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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月傳奇

第三十八章 魔叛(二)

嘯月傳奇 方戰(zhàn)云 3851 2005-10-04 21:18:00

    短狐隔得半晌方才站起身來,走到秦弓面前,拱手道:“多謝!”

  秦弓還了一禮,笑道:“短狐兄不必客氣?!?p>  短狐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說什么,卻又忍住了,帶著滅度組眾人緩緩離去。

  秦弓這才問起蓼莪別后情形。蓼莪將魑魅天大戰(zhàn)之事一一說了。

  秦弓聽得她一番敘述,道:“我既無事,不如就此返回無明天好了。”心中卻在思忖著要如何才能消除魔界兩派之紛爭。他自死而復生之后,對自己前生今世事漸已坦然,更欲按著自己的想法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蓼莪又道:“白宗主率風族之眾獨對式微恐怕有失,我們是否要去援助?”

  秦弓沉吟道:“也好,不過我們不是去援助作戰(zhàn),只將風族帶回,一切到了無明天,我與大長老商量后再說。”

  蓼莪聽他說話間似是已將自己當作魔界之主一般,心知他已肯接掌魔尊之位,忙行臣下之禮,半跪稱喏。

  秦弓見她下跪,忙伸手想要阻止,然想得一想,那手卻又縮了回來,只是微一點頭道:“大護法請起。”

  蓼莪聽得他連稱呼都變了,心中亦不知是喜是憂,只盼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小混蛋弟弟可以是一個英明的尊主,去將一切重新規(guī)矩,讓魔界竟真的可以平靜安定。

  那一片撕殺過的戰(zhàn)場留下的是無數冰冷的軀殼,曾經火熱的鮮血已逐漸凝固,成為一種紫黑色,映襯著那瀕死前扭曲的臉色愈顯慘白。

  秦弓等人站在場中,默然無語。火族戰(zhàn)士們的臉上現出的更多的是那無奈的悲傷。戰(zhàn)士,便是要死在戰(zhàn)場上的吧?眼前倒下的是曾經的伙伴或者是敵人,但是他們都已經安靜的躺下了,而自己,卻終究也會躺下吧?只是在躺下之前,卻還要面對無數的撕殺、征戰(zhàn)與恐懼吧?!

  晚風拂過,涼意似自心底透起。柔荑忍不住將身子縮了一縮。

  “是不是有些冷?”秦弓低頭看著她。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眼中蘊著的笑意中似有一絲擔憂與恐懼。

  秦弓輕輕的攏了攏她的長發(fā),一聲長嘆,道:“走吧,不要讓白宗主與他們再有更多的傷亡?!?p>  隊伍急急前行,然一路上卻不見有戰(zhàn)斗過的痕跡,莫說白藏與水族戰(zhàn)士,便是式微部下的地、水、魅族人也一個都不曾見得。所有的一切,仿佛全然在空氣中消散而去,不再覓得蹤跡。

  秦弓將手一揮,止住了部隊前行,與蓼莪相商:“怎么沒有水族蹤影?”

  蓼莪也覺奇怪,道:“莫不是他們已長驅直入,將敵人都打敗了?”只是這話自己說得也不甚相信,式微手下再無能百倍又怎么會連半點抵抗都沒有呢?

  秦弓想得想道:“你們在此稍候,我到前面去看看再說。”說罷將身一縱,迅速飛出。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便見秦弓已然返回。

  “看到什么了?”蓼莪忙問道。

  秦弓搖頭道:“什么都沒有看到,方圓百里之內除了我們外沒有任何人。”

  白藏所率數萬之眾竟然平地消失了?!

  “為什么沒有斗打過的痕跡?”蓼莪沉吟道,“那式微使的什么神通?竟可讓水族所有將士在沒有絲毫抵抗的情況下一舉消失?”

  “我不知道?!鼻毓溃安贿^也有別的可能?!?p>  “是什么?”

  “就是白藏根本沒有去進攻式微本營?!?p>  “那他會去哪里?又為什么要這樣做?”

  秦弓抬起頭來,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輪廓分明,眼眸里有淡淡的金光。他忽然淡淡一笑道:“不管如何,我們應該先回無明天,我想白藏也會在那里的吧?”

  “白宗主在無明天?”蓼莪被秦弓一說,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們傾巢而出,無明天只有大長老和魔族六煞守侯?!?p>  秦弓點頭道:“如果白藏突然反叛,殺入無明天,只怕無人能阻?!?p>  “反叛?”蓼莪猛得跳了起來,“他,他怎么會反叛?他一向是我們的柱石??!”須知風火空三族中就是風族最為勢強,若是風族叛離,后果實在是難以想象。

  秦弓搖頭道:“我也只是猜測,希望一切未必如我所料才好?!闭f罷展出天狼箭,虛空一劃,現出一道渡空月門來。

  “這月門一次只能容三、二人通過,要大部隊全入實在太慢”秦弓道,“我與漪妹、柔荑先去,你率隊速速趕回!”不等蓼莪回答,便攜著雙姝走進月門而去。

  無明天,魔宮。臺階百尺,宮門深鎖。長階下,月門突現。

  月門中一前兩后,三道人影極速掠上。

  “誰!”門前守衛(wèi)著的士兵皆背生雙翅,赫然便是風族中人。

  當先一條人影來得極是迅速,更不待眾士卒有什么反應,只一轉眼間,早至宮門前,卻并不曾有停歇。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尺許厚的包鐵大門竟被撞出一個大窟窿來,鐵木之屑紛飛不已,嚇得一干士卒瞑目蹲身、魂飛魄散。但聽得轟轟之聲不絕于耳,那重重宮門于來者仿佛便是豆腐做的一般,此人長驅直入,沖到紫辰殿前,身后兩人緊緊相隨,更無一人能夠相阻。

  紫辰殿上,早已劍張弩拔。婆雅背負雙手,昂首向天,若有所待,卻似有說不出的落寞。鈴星,火星,地空,地劫,擎羊,陀羅等魔界六煞各持兵刃,護住婆雅。白藏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得色,那平日里滿面春風的笑容早被眼底肅殺的寒意全然掩蓋。身后,是風族的重兵,將整個紫辰殿圍得水泄不通。

  “沒有魔尊,沒有天界的援軍,我一樣能戰(zhàn)敗式微!”白藏狂笑道,“何況你們一心求來的轉世天狼早已死在魑魅天的波旬花陣中了?!?p>  此話一出,魔界六煞不由面面相覷,手中的兵器都放低了數分,顯是心中大為動搖。便是婆雅,向日里平靜如水的他也微微動容。

  白藏見此話奏效,更大聲道:“大長老,你一心一念不就是要魔界一統(tǒng)么?若由我白某統(tǒng)領魔界,一樣可以遂你心愿!”

  擎羊忽低聲道:“大長老,白宗主這話好象頗有些道理,不如……”

  婆雅并不理會擎羊,只緩緩道:“魔尊之命雖有兇兆,但并非死兆,定然無恙?!彼臼窍戎?,他這話說出口,自能讓人信服。

  白藏嘿然笑道:“就算那天狼不曾就死,也不過是個只知為女子著想,不知魔界安危的懦夫,你們跟了他,又有什么希望?”話語稍頓,道,“六煞聽了,你們大好的身手,便應創(chuàng)番事業(yè)出來,若是歸順于我,便是開國的元勛,魔界的頂梁!”

  六煞相互看了看,都是默然。

  隔得一陣,地空方道:“白藏,你不必再說,有本事就踏過我們六煞的尸體,去拿那魔利支劍。”

  白藏聽得魔利支劍四字,不禁眼中放光。須知那魔利支劍乃歷代魔尊所佩,它不只是魔尊的象征,更有無窮威力,可驅魔滅神。

  擎羊應聲道:“不錯,說得正是!”一展手中三股叉,便向白藏刺去。他這一動,六煞立時一齊撲向白藏。

  白藏也不躲閃,只是冷冷一笑。

  擎羊手中叉上碧氣升騰,映得他臉上也是一樣綠油油的,如同地獄而來的惡鬼仿佛。那奮力一刺,直取白藏中宮,似是用盡了他平生氣力。不料叉到中途,突然變刺為掃,這猛力一掃,正擊中他身邊飛撲而上的鈴星左肋。鈴星又怎會料到擎羊有此變故?正被掃個正著,鮮血狂噴而出,身子頓時橫飛出去,正撞向旁邊的火星、地空等人。頓時陣腳大亂,所有的進攻全然冰消瓦解。

  擎羊更不停歇,將叉一豎,叉端碧煙分作五路,如同靈蛇一般竄出,直取五煞。

  唯一沒有被打亂陣腳的陀羅連忙回身,五指微張,指端射出五道藍光,抵住碧煙,口中怒喝道:“擎羊,你這是干什么?”

  擎羊陰陰一笑道:“不干什么,我決定跟隨白宗主了,不過總要給份見面禮的吧?”叉上碧煙更盛,陀羅忙全神抵住,不敢再分神說話。

  白藏雙手齊揚,化風為刀,直取陀羅。陀羅與擎羊不過伯仲之間,與擎羊斗法已是全力施為,又如何能夠抵擋閃避,況那風刀又來得迅疾。只聽得一聲慘呼,陀羅的一只手臂已然掉落在地,傷口鮮血立刻噴涌而出,灑得滿地皆是。擎羊所發(fā)碧煙沒有了阻擋,立時如同五條毒蛇一樣,彈射而出,正中陀羅面門。陀羅仰面倒下,臉色已然化作綠色,便連傷口流出的血液也盡數變綠,顯是不活的了。

  “住手!”婆雅陡然一聲大喝。再看他時,只覺他身形似是微微有些佝僂,臉上再也保不住那種氣定神閑的模樣,便連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魔利支劍就在殿上寶座后,你自己去拿吧!”說完這話,婆雅半靠在柱子上,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又似乎一切的希望都已燃盡,剩下的,只有一堆死灰。

  白藏哈哈一笑道:“早該如此了!”

  擎羊也在旁諂媚似的笑著。

  白藏大踏步走到寶座前,兩眼看著座后那高高的架子上刻著修羅天封印的劍鞘。那鞘內盛著的,就是魔界至高的權力與無盡的魔力吧!

  那寶座,也仿佛張開懷抱,盼望他岸然入座。座下山呼萬歲的景象,儼然已經在目。

  一伸手,便能拿到那夢寐的魔利支劍了!原來無上的權力,觸手可及!想到這里,他不禁興奮得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正當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那魔利支劍時,一只手忽然自他身后伸出,抓向劍鞘。

  “是誰?”白藏不及細想,右手一揮,發(fā)出一道風刀,想要阻住來人,左手暴伸,已然抓住劍鞘。不料風刀雖勁,卻似并沒有擋住來者,那只突然伸出的手向旁滑過數寸,一把抓住劍柄。

  白藏連忙大力奪劍,兩相一爭,陡見眼前光華大盛,無數的雷光電閃在劍身綻開,修羅天的幻影在整個的大殿中盤旋,有烏金色的火光不斷的涌動,映襯得整個大殿一片光亮亂離。

  那無數的光芒灼得人都睜不開眼來,一個個都以手掩目,不敢迫視。待得光芒稍黯,方才發(fā)覺殿中已然多出三個人來。

  左右兩人是兩名女子,麗色傾城。中間一人氣宇傲然,正是秦弓與羅漪、柔荑。而秦弓手中提著的那把雷現焰動的正是那魔界至高的象征:魔利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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