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和三角戀男主的第一次交鋒
人如果能夠預(yù)知事情的發(fā)展就好了。
柳七內(nèi)傷不已地趴在桌子上,淚流千尺。
她進宮前生怕皇帝看上她,故而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丑八怪,本以為進宮笑一笑,皇上被她丑到了就會將她轟出宮的。
卻不想小皇帝反而因為她太丑而起了興趣,命令她天天進宮笑給他看,甚至還極為體貼大方地給她安排了一頂專用步輦,每個月更有俸祿可拿,誰能想到小皇帝的口味竟然這般獨特!
現(xiàn)在想來,就算自己打扮得漂亮得體進皇宮見他一面,也不一定會被他看上,畢竟他可是皇帝呀!這一國之主什么樣子的美人沒有見過?怎么可能看上富玉這個小面癱..
不過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只求小皇帝早點玩得膩煩了,好將她放出皇宮。
據(jù)說街頭巷尾傳遍了皇帝諷刺她是無鹽女的事情。
據(jù)說前幾天城西的媒婆想給她做媒,今日卻怎么也不肯再登門了。
據(jù)說她已經(jīng)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柳七不介意自己被人當(dāng)成茶余飯后的閑資,但她的目標(biāo)是盡快找到如意郎君將自己給嫁出去,可這么一鬧騰,還有誰敢娶她!
都是小皇帝的錯!柳七心底暗暗罵道。
糯糯捧著一碗蓮子羹晃悠到她面前:“小姐,要不要吃完蓮子羹去去火呀。。”
“不要。?!彼龤舛細怙柫?,哪里還吃得下。
“哦?!迸磁袋c點頭,而后一仰腦袋,將碗里剩下的蓮子羹咕嚕咕嚕喝了個精光。
完了滿足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對柳七道:“對了小姐,夫人說您已經(jīng)寫了好幾張“殺”了,宣紙一張兩文錢,墨水也不是便宜貨,夫人建議您去后院的小菜地里撿根樹枝在地上寫,隨便您寫多少,順便給菜地松松土?!?p> 糯糯笑得一臉開朗,無視柳七哀怨的雙眼,指了指院子中晾著的九張宣紙,白紙黑字,迎風(fēng)飄揚,上面密密麻麻的寫得全部都是“殺”!一字一頓,力透紙背,無聲地傳遞著自己內(nèi)心森森的怨念!
糯糯說:“小姐,其實我覺得罷,這倒也不是什么壞事兒,您看您現(xiàn)在可以每天進出皇宮,指不定哪天邂逅了哪個王子皇孫,這輩子就有著落啦!”
“最好是哦。?!绷叻笱艿?。
若是可以的話,她一點也不想和皇宮沾上關(guān)系,皇宮里頭的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可沒自信斗得過那些人。
長工過來稟報,說皇宮派來接她的轎輦又停在了門外等她過去。
柳七點點頭,她這回放棄了濃妝艷抹,穿著一身素凈的長衫,板著小臉就要往門外走去。
心底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只不過裝一裝面癱罷了,還能趁機對這個國家最高掌權(quán)者扮鬼臉,這種事情別人求也求不到哩!
糯糯眉開眼笑地湊到她跟前:“小姐小姐,我還沒有見過皇宮長什么模樣呢,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啊!”
怎么說富玉也是個千金小姐,帶個丫鬟在身邊伺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柳七自然便允了,路上有個人和自己說說話,聽自己吐吐苦水也是不錯的事情。。卻不知今日這個決定將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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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街靠近皇宮,是出了名的商業(yè)街,地價可謂寸土寸金,能住在這條街上的人非富即貴,多是名流商賈,皇親國戚。是以不長不短的一條街上就住了七位大宋要員,五家京城名門以及三家全城大富。
對于經(jīng)常出入皇宮,并且有權(quán)勢的官員們來說,住得近些自然方便些。
而富家則是因為有錢,為了生意上的便利,也在永樂街上買了座宅子。
轎子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皇宮,柳七下了轎子,一個小太監(jiān)便迎了上來,示意她跟著他走。
幾人通過偏門,走過深巷,穿過一條抄手游廊,入眼盡是紅墻琉璃瓦的宮殿,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極為壯觀。
糯糯進皇宮就好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瞪著一雙小眼睛四處張望,不時驚呼,嘖嘖稱奇。
“小姐小姐,這宮殿好大啊。。這魚兒好肥啊。。這里的花兒都比外頭的香哩。。”
那小太監(jiān)聽得皺起了眉頭,回頭瞥了柳七一眼:“還請富姑娘管教好自己的丫頭,皇上喜靜,到時候可莫要惹怒了皇上。”言語間帶著幾分不滿。
柳七連忙道了聲謝:“多謝公公指點,民女謹(jǐn)記?!?p> 那小太監(jiān)見她和顏悅色,倒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趾高氣昂地繼續(xù)往前走去。
糯糯將視線從雕欄畫壁中收了回來,氣哄哄地對著小太監(jiān)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扯著柳七的袖子和她低聲說話:“小姐,這閹人怎么這樣呀?!?p> 柳七擺了擺手,示意她有話回去再說,只管裝著一臉面癱的樣子繼續(xù)往前走。心中卻也明白了這皇宮里頭的人對她的看法,連一個小太監(jiān)也敢和她叫板,竟是壓根沒將她那便宜爹的官威看在眼里。
幾人又往前走了幾步,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清亮的男聲,用不怎么確信的語氣喚了聲:“玉兒?”
柳七壓根沒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自己,繼續(xù)大步往前走去。
那聲音追了過來:“玉兒?你怎么在這里?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別不理我啊。?!?p> 柳七沒有注意到來人,但糯糯卻是聽出了這個聲音,轉(zhuǎn)頭往身后瞧了一瞧,連忙扯住了柳七的手臂:“小姐,是陳公子?”
陳公子?誰?
說話的當(dāng)口,那人也終于追了上來,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柳七的肩膀,眼中含著幾分委屈:“玉兒,你怎么在這里?”
柳七訝異地看著對方,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長得倒是不錯,溫文儒雅的感覺,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把白色竹骨扇,頭上是白色的玉帶就連鞋子也是白面的。。總之通體都是白色的。柳七的第一反應(yīng)是,偏執(zhí)地追求著一種顏色的人,可能會有心理缺陷,且極度自戀。
對上那人焦慮不已的雙眼,柳七不免呆了呆,這人認(rèn)識原主?她現(xiàn)在該給什么反應(yīng)才好?!
清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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