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外一竹屋內(nèi)
“主上,屬下已確認消息,定西王在西關一戰(zhàn)大獲全勝,達柯被當場射殺”
坐在案臺前的莊生北此刻把玩著手里的銀蛇,嘴角挑著邪魅
“定西王還真是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呢,不知皇宮中的那位是不是更加坐不住了”
說罷提筆寫下
“蛇已出洞”
遞給手下
“想辦法送進福禧宮”
“是”
福禧宮內(nèi),蕭太后端坐在高位上,淡淡的對著臺下一人說
“此事你若成了,你便是這羽國手握八十萬大軍的楊將軍,如何”
“回太后,小人楊嚴只求一死也不愿背叛我們將軍”
“哦,楊守將還真是~忠心呢,你的命這么不值錢,就不知道你如此愚忠會不會害了你妻兒的命呢”
楊嚴抬頭眼里滿是震驚
“你家小兒長得可真討喜,你家夫人前些日子出門不慎驚了馬,不知有沒有受傷啊?”
楊嚴隱忍著,狠狠的咬牙應道
“末將答應,只求太后不要傷及我妻兒性命”
“楊守將可不要勉強,難為了自己”
楊嚴聽著斂起了自己的情緒
“楊嚴日后誓死效忠太后”
“楊守將是個明白人,明日哀家就下令由你帶著懿旨代皇上去西關犒賞王軍,這是送給定西王的禮物,可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楊嚴接過她手上的白瓷瓶,轉身大步離開。
羽景辰知道楊嚴要去西關犒賞三軍時,一時也覺得奇怪,不過又想著他是南語墨留下的人便不作多想。吩咐劉德善去準備一些賞賜就和南羽落出宮去看各個醫(yī)館病患的情況了。
出宮后二人在珍時醫(yī)館翻看收集上來的就診冊,看到今日的冊子記錄就知道現(xiàn)在形式大抵是穩(wěn)住了,患者數(shù)量快速遞減。兩人對看一眼都松了口氣。
出了醫(yī)館興致頗好的走在大街上。
羽景辰也正好趁著出宮體察一下民情,在和路邊商販聊起了家常,南羽落靜靜地站在他身后不遠處,正無聊之時忽聞驚馬,兩人同時轉身一看,那匹馬直接沖向二人,速度之快容不得多想南羽落就把羽景辰推向一旁,自己避無可避,電光火石之間突然腰間一把折扇攬住她,那人護著她仰身后退,羽景辰定神看到后快速的拿了一攤位上的布匹向前甩開繞住馬匹這才制住了它。
南羽落回過神來急忙俯身作揖,頭也不抬的揖禮道謝:“多謝”
那人確不作回應,南羽落疑惑的抬頭看向他,心里有些詫異,低聲說道
“公子!是你啊”
莊生北戲謔道
“姑娘,我們可真有緣,當日多謝救命之恩,今日換我救你就不必道謝了”
“那也是要謝過的,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可否方便告知,你身體內(nèi)所中之毒或許我可以一試”
南羽落現(xiàn)在只想著解奇毒,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那盯著獵物的眼神,羽景辰卻注意到了,不悅的走上前去。
莊生北看著他走了過來,然后快速貼近南羽落耳邊:“我叫生生”
南羽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轉身離開了,愣在原地,羽景辰拍了拍她,她忍不住撲哧一笑,轉身眼里亮晶晶的對他說
“剛剛那人說他叫生生”
羽景辰嫌棄的嘴角一扯:“你認識?真幼稚!”
南羽落:“萍水相逢”
莊生北走在路上,手里拿著剛剛從南羽落腰間順下的平安鎖小荷包,里面只是一個平安符,意味深長的笑道
“我們會再見的?!?p> 西關雖然已打了勝仗,但南語墨一刻也不得閑,忙著安頓這些胡羚人,既不能當成戰(zhàn)俘安排,也不能任其自由散落逃生去別處,還是得先安撫好當?shù)氐木用?。這天正和秦霄商量著,就聽到外面?zhèn)髟挆顕纴砹恕?p> 楊嚴:“參見將軍”
南語墨:“可是中都出了事?”
“將軍,末將從宮里帶了圣旨和一封密函”
南語墨接過密函,看了眉頭一緊疑惑問道
“太后和皇上有意讓胡塔接管胡羚族?”
秦霄:“此人暴虐專橫,囂張跋扈,如何能接管,即使日后簽了降書,這胡羚族的百姓恐不得善待”
楊嚴:“這~末將不敢揣測圣意,太后還讓我?guī)Я耸ブ?,說是犒賞我們的將士,外面全是從中都帶來的封賞”
南語墨眉眼暗了下來,也不多說什么,只吩咐
“秦霄,安排下去吧,晚上讓將士們好好吃一頓,楊嚴,這一路你也辛苦了,讓人帶你下去安頓休息一下”
“是,將軍”
南語墨看著出去的楊嚴眼色瞬間一暗,沉吟道
“秦霄,盯著楊嚴”
秦霄驚愕片刻立刻肅然答道
“是”
西關夜色涼如水,營地里架起了篝火,營里的幾個老兵在旁邊忙著做碳烤羊肉,南語墨拿起酒碗起身
“西關一戰(zhàn),將士們都辛苦了,第一杯酒敬我們那些逝去的將士,一將功成萬骨枯,英魂永垂不朽”
“英魂永垂不朽”
眾人站起身齊聲后,撒酒落地告慰英靈,
“第二杯愿天下從此再無戰(zhàn)事,百姓永享太平”
“愿天下再無戰(zhàn)事,百姓永享太平”
將士們齊聲激蕩回腸。
南語墨:“好,大家暢飲吧”
酒宴結束后,將士們也各自歇息。
胡羚族這邊的軍隊駐扎地,胡塔正準備躺下,突然后頸一涼,驚慌道
“你是誰?”
楊嚴蒙著面繞到他跟前
“不要出聲,如今胡羚歸降,太后有意讓你接管,你只需聽命行事,其他無需多問”
胡塔聽到“太后”二字,不以為然
“閣下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又怎么相信你”
楊嚴瞇著眼睛看了看胡塔扯下自己的面巾
胡塔一時震驚:“你是南語墨手下的守將楊嚴”
說完看著楊嚴捋了捋自己大胡子,蔑笑道
“想不到定西王身邊還能出了你這號人物”
楊嚴聽著面上頓時露出肅殺之色,但不發(fā)作,從腰間拿出一白色藥瓶
“待簽訂歸降書之日想辦法讓定西王喝下即可,七日后才會毒發(fā),事成之后你就是這西關的主人,到時候只需找個替罪羊”
“好,既然貴國的太后這么有誠意,我定不會讓她失望,我也要順便報一報當日的一箭之仇”
幾日后,南語墨帶著幾個將領來讓胡塔簽降書。
胡塔早早的就領著首領們站在營外等候,一臉諂笑的迎上去
“哈哈哈,我等早在此等候定西王,以后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南語墨微微頷首:“多日未見,胡首領還是這么意氣風發(fā)(囂張跋扈又張揚)”
“哈哈哈,哪比得上定西這般少年英姿,讓我們胡羚的女子也是傾慕不已??!快進去吧,里面?zhèn)淞巳蜓?,還有美人~”
說罷還挑了挑眉。
宴會開始,胡塔舉杯:“今日定西王到我胡羚談和,達柯王已死,如今無人統(tǒng)管我胡羚一族,我胡塔得各個首領的信任暫代職權,和羽國簽訂降書,還望羽國日后能帶領我們的族人共享這天下繁榮”
眾人舉杯高賀“共享繁榮”
落座后舞姬入帳,絲竹悅耳,大家各自暢飲。此時一眾舞姬從中間散開給大家斟酒,一蒙著煙青色面紗的舞姬扭著猶如水蛇的腰肢,面紗后的的一雙狐貍眼嫵媚不失靈動,端著一壺酒從背后繞到南語墨跟前,對著他面前空著的酒盞倒?jié)M,南語墨抬起眼對上這雙狐貍眼,端起酒一飲而盡。
胡塔看到此便大笑道
“哈哈哈,早就聽聞定西王少年英雄,果不其然,把我們這最美的姑娘都迷住了”
首領們都跟著附和調(diào)侃起來。
南語墨只是坐在那不發(fā)一言,大家就也識趣的各自享樂了。
宴會結束,帳中閑雜人等都退了下去,胡塔非常爽快的簽訂了降書。
幾日后
中都城皇宮內(nèi)今日朝堂上
羽景辰:“如今胡羚族已敗,西關如今需要一得力之人統(tǒng)管,朕決定就由定西王…”
“慢”
蕭太后簾后發(fā)話
“這西關統(tǒng)管之責定西王原是最佳人選,他長年駐守西關,了解西關的民情,若他鎮(zhèn)守,定是為我羽國穩(wěn)定邊關勢力,可今日我接到一封密報,說定西王突然身體出現(xiàn)了異樣,如今營中封鎖消息派人傳信回中都,眼下各個軍醫(yī)束手無策,至今未醒”
羽景辰聞言神色大變
“為何朕不知”
“哀家也是今日上朝前剛剛收到,還未來得及讓他們呈給皇上”
臺下朝臣頓時議論紛紛
南陽王:“敢問太后,不知我兒,哦,定西王究竟是何情況”
蕭太后:“南陽王,信中只說昏迷不醒,至于原因信中并未提及”
南陽王和靖都候兩人低著頭看了對方一眼。
?。ň付己颍麠顕x,楊嚴的叔父)
羽景辰:“此事不得外泄,更不能在西關透漏一絲的消息,朕立刻秘密派太醫(yī)前去”
蕭太后:“皇上,莫過于心急亂了方寸,太醫(yī)可以去,但不能堂而皇之前往,要想個掩人耳目的法子,以免擾亂軍心,還有西關那邊應該準備一人隨時能接管,以備不時之需”
蕭相國:“太后言之有理”
羽景辰:“朕會讓太醫(yī)扮成商隊秘密前往,至于誰能暫代統(tǒng)管西關之職,朕覺得…”
蕭太后搶話說道
“前些日子楊守將去了西關還未返程,他跟隨定西王多年,是個得力干將,先前掌管宣威營留守中都,如今事態(tài)緊急可由此人暫代接管”
羽景辰還未說完就被蕭太后搶了話,他思忖片刻
“好,立刻秘密安排下去,如有透漏消息者殺無赦株九族”
大臣們:“謹遵圣意”
羽景辰下了朝急切的往詳如殿走來,看到南羽落急步上前,命所有宮人退下
“今日上朝接到西關密報,南語墨出事了”
聞言她眼中驚愕連忙問道
“何事?”
“不知,信中只說他在營中突然昏睡不醒,軍醫(yī)們也看不出是何緣由”
“今日朝堂上商議會派太醫(yī)扮做商隊秘密前往”
“不,我去”
南語墨篤定的說著,眼神堅定。
羽景辰:“正有此意,恐我派出去的人會被有心人暗中阻攔,他們?nèi)ナ菫榱搜谌硕?,實則你先出發(fā),另一方面我想著若真是中了什么奇毒,你去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終究你是他最親近的人,會拼盡全力救他的?!?p> 南羽落:“我今晚就出發(fā)”
羽景辰:“好,若有人問起,我只說是南陽王身體抱恙,你回家了”
“好”
南羽落簡單的收拾幾件行裝,想著路上不方便就著上男裝,然后回府跟家里交待了一聲,日落前就策馬出城了。
西關城外十里,有一處極其隱蔽的草屋,屋外站著一男子身著白色的錦袍,背光站著,頎長的身影籠罩在晨光中,看不清眉眼,只見他抬手接住上空飛來的信鴿,打開確認后勾起了唇。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ù蠹夷懿碌竭@個人是誰吧哈哈哈,等到扳倒太后,剩下一半會講到莊生北,南語墨,南羽落三人之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