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她好,我們承認(rèn),但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勸你不要陷入太深,對你沒什么好處。”楊逸說話間,用手指點著崔仲九的左肩,“差不多得了啊,人得聽勸?!?p> “可你們也太奇怪了,你們說認(rèn)識她,但她不認(rèn)識你們,你們還給她住處,給她錢,理由,沒有理由你們就是非法拘禁?!毙πφf得言之鑿鑿,“走,我們回家!還真就不信了,這光天化日的,還能出現(xiàn)什么天大的威脅?”
無憂被笑笑拽起來,可眼睛,始終看著崔仲九,只要他沒跟自己說話,沒有道歉服軟,那自己就絕不回去。
“你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謝謝你們對她的照顧好吧,這一年吃喝住加起來多少錢,我打給你們。”
楊逸說著掏出手機,眼睛卻瞄了下無憂,“唉唉唉,瞅啥呢,你眼珠子長他身上啦?我告訴你無憂,還有你崔仲九,你們給我聽好了,不管你喜歡的是誰,還有你現(xiàn)在是不是分裂,都記住了,這副皮囊是莫相忘的?!?p> “是又怎么樣?她不想面對啊?!?p> 無憂嘴上反駁,卻一臉賣萌地看著崔仲九,“我現(xiàn)在就是無憂,我要是不死,她就不會出來,這話是她說得嘛?!?p> 因為無憂和莫相忘的性格差異太大,以至于現(xiàn)在這副模樣讓楊逸和唐崢都傻了眼,相互對視一下,一個竊笑,一個憋悶的拍了拍后脖頸,在屋內(nèi)踱步。
“所以你們倆跟她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崔仲九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唐崢,“如果我沒記錯,你應(yīng)該是華鼎的大當(dāng)家,唐門大少爺是吧?”
此話一出,笑笑跟無憂皆是一震。
“是你搞沒了九家飯店?”無憂來了精神,氣勢洶洶地走到唐崢面前,“你綁我來威脅他嗎?他都開個小吃店了,還能威脅到你什么?”
奶兇奶兇的小貓,氣鼓鼓著臉仰視著唐崢,而那唐崢嘴角卻衍生出寵愛一笑,“不是我,是另外兩個,我不管這些,也管不了,也不聽我的,我只負(fù)責(zé)家里車行一片,不負(fù)責(zé)餐飲?!?p> “哦?!睙o憂的認(rèn)知完全鋪在一條直線上,連個彎都不繞,“那你呢?”
她問楊逸。
“我是,房東?!睏钜菘隙ǖ攸c點頭,“這棟建筑的主人?!?p> “你該不會是恒河國際的吧?”笑笑再次把矛頭對準(zhǔn)了第一回去探尋的那些神乎其神的秘密,“華鼎、恒河國際、涼風(fēng)出版社,還有無憂說的那些事——”
屋內(nèi)沉寂兩秒,唐崢跟楊逸對視一眼,隨道:“嗯,我們住一個小區(qū),都在花園路那邊,小時候欺負(fù)過她,這不都長大了嘛,看她腦子也有點問題,父母又被牽制不在國內(nèi),所以想著還是照顧照顧。”
“謊話編的還挺溜。”崔仲九說著看了下手表,“咱們有事出去聊吧,今晚先讓她在這兒住下,明天我接她回去?!?p> “不能回去?!睏钜萆锨白钄r,“你家已經(jīng)暴露,不安全了,他們還沒有找到這里。”
“他們?”崔仲九皺眉看向他倆,“之前提醒我是誰?那個馬修,是不是也跟你們有關(guān)?”
提到馬修,楊逸抬了抬眉毛,匆匆掃了眼無憂,“啊,是,但他也無能為力,現(xiàn)在最好還是住在這兒,如果被發(fā)現(xiàn),可能就要再次轉(zhuǎn)移。”
“你們這是演電影呢?”笑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倆,“搞得跟諜戰(zhàn)戲一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她攪黃了一場婚禮?!碧茘樕袂槿绯#l都能看得出來,他是在現(xiàn)編。
“對,實話實說了吧,就是小時候欺負(fù)過她的那幫人,又來了?!?p> 楊逸這話剛說完,無憂立馬跳腳。
“什么!邢昭月又來!他大爺?shù)模】次也慌浪?!?p> 她這邊跳腳要沖出去,卻被崔仲九薅著衣領(lǐng)給拽回來,卡在臂彎。
“小時候欺負(fù)過她的那些,不就是同一別墅區(qū)的那幾家,華鼎的三個嗎?有你對吧?”崔仲九看向唐崢,唐崢也沒有否定,只低著頭不再說話。
“所以是你弟弟妹妹不放過她是嗎?行吧,我知道了?!贝拗倬趴粗鴳阎邪卜窒聛淼臒o憂,“那你就先留下,畢竟我那邊已經(jīng)送去照片,怕是我也被盯上了。”
“嗯,你最好少來,你也一樣?!睏钜葜钢π?,“現(xiàn)在最好就是她跟誰都別接觸,就窩在這里就好?!?p> “那還真就反了天了?”笑笑覺得憋悶,可看向無憂時,又覺得頭疼。
屋內(nèi)所有人都在考慮她的安慰,而她卻倚在崔仲九懷中,神情安逸,一點都沒有危機感,仿佛這世間就只有崔仲九,再沒別人。
“要不送去623精神病院吧?!毙πσ娝歉蹦?,也深信,她的不正常。
親眼見到無憂這種略顯癡傻的狀態(tài),唐崢盯了一會兒后不自在地扭過身去,楊逸則神情有些復(fù)雜,似是咬牙切齒想要反擊,又像是理智的告誡自己與我無關(guān)。
“你能不能不走呀?”無憂昂著頭問。
那一刻,崔仲九繃不住了,幾日分離和爭吵,讓他身心俱疲,而看著無憂的樣子,又覺得心酸心疼。
“不會拖太久,等我把事情解決完?!贝拗倬派袂閼n傷地攬著她。
她雖名為無憂,形似無憂無慮。
但她的憂,都被別人扛了,她的慮,也被別人承擔(dān)著。
當(dāng)所有情節(jié)都透露著不自然時,總有那么些例證,讓神事,變成人事。
這天晚上,當(dāng)他們走離開后,無憂也睡下之后。
笑笑又偷偷摸摸給莫相忘的媽媽以及哥哥打去電話。
還都有人接,也說了很多以前的事。
這些事,都有鼻子有眼兒,沒有任何瞎編跡象,且把現(xiàn)如今看到的一切不合理都轉(zhuǎn)為合理化。
也不知是怎么個緣故,莫相忘哥哥的口述和楊逸唐崢說的如出一轍,沒有半點虛假,這前后聽來,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可她作家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這一切真人真事,都是即興發(fā)揮。
況且于她來說,神仙妖魔雖說出現(xiàn)在小說中,表象上不存在,但心里卻還是相信的。
更何況,前段時間出游后,在網(wǎng)絡(luò)上傳出的那段視頻是真的,至于原理,沒人知道。
看著無憂抱團的睡姿,跟不太安穩(wěn)的睡顏。
笑笑不信這樣的人兒,只是因為長期遭受欺凌而衍生出來的次人格,她是不信這樣的人,就真的是個普通人。