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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幻世

第十三章 存孝

后唐幻世 永恒北斗 2473 2004-07-22 10:53:00

    李克用得到義子李存孝回來的消息時,正在議政堂與晉軍眾將領(lǐng)討論軍務(wù)。

  大兵壓境,康君立,李存審等與汴軍剛剛交過手的都沒有什么主意;去偷過營的李嗣源也是慨嘆汴軍精銳;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對于己軍的節(jié)節(jié)敗退也是毫無辦法,現(xiàn)在連自己的女兒,女婿都保護不了,大失顏面。

  私下里李克用曾有退出晉陽,往北撤的想法,不過終是被自己的原配劉夫人說服,臨陣逃跑不僅會墜了士氣,更會丟了人氣,男子漢大丈夫就應(yīng)該勇往直前,逢難而上。今日議事,久未出席的劉夫人也前來參加,就是給李克用等人打氣的。(劉夫人也是女中豪杰,能使一把大刀。史實。)

  接到城衛(wèi)官的稟報,李克用頓時變得高興起來,有存孝回來襄助,他心里踏實多了,多日來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了開。劉夫人最是喜歡存孝,將這個牧羊子視如己出,也最清楚李存孝的能耐,有他回來,戰(zhàn)局定可逆轉(zhuǎn)。

  飛虎大將軍回來了,議事當(dāng)即暫停。由晉王領(lǐng)銜,率領(lǐng)眾人共赴西門迎候李存孝。相對于李克用的興高采烈,康君立、李存審等其他幾個義子臉色陰郁,暗自記恨李存孝專寵于前。

  沒多大功夫,晉軍大大小小的將領(lǐng)就齊聚晉陽西城樓上。

  向遠(yuǎn)處眺望,初時還是一片寧靜,漸漸地看到遠(yuǎn)處塵土飛揚,一支數(shù)百人的軍隊正在朝這里奔來。須臾間,就清楚的見到旌旗嗦嗦地迎風(fēng)抖動,上書一個斗大的‘李’字。

  不用多說,定是李存孝到了。李克用立刻命令大開城門,率領(lǐng)眾人也從城樓上下來,出城等待。

  那邊李存孝也剛剛到達,見到父親,兄弟都出來迎接自己,忙喝停軍馬,自己翻鞍下馬,緊走數(shù)步來到李克用跟前,一了衣襟躬身跪了下去,口中說道:“不孝孩兒存孝來遲,讓父親受驚了,還請父親大人責(zé)罰?!?p>  還沒等李克用說什么,劉夫人就搶到前面,一把將李存孝攙起,眼中帶淚,顫聲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讓為娘瞧瞧,我的牧羊子幾個月不見,胖了瘦了?!?p>  李存孝和劉夫人最親,看到母親才幾個月不見就消瘦了許多,心中激動,又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好,只清清楚楚地喊了一聲:“娘?!?p>  眾人仔細(xì)打量存孝及其所部軍馬。一眾將官皆是滿身塵土,兵刃上盡是血漬,看存孝的坐騎千里渾身上也滿是污垢,看來這支軍馬已經(jīng)與汴軍交過手了。

  城外不可久留,略略的寒暄幾句,李克用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地返回晉王府,存孝的部下除了大將薛阿檀同行,其余的自有副將薛鐵山,賀黑虎統(tǒng)領(lǐng)著下去安頓。此時晉陽百姓已經(jīng)知曉勇南公回來了,紛紛涌上街頭,爭相觀瞧勇將英姿。李存孝的返回,使人們對于大戰(zhàn)的結(jié)果又有了新的揣測。

  回到晉王府,李存孝也顧不上休息,就向李克用稟報了回來路上發(fā)生的事。

  李存孝于十一天前收到緊急軍文后,不敢耽擱,挑了三百近衛(wèi)精兵,當(dāng)天就上路往回趕。至于蔚州防務(wù),他也做了妥善安排,留下大將安休休防范安東軍。

  三百人馬不停蹄往晉陽而來,因為代州,忻州沒有汴軍進犯,所以相安無事地穿行而過。

  進了太原府地界,過赤塘關(guān),百井,到達陽曲,發(fā)現(xiàn)已是空城一座,沒有一兵一卒,城中百姓都在打點行囊,打聽過才曉得,汴軍葛從周的軍馬已經(jīng)出承天軍,快到壽陽了,沒有幾日就會兵臨晉陽城下,陽曲城的軍隊都被抽走,去協(xié)防晉陽了。

  李存孝向來膽大心細(xì),心中盤算,現(xiàn)在晉陽防務(wù)一定吃緊,汴軍長驅(qū)直入,一路高奏凱歌,士氣正旺。自己若是能設(shè)法殺幾個葛從周軍中將官,拖延他幾日,使其不能與氏叔琮的軍馬立即合圍晉陽,不僅對于晉陽防務(wù)有益,也可鼓舞軍中士氣,打壓敵方囂張氣焰,此消彼長,何樂而不為。

  主意打定,存孝立即撥轉(zhuǎn)馬頭,率領(lǐng)部下直向西南的榆次方向馳去。等趕到榆次左近,前去打探的士兵回報,葛從周的先鋒部隊正在向這邊行進,估計傍晚時即會相遇,敵軍先鋒官為白奉國,此人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當(dāng)初九十六萬藩鎮(zhèn)兵討伐黃巢時,上將名冊上錄有戰(zhàn)將共計八百五十員,這白奉國也在其中。

  李存孝將本部軍馬隱于樹林之中,一面借機休整,一面派探馬隨時關(guān)注周遭動靜,只等敵軍趕到,趁其人馬勞頓之際,殺個措手不及。

  這邊廂勇南公養(yǎng)精蓄銳,那邊被人算入轂中的白奉國尤自毫不察覺,一路上晉軍的疲軟抵抗令汴軍將士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麻痹,這次出征太是順利。雖于承天軍一戰(zhàn)多耗了兩日,但若緊催兵卒突進,或可在預(yù)定時日內(nèi)趕至?xí)x陽城下,是以白奉國差人送信給氏叔琮,言及四五日即到,卻不說準(zhǔn),實有貪功之意,意圖率先到了晉陽,于主將葛從周臉上也是光彩。為將者一念之差,可苦了手下的兵卒,以平日步兵行軍速度估算,從井徑,入壽陽、榆次,再至?xí)x陽,至少也要兩旬時日,抑或再長,然而觀之這支先鋒軍,在主將的連番催促下,一再提速,每日除了短暫休息和匆匆食用早晚兩餐外,余下時間皆是在撒腿狂奔,逢城直穿,遇寨不留,眼看即要抵達榆次,僅剛過一旬,士卒們雖多有怨恨,但礙于白將的暴躁脾氣,也惟有忍氣受著,強挺著即將散架的身軀趕路。

  是日傍晚,汴軍根本就沒在榆次城內(nèi)停歇,存孝又是連連分出三批探馬追趕查探,其自引本隊尾隨,心中亦是奇怪,敵軍怎么這般拼命,不知何人統(tǒng)帥,太是不懂體恤兵卒了。已經(jīng)把榆次城拋在身后不見了蹤跡,存孝才探知汴軍剛剛在一片樹林旁扎營,此時已快入夜。

  分出二十名士兵隨同薛鐵山繞到樹林另側(cè)放火,存孝這邊待到對面火起,汴軍營內(nèi)起了騷動,引著一眾虎狼直殺而入,劈砍那些盈弱至揮刀像作戲般的敵軍士卒仿佛斬瓜切菜,一口氣沖了個對穿。

  “兄弟可覺爽快?”李存孝扭頭問著亦是渾身浴血的薛阿檀。

  “尚未過汗?!?p>  “可愿與吾再入賊營耍個痛快?”

  “愿與公同往!”

  一驃人馬在營外打了個轉(zhuǎn),復(fù)而又殺了回去。汴營內(nèi)剛恢復(fù)神志的兵將見了那伙奪命的瘟神二次殺到,或倉猝調(diào)動抵抗,或掉頭逃竄。臨時組織起來的些許反抗,怎能抵擋住晉兵精騎,不過片刻即被沖得七零八落。

  那幫魚蝦雖擋不下敵人的沖擊,卻為白奉國組隊回?fù)魻幦×藢氋F時間。在親自指揮親兵督導(dǎo)兵士反抗和斃掉幾個不聽將令的怕死鬼之后,汴軍硬著頭皮又頂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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