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兒,張昀一刷新就發(fā)現(xiàn)一個名字是“老子三中北爺”的人上傳了董小北的學生證和身份證,上面用馬賽克遮了一些重要信息,但是性別和照片都清清楚楚顯示出和小詩一起的是個女生。
“北爺”還回復了那些評論:老子三中董小北,性別女,愛好男。不服來三中高三14班找爺求證,隨時恭候。爺和曉曉打小的好朋友,在醫(yī)院就是陪長輩去看病,也能被你們這些齷齪的人以訛傳訛,污人清譽。已截圖保留證據(jù),要求吧主和昵稱為“楊柳依依”、“夜靈”、和“小張囂張”等人刪帖道歉!否則勢必追求你們造謠誹謗的法律責任!
張昀看董小北還意猶未盡想多諷刺對方幾句,忙道:“差不多可以了,省得對方記恨小詩。”
董小北悻悻收了手,一時還沒回過神,直到張昀問她:“你在這里等我,是想和我說什么事?”
“你和曉曉告白了?”董小北剛剛有看到沈詩曉進校門的樣子,自然知道對方心情有多么高興了。
“算是,也不完全是。”
“什么鬼?”
“就是預定了一下身份,只是現(xiàn)在高三關鍵的時刻,沒想影響她學習,所以,暫時不談戀愛,但是遲早。”
董小北有點郁悶,但還是說道:“我警告你哦,你不準欺負曉曉……曉曉她,很喜歡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就剛剛,我看出你誤會我和曉曉的關系,我知道你之前和別人一起騙過她,就打算也順水推舟地氣氣你。我提醒曉曉當時她被你傷得有多難過,本意是要她配合著氣你,誰知她想起自己當時的難過,就立馬轉回去和你解釋,你說她傻不傻,明明就被你傷了,還那么心疼你,舍不得你和她一樣難過……”
張昀沒有說話,想起那晚上小詩在房門外坐著哭了那么長時間,還有后面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的低迷和難過,心里自責不已。
“還有,曉曉肯定沒和你說過,你后來只知道她是故意去九中找你的,所以瞞了你很多,就以為她的抑郁癥也是假的吧?”
張昀心絞了一下,問道:“所以……?”
“我是高一上學期快結束了才重新遇到曉曉的,當時她的狀態(tài)就很不好。我從她那里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你不告而別,她找了你很久,后面她爺爺去世,對她打擊也很大。還好她第一次自殘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要不是我姑姑就是精神科的醫(yī)生,我可能都會忽視掉她的不對勁?!?p> “小詩她?自殘?”
“對啊……她最親的爺爺離開,沈叔叔和韓阿姨平時忙,很不關注她的日常,又時常在為你擔心,學習壓力也加上,她能不抑郁嗎?我發(fā)現(xiàn)后就帶她找過我姑姑,也幫著她一起找你的消息,后面總算在九中找到你的消息,她就一直想去找你。我姑姑說有些事情,堵不如疏,所以我才找我媽幫她辦了借讀。后來她的情況才慢慢有些好轉,你可能只知道她幫著你媽媽走出了陰霾,其實不知道她當時也算是在自我康復吧?”
“我不知道……”
“是啊,她怎么可能會和你說……你剛剛在貼吧看到的醫(yī)院的那張照片,是我和她陪你媽媽去的。我去是因為那位醫(yī)生是我姑姑幫忙找的,但是具體你媽媽到底什么情況,發(fā)生過什么事,曉曉從來沒和我說過,她找我姑姑說病情的時候,我也是沒有被允許聽過的。
曉曉只和我說過她對你的感情,你們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曉曉只是說有一些變故,所以你很辛苦,她就想陪著你而已,她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負擔。在我每次不明就里地指責你的時候她都說她能理解你,即使在你傷她最深的時候,她都沒說過你半句不好。
所以,請你一定要對她好一點,拜托!”董小北真誠地懇求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也謝謝你一直在她身旁陪著她!我會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她難過的。”張昀鄭重地朝董小北保證著,也由衷地感謝對方。
“反正我一輩子都會和曉曉好好的,你要是敢對她不好,你知道的吧,我三中藝術班的,我認識的帥哥可多了,到時候我介紹十個八個給她,絕對不比你差!”董小北正緊完又開始威脅,氣氛反而又輕松了一些。
張昀笑道:“好。不過你放心,你沒有這個機會……”
周天的時候,沈詩曉給李若希打了電話,對方似乎心情很好,但是兩人都沒有提到張昀,她也不知道李若希知不知道張昀來找過她,也沒好意思問她。
掛了電話之后,她突然有點不敢打張昀的電話,想起那天張昀和她說“十五分鐘”,她反而有點緊張了,甚至想著拿一張紙出來,先醞釀一下該說什么。
她正糾結著,電話就響了,她看到張昀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接起來。
“喂……”
張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些笑意:“嗯……在家?”
“嗯?!?p> “叔叔阿姨呢?”
“我爸出差,我媽今天學校有事情,過去處理了?!?p> “哦?那我運氣可真好……”
“嗯?”
“你出來一會兒,在以前咱們經(jīng)常喂小黑的那個小亭子這里?!?p> 小黑是以前小區(qū)里的一只流浪貓,被兩人發(fā)現(xiàn)之后經(jīng)常偷偷從家里帶東西出來給它吃。小黑吃完他倆就在小亭子里逗它玩。
“你……你現(xiàn)在?”
“嗯。出來吧!”
沈詩曉忙應道:“我馬上下來!”
她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掛,就匆匆抓了鑰匙往外沖,門關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拖鞋,又趕緊打開門換了鞋子才跑出去。
張昀聽著電話里的動靜,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沒有下來過。
沈詩曉快到亭子的時候才改為走路,只是那紊亂的呼吸還是出賣了她。張昀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笑道:“急什么?我又不會一下子走掉……”
“你……你怎么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