在暗搓搓獨自慶祝的時候,被慶祝對象堵在自家后院。

  “張玄孝,什么好事,這么開心,說出來,一起快樂快樂?”

  ......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呢?張汶從第一次的以為自己見鬼了,到后來麻木,到瘋魔,到認(rèn)命——經(jīng)歷了整整一百年。

  神經(jīng)都要衰弱的張汶徹底放棄了捷徑,開始了艱辛的初步突破。

  這么些年下來,是有幾個小蝦小將被天帝收買。這些石楠心里有數(shù)。如果放任不管,四府八營就像是干凈的家進(jìn)了老鼠——到處打洞。

  但是如果大動干戈,因為幾個蝦兵蟹將,就動四府八營多年來的生存規(guī)則,動一些老人的蛋糕,失去下屬的信任,只會讓底下的族長,營長難做。

  雖然她已經(jīng)一層層的囑咐過這些問題,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四府八營錯綜復(fù)雜,又有誰敢保證里面沒有自己的親戚好友。

  重放輕拿,一層護(hù)著一層。實行起來,難如登天。

  石楠只能努力增加自己的威信,讓那些墻頭草知道,到底哪里是強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等再過個百萬年,把該死的張汶熬死了,這些窟窿自己也就堵上了。

  白茅對其中深處的原因知道的十分的少,但隱隱約約也知道這些人的野心絕對不是區(qū)區(qū)一個鳳族。

  青龍一族就是前車之鑒。就算做得再絕,青龍一族血親死光了,石楠也能從其他族里巴拉一個出來當(dāng)族長。

  白茅自從繼承了族長之后,就不止一次的聽旁人說過,四族通婚已久,每個族里都或多或少有其他族的血脈。石楠也早就找個人可靠的后輩,來繼承大統(tǒng)。只不過他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回來了,后來也不了了之了。

  所以張汶絕對不是要對付鳳族,他是要斷了石楠掌控四府八營的渠道,如果當(dāng)時白茅沒有活下來,青龍一族或許不會覆滅,但石楠和青龍一族的中間的樞紐卻是實實在在的斷了。

  石楠自己也不敢保證——一個與自己從未見面的一個的孩子,會聽命與她。這是信任問題。

  這也是青龍一族的重建一拖再拖的原因。

  這樣事情的重點就很奇怪了。按這個邏輯,張汶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鳳懿,而不是鳳明珠,畢竟不說鳳明珠還沒有繼承族長之位,就算她繼承了,到那個時候,鳳懿死了,張汶估計都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了。

  張汶就這么肯定張耀軍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么?

  白茅面色凝重:“或許從始至終,蓮燼的目標(biāo)就是鳳懿阿姨?”

  白茅想得明白的事,石楠哪里想不到,她只是怕自己想到的太晚,一開始張汶找上鳳懿時,石楠還以為又是挑撥離間,像青龍一族那樣乘著自己離心鳳族,一鍋端。

  石楠以為只要自己保證與鳳族的關(guān)系就不會出事,沒想到竟然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對方在暗,她在明,如今都不知道他們具體要怎么做才是最要命的。

  白茅努力分辨石楠的神色,試探的問:“子姜,鳳懿阿姨會因為疼愛女兒而噬主么?”

  石楠神色一下就冷了。

  石楠:“天愁是疼愛女兒到?jīng)]底線了,但關(guān)乎整個鳳族的榮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p>  就像石楠在四府八營中只能和族長互相聯(lián)系一般,鳳懿也是同理的,整個四府八營從來沒有什么一言堂。

  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鳳族野蠻生長。張汶想打個快手仗,也要問問她石楠同不同意!

  思緒過千,石楠與白茅已經(jīng)到了后瀑布小景。所過之處皆是風(fēng)卷殘云,那只剩下一個翅膀的雞架子滾落在泥土里,到處都是打斗的痕跡。

  白茅就是一驚,這是已經(jīng)動手了么?

  這時不遠(yuǎn)處山坡處傳來一聲鳳鳴,一道沖天的火光在空中炸響。

  石楠腦子過了一遍,無論是后山碰巧遇到的張耀軍,還是恰好支出鳳明珠的蓮燼,還是那碗奇怪的藥都顯得格外的刻意。

  石楠正要趕過去,迎面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個侍女模樣的,白茅默默在石楠手心里寫了紅雨兩個字。

  石楠這才停住了腳步。

  石楠:“喘口氣,長話短說?!?p>  紅雨卻根本剎不住車,像倒豆子一樣說了一堆。

  紅雨:“剛才,五福殿下來找族長,兩人不知道為什么大吵了一架,族長剛才不知道和玄軒族長王威族長說了什么,兩個人齊齊不見了。后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冒出一堆死士。然后...然后...”

  紅雨一邊說一邊哭。

  “然后族長就落了下風(fēng),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一路打到后山上,族長讓我不要去找尊主,讓我去找其他族長,可是...可是我好害怕,我怎么也找不到,我真的盡力了。尊主...尊主...你說族長會不會....”

  石楠皺眉低呵了一聲:“簡直是胡鬧!”

  玄軒,王威八成是找那個給自己做藥的去了。會是誰,被鳳懿放心的端給自己的藥能出自誰的手,石楠想的頭疼。

  石楠沒再搭理紅雨,沖白茅揮手:“白茅,第一次去砍人,怕不怕?!?p>  白茅一邊說一邊召出天問:“怕?我怕他們死的太快?!?p>  石楠目光一聚。

  石楠手朝著火光的方向一指:“好!為師帶你漲漲見識?!?p>  石楠說完,直接朝著一路殘樹敗柳而去,白茅毫不猶豫的街上。徒留一個紅雨傻傻的站在原地。

  完了,族長先前特地囑咐自己要攔住尊主,現(xiàn)在自己背道而馳,等事情結(jié)束,族長饒不了她。

  另一頭的死士們看見石楠皆是手下一頓。

  “老祖宗來了,要不要撤?”

  那領(lǐng)頭的把面巾捂得只剩下一個眼睛:“我們是死士,是死士!說什么廢話,怕的話還是什么死士?!?p>  其實石楠看來,眼前的人都一個樣,要不是這群死士都是一身黑,他連敵我都分不太清。

  石楠對著白茅打了個手勢,白茅立馬會意的結(jié)印護(hù)住鳳懿。

  石楠站在樹冠上,勉強認(rèn)了個敵人的方向,直面仿佛沒有盡頭的死士。

  這次張汶是下了血本了,下血本估計都不夠,是把能湊的都湊上了吧。

  石楠腳下結(jié)陣,把所有活物都囊括了進(jìn)去。

  石楠冷漠的看著下方的點點人影,對白茅喊道:“以少敵多,越慢死的越快。記住——大招清兵,小招辱將!”

  白茅聽著石子姜版干架心得,暗想:“如果旁人真學(xué)了你,估計能死八百回?!?p>  說著,整個陣?yán)锏臅r間就像靜止了一般,連漫天的落葉都停住了。石楠的眉眼一壓,瞳孔瞬間變成了豎瞳。

  陣法中的死士只覺得明媚的陽光突然一暗,一股灰色的鴻蒙之力突然就散了開來,許多湊數(shù)的根本算不上死士的天兵轉(zhuǎn)身就想跑,被石楠的結(jié)界擋住,瞬間化為飛灰。而少數(shù)嚇的腿軟的已經(jīng)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石楠閉眼翻出一壺酒,就著酒水囫圇把嘴里的血腥味壓了下去。

  石楠:“白茅!陣前露怯,就是這樣的下場!”

  石楠雙手飛速結(jié)了幾個印,當(dāng)時,周身猶如疊加般閃出七八個銘文。

  底下的剩下的死士快速的分散開,丟卒保帥的想要劫持住鳳明珠,鳳懿,然后先走。

  那死士的領(lǐng)頭人擋在最前面,喝道:“頂?。〉ぱㄉ较戮陀腥私討?yīng)。只要把人帶下山我們的使命就完成了!死士的宗旨是什么!”

  “誓死完成任務(wù)!”

  白茅擋在鳳懿面前,已經(jīng)是低音炮的嗓音緩緩道:“對不起,此路不通?!?p>  鳳懿此時卻是一把按住了白茅的肩膀。

  鳳懿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道:“白木石!尊主此時不宜擅動鴻蒙之力!我能應(yīng)付,你去幫尊主!”

  白茅眼眸一動,舉起天問,游龍間,漫天飛血,腳下的尸體越堆越高。天問更是紅進(jìn)紅出,所到之處,皆是尸體。

  白茅咬牙,道:“跟上我,我們到子姜那里去?!?p>  鳳懿被白茅對石楠的稱呼整的一愣,但此時也沒辦法深究,鳳懿抬手間便是一道火墻,所到之處更是寸草不生。

  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不需片刻,二人便到了石楠身旁。

  石楠朝著后方的鳳明珠,厲聲,道:“鳳明珠!你在做什么!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我從不用血契,那是我寵愛你,不代表我不會用!”

  鳳明珠眼神閃躲,隨后全部化為了憤恨:“身份!你告訴我什么身份!你不是早就罷黜了我繼承人的身份了!還和我談什么身份!我一心為鳳族,為四府八營,結(jié)果呢!你根本不想讓我繼承!你不給我,我就要自己爭取!寵愛?。磕銢]臉和我提寵愛!”

  石楠雙目用力一閉,不再去看鳳明珠,手下快速結(jié)了個印。雙手微微抬起,雙手變化出一柄小刀,眼睛眨都不眨的朝自己心口扎了下去。

  白茅見此,臉色都白了。鳳懿更是驚駭至極——血契竟然要心頭血啟動的么。

  白茅:“石楠!別!一旦啟動,除非解契,不然無解??!這就更解釋不清了!”

  石楠冷笑:“解釋不清?我還要和她解釋???”

  鳳明珠在這一刻才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血契——那種互通五感,永遠(yuǎn)臣服的滋味。

  那一刻,鳳明珠感覺渾身都劇烈的痛了起來。那是來自石楠身上的痛,鳳明珠控制不住的嘔出一口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渾身的每個毛孔都滲出血來,不過須臾已然成了一個血人。

  鳳明珠控制不住的嚎叫出生。

  鳳明珠:“疼,疼!好疼,娘!我疼,我好疼啊,娘?。。。 ?p>  鳳懿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她一直知道尊主承擔(dān)的遠(yuǎn)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如今換做她的女兒,她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茅更是雙手握緊,臉上陰沉的看不出神色。

  石楠冷眼看著,發(fā)出了第一個指令。

  石楠:“給我過來,擋路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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